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曉換了衣服回來的時候,又恢復了那高傲的樣子。
“唐裕,既然帖子我已經(jīng)下了,那就先告辭了。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辦公室就是辦公室,就算你是總裁,也不應該搞特例,我們作為股東,有權維護自己的權益。我會考量,你這樣的行為,會不會影響你作為總裁的直接判斷力和決策力,如果必要的話,也許會聯(lián)合其他股東,商討下您的這種行為!”
她昂著下巴,驕傲的說。
點了點頭,唐裕并不生氣,“歡迎指教。”
越是這樣,姜曉就越覺得惱火,自己剛來公司沒多久,就被弄了個下馬威,以后還怎么立威。
轉(zhuǎn)身看到夏以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憤憤然離開。
以沫從里間出來,“我是不是,又做錯了什么?”
唐裕輕哼一聲,“現(xiàn)在知道做錯了?你不是上廁所么,怎么上到樓梯口去了?”
“我我迷路了!”她自認為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不過我是不是影響到你了?剛才她說”
“你覺得唐氏為什么姓唐?”他忽然問了一個很不相關的問題。
眨了眨眼,她說,“因為是你爺爺創(chuàng)立的,而且一直是你們唐家的產(chǎn)業(yè)。”
“那不就結(jié)了!”他聳了聳肩,“如果每個股東都要這樣來威脅我一下,干脆唐氏也不用做下去了,改成茶話會好了!”
他的說法引得以沫失笑。
“走吧。”他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了。
“可以下班了?”這簡直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被你折騰了這么久,再不下班,我怕你把公司里的股東都得罪光了!”抬手,輕輕的在她的鼻尖刮了一記,寵溺的說道。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挽著他的手臂,兩人避開了公司內(nèi)一眾好奇的目光,從總裁直屬電梯下了樓。
“晚上想吃什么?”以沫說,“媽說家里做了大蝦。”
“大蝦,有你的份么?”唐裕反問道。
這簡直是戳中了她的痛處。
不說平時的小心翼翼,就是在飲食上,唐母也是管的很嚴格的,這個不能吃,那個也不可以。
她又沒有黎宛兒的孕吐那么嚴重,胃口好的不得了,可是每天只有各種雞湯,骨頭湯,心中那個郁結(jié)。
看到唐裕吃大蝦,她饞的不行,可是婆婆偏說海鮮寒涼,少吃。
少吃,又不是不吃!
只能特別丟臉的流著口水,忿忿的對自己發(fā)誓生完娃以后一定要補回來。
“今天不回去吃了!”看著她那個糾結(jié)的樣子,唐裕笑道,“韓一諾打了電話來,今晚他請客。”
“咦,鐵公雞拔毛了?”有些好奇的說。
可不,在她眼里,一直覺得韓一諾什么都好,就是挺小氣的。
唐裕忍俊不禁,“也不要這樣說人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過他今晚請客,確實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他要正式介紹女朋友給我們認識。”
其實不得不承認,當他聽到這個理由的時候,都險些吐出來,什么爛理由。
不過有的吃干嘛不吃,更何況,以沫最近在家里饞的不行,剛好帶出來開開葷。
“正式介紹?”認真的咀嚼了下這幾個字,“還是簡溪?那不是吃飽撐的?”
“哦,這么說,你是不要去吃了,那我跟他說一聲!”說著,作勢要打電話的樣子。
“不不,誰說我不要去了!我不但要去,還要把韓一諾給吃哭。”儼然雄心壯志。
系好安全帶,唐裕點頭,“好,吃哭!”
辦得很簡單,只有韓氏倆兄弟,簡溪,然后就是他們兩口子,如果不是很饞這一頓,夏以沫一定送他倆字,“閑的!”
真是閑的,不過也許是為了表示對簡溪的重視吧。
“正式介紹一下,我女朋友簡溪。”韓一諾舉起杯子,“感謝這么久以來大家的關心,也請以后一如既往的照顧我女朋友!”
他笑瞇瞇的說。
“你這話不對啊,你的女朋友,為什么要大家照顧,難道不是你親自照顧嗎?”夏以沫先敲著杯子抗議了。
韓一諾笑了起來,也對。
“在我照顧不到的時候,大家?guī)臀艺疹櫹隆!?
“為什么你照顧不到,做一個合格的男朋友,就要時時刻刻都能照顧到!”
再次提抗議,好像他左右說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別說了,先罰酒三杯吧!”唐裕笑著說道。
二話不說,剛端起杯子,簡溪卻從他的手中將杯子給拿走了,“你還要開車,我替了!”
話音一落,毫不含糊的三杯酒下肚。
都不是外人,氣氛自然也就熱烈起來。
夏以沫話不多,一直不停的在吃菜,頭都不抬,這廂韓進喝了幾杯酒,扭臉看她,“你在家被虐待是怎么著?菜都沒得吃?”
“還真沒得吃!”她嘴里塞得滿當當?shù)模f話都是含糊糊的。
揮了揮手,示意沒工夫說話。
揚起眉梢,韓進看向唐裕,他笑了笑,只說了四個字,“孕婦禁忌。”
瞬間,恍然大悟。
簡溪笑,“其實沒必要這么在意的,營養(yǎng)全面才更好。”
“這個你跟我說沒用,得把我婆婆說通了才行啊!”她喝了一口湯,好不容易喘口氣,心滿意足的吃飽了。
這種感覺真是愜意啊。
韓進本來想點燃一支煙,都已經(jīng)捏在了手里,想起來以沫是個孕婦,又放在了一邊,唐裕看了一眼,“我陪你出去抽一支。”
“不好吧”韓進看了看以沫。
她卻揮了揮手,“去吧,我很大方的!”
兩個男人來到包廂外的陽臺,幽幽的點燃一根煙,聽著里面?zhèn)鞒鰜淼恼f笑聲,韓進吐了個煙圈,“真美好!”
“美好的事物,總是最怕被打破,要維系,不容易!”唐裕淡淡的說。
“世事哪兒有那么盡如人意。”他感慨了一句。
點了點頭,唐裕說,“最近韓氏風生水起,倒是業(yè)內(nèi)的黑馬,做的不錯!”
這是對他的夸贊了,韓進笑了笑,“還是要跟你多學的,唐氏的龍頭地位,是穩(wěn)固不可動搖的。”
“怎么,你想動搖?”
唐裕意有所指的問道。
“就算我想,也未必有那個實力!”深深的看著他,韓進忽然大笑起來,“開個玩笑,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他頷首,“事實上,如果能形成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而不陷入一個惡性的競爭循環(huán)圈的話,是很有利于行業(yè)的發(fā)展的。”
“唐總果然是真知灼見!”點了點頭,韓進的煙已經(jīng)燃了一半了,“希望有機會能跟你真正的過手一次。”
“會有機會的!”唐裕點頭。
夜風徐徐吹過,兩個人的眼神都迸射出火花。
坐在車上回家的時候,以沫打著哈欠問,“你跟韓進都說了些什么?”
“沒什么啊,隨便聊聊。”他開著車回答道。
“切,我明明看到你們聊的很嚴肅的樣子。話說回來,韓一諾總算也有女朋友了,好像就韓進還單著了。”她嘀咕道。
“你倒是挺操心人家的!”哼了一聲,唐裕的話中有著明顯的醋味。
以沫笑起來,“你不是吃醋了吧?我就是隨便說說,想著大家都能和和美美的最好。”
“想的真多!”擰了下她的鼻頭,“今天吃的滿意了吧?我回去跟媽說一聲,以后不要太限制你的飲食和行動了。”
“還是不要了,最近她心情一直不好,身體也不好,沒得說了讓她心煩,她也是為我好,我大不了偷著吃唄!”嘻嘻的笑,聲音卻是越來越小,嘀嘀咕咕,最后沒了聲。
唐裕扭頭看了一眼,居然已經(jīng)睡著了,看來是真的太累了。
輕嘆一聲,悄悄的把空調(diào)打開,然后車速放緩下來,有時候,什么都不知道,是一種幸福的。
車子開到家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屋子里的燈還亮著。
他下車,輕輕的將以沫包起來,她掙扎著睜開眼睛的一條縫隙看了一眼,然后哼了一聲,“到了?”,又睡了過去。
唐裕有些好笑,無奈的搖了搖頭,打橫抱著她往屋里走去。
一進門,看到唐母還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握著遙控器,歪著頭,已經(jīng)睡著的樣子。
有些驚訝,“媽?”
聽到聲音,她猛然驚醒,“你們回來啦!”
看到唐裕還抱著以沫,“睡著了?快,快送她回房再說,可別著了涼!”
“媽,你怎么在這里睡了,你在等我們?”擰起眉,他問道。
“也沒有,就是看著看著睡著了,先別說我了,送她回房去先!”唐母催促著。
唐裕看了看睡著的以沫,轉(zhuǎn)身先去了房間,把她放下在床上,又蓋好被子,這才出來。
唐母果然還在,只是電視已經(jīng)關掉了。
“媽!”他喚了一聲,“你真的在等我們?”
“沒事,我就是睡不著,坐坐而已!”她抬頭看了一眼掛鐘,“不過時間真的挺晚了,下次不要這么晚了!”
說著,似乎發(fā)覺了什么,“你喝酒了?以沫沒喝吧?”
“我不至于那么混!”唐裕說,“媽,你坐,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唐母應聲坐了下來,顯得有些局促,“有什么話,你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