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舉動,卻也足以讓他欣喜若狂。
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心中充滿了極致的喜悅和感動,“唐心,你可以再做一次嗎?”
他小心翼翼的問,貪心的想要再多一次。
“你也很喜歡嗎?”唐心眨著眼睛問,感到很好奇。
“喜歡,喜歡極了!”將她的頭按入自己的懷中,輕聲的訴說,“這樣就好,能這樣就已經(jīng)很好了。唐心,我不奢求了,只要你能像現(xiàn)在這樣,我可以耐心的等待,等待你重新的長大。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只要你一切都好好的,我別無他求!”
唐心似懂非懂,靠在他的懷中,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聲,一顆心莫名的安寧下來。
這是難以言說的感覺,他是自己的倚靠,和他在一起,是那么的心安。
“乖,好好睡吧。休養(yǎng)一陣子大夫說你沒問題了,我就帶你出院,好不好?”他說,“我?guī)ツ阆肴サ娜魏蔚胤剑乙阋院蟮拿刻於奸_開心心的!”
“好!”她迷迷糊糊的說,已經(jīng)有了些許睡意。
輕輕的擁著她,一直到她睡著了也舍不得松開,在她的額頭吻了又吻,這一次,他絕不會輕易再放手。
——
難得的好天氣,唐心肯出來曬曬太陽。
陽光下的她,美得像一幅畫兒一樣,以沫帶了小謹(jǐn)來,唐心跟小謹(jǐn)玩的很開心,孟洛生站在一旁,雙手垂在身側(cè),靜默的看著,以備隨時的需要。
“你跟唐心的事,我都知道了。”唐母輕聲的開口,已經(jīng)看了他好一會兒了。
其實這件事早該提起了,只是因為唐心受傷,所以一直按下不提,這些日子,他的辛苦和努力,自己不是沒有看見。
“伯母”聽到聲音,他側(cè)了側(cè)頭,喚了一聲。
“坦白說,其實我不同意的。”唐母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論出身,你跟你姐姐的出身都不算好,尤其是你,比她更不如。我能接受你姐姐,卻未必能接受你,你懂嗎?”
“我明白。”他的眼眸黯淡了一瞬。
唐母接著說,“不管怎么說,你姐姐畢竟是個女人,而且當(dāng)時的情況特殊。唐裕的性子,我素來也是管不了的,由得他去。可是唐心不一樣,唐心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一直捧在手心上,一直守在身邊的。她是個女孩子,從小沒吃過苦,我不希望她嫁的不好!”
“伯母,我會努力讓唐心過的很好,不會讓她吃苦的!”他連忙說道。
抬起手?jǐn)[了擺,她說,“這都是看不見的承諾,一個虛妄的承諾,我憑什么去相信?我要看的,是實實在在的。這些,你能給么?”
“我”
“唐心要嫁,自然是要嫁跟我們身家匹配的。你告訴我,你有什么?可不要告訴我,你有的只是雄心壯志!”她目光炯炯,盯著他的眼睛。
孟洛生遲疑了一下,然后說,“伯母,我愛唐心,我愿意為她付出一切。”
“包括你的命?”
“包括我的命!”
唐母笑了起來,她搖了搖頭,然后笑道,“跟你開個小玩笑!”
說著,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倒是把孟洛生給弄糊涂了。
“坦白說,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確實是我之前的想法。但是這些日子,我也看到了你的努力,也看到了你對唐心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我想,如果這樣的困境你們都能一起熬過去,那我沒有什么理由,好去阻攔你們了!”
她的目光開始變得柔和起來,整個人也散發(fā)著慈祥和藹的光芒。
“伯母”
“還叫伯母?快可以改口叫媽了!”唐母笑應(yīng)了一聲。
再轉(zhuǎn)過頭去,兩人齊齊吃驚,而孟洛生更是一陣風(fēng)似的沖了過去,想要擋在唐心的身前。
不知何時,周連容出現(xiàn)在了唐心的面前,他手里還撐著一根拐杖,就站在唐心的面前,身旁,周鈺輕輕的攙扶著他,臉上滿是無奈。
“你們要干什么?”孟洛生戒備起來,恨不得隨時沖上去跟人打一架。
夏以沫是一直帶著小謹(jǐn)在跟唐心玩兒的,聽到動靜回頭,也是很驚訝。
“我們沒有惡意,我說過了,阿容只是想來看看唐心。”周鈺開口道。
“這里不歡迎你們,你們滾,快點滾!”一手指向遠(yuǎn)方,孟洛生下意識的用身體去擋住唐心,不想讓她看見。
“讓我滾可以,除非,唐心親自開口讓我滾!”周連容淡淡的開口,目光越過他,看向他身后的唐心。
孟洛生咬牙切齒,這怎么可能!
唐心就算再害怕,也不會讓人滾,她現(xiàn)在就是個孩子,怎么會說出滾這個字來。
一只小手,輕輕的撥開他的身體,探出腦袋來好奇的看了看。
“唐心”緊張的蹲下身子扶住她,生怕她有什么不妥。
但是唐心并沒有任何的不適,她只是好奇的探著頭,打量著周連容,然后又歪頭看了看周鈺,“這個姐姐我認(rèn)得。”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傻了眼,沒想到她是那么的平靜,而且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周鈺深吸一口氣看著她,“你認(rèn)得我?”
“對,上次你來醫(yī)院看過我,后來被我大哥和洛生給趕走了的!”她說,“對不起呀!”
“”面對這樣的唐心,她居然不知道說什么好。
周連容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著她。
現(xiàn)在的他行動不便,走路都得借助著拐杖,一高一低的感覺,讓他心里失衡了好久,可是看著這樣的唐心,心里的那點失衡,真的不算什么了。
他往前走了兩步,孟洛生立刻擋上來,甚至做出了格斗的姿勢。
可是周連容根本就無視他,徑直走到了唐心的面前,就在孟洛生打算一腳把他踹飛的時候,夏以沫一把拉住了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唐心”輕聲喚著她的名字,周連容慢慢的蹲了下來,從下往上仰視著她,“你還記得我嗎?”
狐疑的看著他,唐心俏麗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似乎有些苦惱的樣子,然后說,“你也認(rèn)識我嗎?”
“我認(rèn)識你,你也認(rèn)識我。我們之間有很深的淵源,你,還記得嗎?”他輕聲的問道。
唐心盯著他的臉看,慢慢的搖頭,“不記得了。我們有很深的淵源,什么樣的淵源?我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我們是好朋友嗎?可是洛生好像不喜歡你呢,為什么?”
“我們是在法國上學(xué)的時候認(rèn)識的,在一場舞會上。你漂亮的像一個公主,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我們”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孟洛生已經(jīng)一拳重重的砸在了他的下巴上,周連容整個人就被打飛了出去,撲在了草坪上。
周鈺是沒有防備,本來看著弟弟在說話,忽然就飛了出去。
驚叫一聲沖上去,“阿容——”
扶起他,氣憤的轉(zhuǎn)頭看向孟洛生,“你干什么?他只是在好好的說話,又沒有做什么,你怎么能出手傷”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變成了驚叫。
怒氣沖沖,孟洛生一想到他居然還在開口刺激唐心,就氣得恨不得打死他,緊握著雙拳過去,周鈺還想攔阻,他手一揮,就把她擋開了,緊接著,拳頭如雨點一般砸在了周連容的身上。
在沒受傷之前,周連容就不是他的對手,更不用說現(xiàn)在了,毫無還手的力氣,甚至也沒有還手的意思,任由他打著。
偏偏嘴里還在說,“唐心,你還記不記得我第一次送你花,被你說老土,整捧都扔到了河里,還有我請你看電影,你說要包場,我包了最后你帶了整個系的人來看,還有”
孟洛生氣急了,幾乎打紅了眼,就朝著他的嘴巴打,不想讓他說下去。
先是困惑,隨著他說的話,唐心腦中閃過一幅幅畫面,但是速度特別快,如閃電一般,一縱即逝。
她開始覺得惶恐,然后迷惘,再看著眼前打人的畫面,頭感覺到劇烈的疼痛,抱著頭,痛苦的尖叫起來,“啊——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啊——”
聽到她的尖叫聲,孟洛生立刻丟下周連容,匆匆忙忙的趕過來,“唐心,你怎么樣,你怎么樣?”
夏以沫抱著小謹(jǐn)畢竟不太方便,剛才孟洛生打人的時候,她攔不住,索性就遮住小謹(jǐn)?shù)难劬D(zhuǎn)身走遠(yuǎn)點,免得孩子的心靈受到驚嚇。
這會兒,唐母已經(jīng)走過來,輕輕的扶住唐心的肩膀,“唐心,媽媽帶你回去休息!”
“唐心”半死的周連容還不死心的喚,孟洛生轉(zhuǎn)身踢了他一腳,唐母道,“洛生,跟我?guī)菩幕夭》浚 ?
聲音沉穩(wěn)威嚴(yán),孟洛生這才恨恨的轉(zhuǎn)身,推著唐心的輪椅快速的往醫(yī)院里面走去。
周鈺一臉焦急,扶著周連容又氣又急,“你這是干什么?!你這到底是要干什么?!阿容,你就不能讓姐姐安心一點嗎?事情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你就算再說那些,對你又有什么好處?難不成到了現(xiàn)在,你還不肯死心嗎?”
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為什么他還要說那些?這下唐家人一定恨極了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