原本就在這的人,倒是沒多稀罕,一個個吃得慢悠悠的,看向她們的眼神,還有些嫌棄。
吃完飯后,還有專門的醫(yī)護人員過來收餐盤。
蘇暖暖已經(jīng)睡了一覺了,這會兒也睡不著了。
默默的看向了那幾個原本就在這里的女人,而后挑了一個比較面善,為人比較沉默的華國面孔的女人,走了過去道:“姐姐你好!
清脆的女音,在耳邊響起,女人幾乎下意識的抬眸掃向她。
見她臉上臟兮兮的,唯有一雙能看得清楚的眼睛,清澈又靈動。
那雙眼睛,漂亮得就像是會說話一般。
女人卻苦澀道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
蘇暖暖可憐巴巴的道:“姐姐你理我好不好,我有些害怕,想了解這里的情況。”
一旁幾個女人,直接冷嘲出聲道:“那就是個啞巴,不會說話,她的舌頭都被人割掉了,她是好心,沒張嘴嚇唬你,不然你都能被嚇得夠嗆。”
蘇暖暖一臉驚訝的表情道:“舌頭都被割了嗎?”
“咱們都是奴隸市場被買回來的……她和我們一批來的,舌頭進奴隸會所之前,就被割掉的,然后被人賣進來的。”
“好吧……對不起姐姐,打擾你了。”
女人沉默的搖了搖頭。
蘇暖暖注意力被轉移到剩下幾個人女人身上了,問她們道:“姐姐你們來這里多久了?”
“看你臉上臟兮兮的,聲音倒是挺甜的,還知道喊我們姐姐……我們來這里都幾個月了……”
“那么久嗎?不是說,只有一個患者的嗎?要再多的血,也夠了啊。”
“誰知道呢,反正定期會有人來輸血,也會為我們檢查身體,給我們補營養(yǎng),完全將我們是血庫養(yǎng)著。”
“這里只有女人,沒有男人嗎?”
“在對面,有的,不止養(yǎng)了我們這些血庫……還有別的!
“一個人,需要那么多嗎?”
“不要掙扎不要反抗,也不要多問……否則,下場會很慘!
“多……多慘?”
“看到那邊最里邊的那個人沒?從來,一直躺倒現(xiàn)在,靠鎮(zhèn)定劑支撐著……因為她一醒來就會鬧,會想逃跑,然后就再也沒有醒來過,每天定時被輸入鎮(zhèn)定劑,一直昏睡……然后打營養(yǎng)針,估計身體都熬垮了!
蘇暖暖縮了縮脖子道:“這也太不拿人當人看了吧!
“呵,咱們算人嗎?在奴隸會所是奴隸,被買來后是血庫……在旁人眼里,我們已經(jīng)不是人了!
可她們有思想啊,還會吃飯說話,怎么就不是人了。
蘇暖暖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這里的女人似乎已經(jīng)認命了。
她還想逃出去了。
還是不多聊了,省得思想被她們給同化掉了,真的不當自己是人了。
只是個奴隸,只是個血庫。
她要牢記,自己是人,不管在這里待多久不能出去,她都不會忘記。
這么偏遠的地方,和之前的奴隸會所都不是一個國家了,她家大叔應該找不到她了吧。
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好在這里,一日三餐都很給力,都是營養(yǎng)價值很高的營養(yǎng)餐。
味道清淡但不難吃。
洗刷用品也給她們新來的準備了。
蘇暖暖觸碰到了久違的牙刷,給自己好好的刷了個牙,嘴巴里好受多了。
零亂的頭發(fā),也梳理了下,算是梳理清楚了,沒打結,就是頭發(fā)有些營養(yǎng)不良,開始分岔了。
臉上的樹葉汁水涂抹的地方,卻怎么都洗不掉,用肥皂洗,都洗不掉。
蘇暖暖索性也懶得洗了,就這樣吧。
丑一點更安全。
別人問起,她就說是胎記。
孟醒在實驗室里,一直驗血到深夜。
連續(xù)三個新來的血庫,血液都和之前一般,同血型,但都和患者的匹配度不高。
孟醒都已經(jīng)麻木了。
幾十個人,都沒有一個,是匹配度高的。
最好的,也都勉勉強強。
最后一個了。
是那個臉上臟兮兮的,卻很有趣的女孩子。
也不知道,她那么有趣的祈禱方式,有用嗎……
若有用,對誰都是好的。
包括床上躺著的那位。
他伸了個懶腰,起身活動了下。
就感覺一道視線,盯著自己的后背。
他下意識的轉身,就看到自己的父親,站在實驗室門口,眸色沉重的看著他。
他愣了一下道:“爸,你大晚上的來干嘛?專程跑來嚇人的?”
孟霆皺眉道:“這么晚,還不休息?”
“還有點事,沒搞完,搞完了就睡了!
“嘴巴上說著不值得,做起事來,不也這么用心?”
“……你是為了紀叔叔堅守的這二十年,而我這幾年的努力,都是為了你……在我眼里,你就像是靈魂被牢籠給禁錮起來,沒有自由的人一般……只有紀叔叔醒了,你才能獲得靈魂上的自由!
孟霆聽不懂年輕人的這些潮流話語,只是揚了揚眉道:“你小時候說……長大以后,要做紀先生那樣的人。”
“我怎么不記得,我說過那種話?”
“那時候,你還小……”
“那又如何?”
“你不喜歡醫(yī)術,難道不是因為你對商界更感興趣?”
“爸你知道,不也逼著我學醫(yī)術了?”
“因為你骨子里,對紀先生是崇拜的,所以……才會對他最擅長的領域,那么感興趣!
“你怎么知道,不是因為你?”
“我比起你紀叔叔,根本就皮毛都不如……”
“他就那么厲害?”
“他是我們那個年代的人,心目中的信仰……”
“我不管什么信仰不信仰的,我現(xiàn)在就惟愿他,要么直接睡過去,要么就直接醒過來,這么拖著身邊的人,也怪作孽的!
“不許胡說,紀先生這樣的人,不能逝去……”
“他風光過,不夠嗎?”
“他可以一直風光,還帶著身邊很多人風光……最開始咱們華國的經(jīng)濟遠遠落后于國外很多個國家的,他的影響力,太驚人……連帶著國內的經(jīng)濟,全部提升了,各行各業(yè),都被他做到巔峰過……你知道,每一個行業(yè),能養(yǎng)活多少人嗎?
大小工廠,生產(chǎn)作坊……銷售渠道,火遍全國……質量保證,口碑好到爆棚,這不是普通人,能創(chuàng)造出來的東西,但他,做到了,還不止一個行業(yè)……他比他父親,紀凌天還要厲害得多,那時候,他也不過你這么大而已……甚至比你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將紀家?guī)ьI著上升到了國內,最巔峰的盛世家族。
當年的華國不過二十億人口,光是一個紀家,就養(yǎng)活了幾個億的人……你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