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生回到唐家的時候,夏以沫正準備出門。
雖然唐心已經(jīng)回法國去了,可是她思前想后,覺得現(xiàn)在的公司已經(jīng)做不下去了,還是辭職算了。
畢竟,有了隔閡,加上老板以權(quán)壓人這種事,她實在是不喜歡。
也未必不要出去工作了,不過,她想過了,也可以在網(wǎng)上接單做書面翻譯什么的,這兩天加了一個圈子,幾乎都是做翻譯活的,感覺還是比較自在點。
“洛生?”看到他進門,吃了一驚,看上去就跟被打劫過一般,身上都是傷,“你這是干什么去了?”
“姐,我沒事。”說完,他就準備往樓上走。
“你站住!”呵斥了一句,夏以沫往前走了兩步,一把抓過他的手臂,手臂上有擦傷流血,臉頰上也是傷,更不要說衣服破的到處是洞了,“你老實回答我,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回來。還有你這一身的傷”
“姐”孟洛生長嘆一口氣,“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說,只想去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等我睡醒了再說,可以嗎?”
“你”
他從來沒有用過這種口吻跟自己說話,夏以沫很是吃驚,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只能松脫手,眼睜睜的看著他上樓去了。
上樓脫衣服洗澡,孟洛生這才看見自己的身上大大小小不少幾處傷,大多都是淤青,有些厲害的地方發(fā)紫,摸一摸都覺得很疼。
他對著鏡子活動了一下身體,要不是以前練過跆拳道,而且已經(jīng)練到了黑帶的段位,只怕今天是沒命回來了。
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睜大眼睛明明很累,卻怎么都睡不著。
看著天花板,不停浮現(xiàn)的是唐心那張臉。害羞的,生氣的,霸道的,俏麗的,交織在一起,就是在眼前晃啊晃,怎么都不肯消失。
樓下,夏以沫雖然很是擔心,但還是要去公司遞交一下辭呈,不管怎么說,總是要好聚好散的。
等她到了公司以后,把辭職信交給了人事經(jīng)理,經(jīng)理有些為難的看著她,“真的要走?”
“恩,我已經(jīng)想好了,謝謝這些日子您對我的照顧,不過因為我私人的原因,不能再繼續(xù)做下去了。”她微笑著說。
捏著那封辭職信,經(jīng)理幾次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起身放回到她的手中,“對不起,你的辭職信我不能收。”
“經(jīng)理?”挑了挑眉,她有些驚訝。
“是這樣的,之前周總吩咐過,你的去留,都由她直接負責,不歸我們?nèi)耸虏抗埽绻阋o職,就得把辭職信交給周總。”他解釋道。
“”她沒有想到周鈺居然把持著自己的去留,“那周總呢,我去找她。”
“周總今天沒來,你只能等一等了。”頓了下,又接著說,“小夏啊,不是我說,我覺得周總還是蠻重視你的,你只要留下來好好干,要不了多久,一定會升職加薪的,趁著現(xiàn)在周總還不知道,趕緊把這個給撕了,好好干下去吧。”
她輕輕搖頭,“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您就不用再勸我了!這件事,我會自己去找周總的!”
說完,她退出了辦公室。
金婉正好路過一般,看到她出來,連忙熱情的問道,“小夏啊,經(jīng)理找你有什么事啊?”
看著她熱情的面龐,想著之前自己還把她當成姐姐一般,可是她的熱情只是為了探到更多的消息和八卦。
晃了晃手里的辭職信,她說,“不是經(jīng)理找我,是我找經(jīng)理,我辭職了,不做了!”
“啊?”金婉顯然有些驚訝,“做的好好的,怎么就辭職不做了呢?我們還說,估計要不了多久你就要升職了。”
“你們?”夏以沫挑了挑眉,看著她。
“哦,我的意思是說,同事們,大家啊!大家都覺得你工作做的不錯,周總都親自召見你好幾回了,估計升職加薪不遠了,怎么好端端的,要辭職呢?”她一副很惋惜的樣子。
夏以沫勾了勾唇,“個人原因,可能是我真的不太適合職場吧。我很不習慣這種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沒事就三五聚在一起嚼舌根子。更不喜歡要勉強和陽奉陰違的人打交道!”
“金姐,你也不喜歡的吧?”她問道,“那我先走了,以后有機會再會!”
擺了擺手,她就這樣走了。
反正她是鐵了心不打算做下去了,不管周鈺放不放人,她也不想這樣受威脅。
如果為了這么一份工作,要出賣唐心,她寧可永遠呆在家里做家庭主婦。
回到家看到孟洛生已經(jīng)起床了,坐在樓下喝咖啡,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電腦,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洛生。”她放下包,不打算就這樣忽略過去,一定要把事情問清楚,“你現(xiàn)在可以跟我說說,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頭也沒抬,他說:“姐,你今天下班的真早。”
“我辭職了!”她毫不猶豫的回答,“我坦白告訴你,所以也請你坦白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辭職?”終于抬頭,他似乎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伸出手把電腦從他的膝蓋上挪開,然后說,“現(xiàn)在好了,你能好好的跟我說會兒話么?我知道,小時候把你弄丟了是我的不對,你吃了不少的苦頭,但是我們終究是姐弟團聚了。你姐夫還送你去念書,教你學東西,如果你不好好學,還去跟人打架,那就太對不起你姐夫,也對不起媽媽了!”
孟洛生沉吟了下,“我沒有跟人打架。”
“那你解釋解釋你這一身的傷,究竟是怎么回事!”用手指了下他臉上的擦傷,已經(jīng)結(jié)疤了,但是還很明顯。
“姐!”他偏了偏頭,又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昨天晚上遇到周連容了。”
“啊?!”以沫嚇了一跳,“你去打他了?”
“姐”有些哭笑不得,他說,“你覺得我是那么暴躁,會主動去找人打架的人嗎?確切的說,應該是我遇到了他的伏擊。他帶了人想要打我的。”
“那你除了臉上還有哪里受傷,讓我看看,要不要去醫(yī)院查一下?”很緊張的翻看著他的身上,就不知道除了目所能及的地方,還有哪里受傷了。
被她翻看的有些尷尬,孟洛生躲了躲,“姐,姐姐你不要這樣,我沒事,你看我!”
站起身轉(zhuǎn)了個圈,“我真的沒事!以我的身手,怎么可能會出事!你放心好了,我沒事的,一點點小傷而已。”
“沒事就好,沒想到那個周連容居然那么陰狠,居然還派人伏擊你!”她嘆了口氣,“不過唐心也已經(jīng)回法國去了,現(xiàn)在應該能消停一陣子吧。也不知道會不會追到法國去,本來還不覺得什么,可是現(xiàn)在,如果這個周連容真的又追回法國去了,還真的讓人不太放心呢!”
“短時間只怕是追不回法國去了!”唐裕繃著臉從外面走進來,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唐裕?”沒想到他會這么快的回來,以沫扭頭看他。
唐裕的目光一直盯在孟洛生的身上,他徑直走進來,看著他一臉嚴肅的說,“洛生,你老實告訴我,昨天是不是跟他打架了?”
想了想,他點頭,“算是吧!”
“他的腿,是不是你打斷的?”他又問。
“打過,斷沒斷不知道!”回憶了一下,他繼續(xù)說道。
夏以沫吃了一驚,“唐裕,你說那個周連容的腿被打斷了?”
“嗯。”嚴肅的點了點頭,他坐下來,“今天周氏集團的周總已經(jīng)來找過我了,她弟弟昨天晚上被洛生打斷了腿,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說是要報警,現(xiàn)在給我們施壓呢!”
“什么?!”
聽到這里,她有點著急,“洛生,你不是說沒打架嗎?你”
“是他帶人伏擊了我,我不過是正當防衛(wèi),如果我真的要對他動手,他就不只是斷一條腿那么簡單了。”孟洛生冷冷的說。
唐裕自然是知道他的實力的,嘆了口氣,“洛生,我當然是相信你的。其實這件事不能怪你,但是周家現(xiàn)在就用這件事做要挾,一定要作為交換條件,逼唐心就范。”
“關(guān)唐心什么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是有事,就沖著我來好了!”他擰著眉說。
搖了搖頭,夏以沫道:“他們要沖著你做什么,他們無非就是想借這個做借口,從一開始目標就是唐心。可我就沒見過世上有這么無恥的人,明明人家根本就不喜歡他,死皮賴臉一定要往上湊,強扭的瓜,有什么意思!”
“這只是我們的想法,對于周連容這種紈绔子弟來說,他只要能達到目的,就不擇手段。也許未必真的有多愛唐心,只不過這種求而不得對他來說更加重要,他就一定要得到,才會死心!”唐裕面色沉重,“而且,現(xiàn)在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一口咬死了是洛生動的手,只怕到了警察那里,就不太好說了。”
“所以他們的要求,只要唐心愿意嫁過去,就不追究,是不是?”夏以沫想了想,一猜就猜到了。
唐裕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