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唰唰的拍個不停,唐裕很坦然,洛克也保持著微笑,似乎最難堪的,就屬夏東陽了。
“夏先生,請問貴公司所提交的方案,真的是抄襲唐氏的嗎?對于威爾遜公司這次的決議,您有什么看法嗎?”依舊是如山一般不停的追問。
夏東陽的目光陰沉沉的從唐裕的臉上,又掃到了以沫的臉上,那眼神,恨不得要把人給直接生吞活剝了。
“好,很好!我的好女兒,好女婿!”他就丟下這么一句話,然后拂袖而去。
這次的記者發布會實在是太精彩了,爆料不斷。
看著夏東陽離去的身影,不知為什么,以沫只覺得心里還是有那么點犯堵的。
不管他對自己有多無情,始終做不到對他完全的無視。
“等一下還有個酒會,我們就不參加了,直接回去。”唐裕低聲的說。
“如果有需要,你就參加吧,我沒關系的。”她以為是因為自己,所以輕聲的說。
“不,我也不想參加。”沖她促狹的眨了眨眼,有些調皮的說。
他的樣子,讓以沫忍不住笑了起來,看到她笑,就知道心情好多了。
離開是在洛克安排的人的掩護下,從側門偷偷離開,直接送往機場,在目前的這種情況下,一定會被蜂擁給包圍,直接回國,竟是個再正確不過的選擇了,因為沒人會想到,他們會這么快就回去了。
坐在飛機上,長舒了一口氣,只覺得這幾天跟做了一場夢一樣,而這夢,卻又那么的真實。
“睡一覺,醒來就到了!”雖然她的燒已經退了,可畢竟是生病剛好,唐裕還是有點不放心的。
“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她擰起眉,糾結了很久該不該問。
唐裕微微一笑,“你是想問,為什么要讓威森不要出現?”
她點了點頭,他果然知她心意。
“其實道理也很簡單。威森很少會在這些發布會出現,一來是保持神秘感,二來,也是為了彰顯威爾遜的貴族身份。如果他在跟唐氏的發布會上出現了,改變了以往的慣例,那會引人注目,讓人懷疑他跟我之間的關系,而這,并不是我們所希望看到的。”
“那,又何必要多交代一句,你都說了是慣例,他是不會出現的啊!”想了想,她還是不太明白。
這一點,想必會有很多人都想不通,唐裕笑,“那是因為,他是一個極為調皮的人,很喜歡不按牌理出牌,所以我怕他分不清輕重緩急。”
“會嗎?”以沫很驚訝的說。
這么重要的事,會有人拿來開玩笑嗎?
“對呀,會嗎?”一個聲音,突然從他們的身后傳來,讓兩個人齊齊驚悚了下。
唐裕一扭臉,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瞬間有些無語,“你還真的跟上來了?難道你的下一站不是奧地利?”
“我考慮過了,那地方我已經去了好幾遍了,沒新鮮感了。想想你家我也好久沒去過了,不如一起!”他眨著眼說,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語毫無違和感。
“可是,你不會覺得我會不方便嗎?”唐裕無奈的搖搖頭,沒想到他會在這里出現。
威森哈哈一笑,“開玩笑,我剛給了你們唐氏那么大一筆投資,你們一定方便極了,怎么會不方便呢!”
以沫無語,還有人邀功邀的這么理所當然的。
“無利不起早,沒有絕對的共贏,你會隨便投資么?”丟了他一記白眼,唐裕揭穿他的老底。
“咳咳,不要說的那么直接。”摸了摸鼻子,威森看向以沫,“嘿,美女,很高興認識你!”
“”他們好像昨天就認識了的。
“別太嘚瑟,在飛機上,你不怕被別的人認出來或者看見了。”冷哼一聲,唐裕就是不喜歡他跟以沫太過熱絡,哪怕只是開玩笑的也不行。
左右扭頭看了看,威森聳了聳肩,“人?我沒看到還有別人。”
他這么一說,他們才發覺,真的沒有其他的人在。
“你包了這架飛機?”唐裕反應過來,有些不敢相信的說。
這人得是有多無聊,他要幾架專機沒有的,居然還來包機。
威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是呀,這樣就不怕被人發現了!”
“”那目標應該更明顯才是吧,包機這么大的排場,真是服了他了!
看著唐裕頭疼的樣子,夏以沫有些想笑了,看來這個威森先生,傳聞中很是炫酷,為人卻很可愛啊。
這一路,注定是要聒噪的一路了。
飛機抵達以后,在唐裕的堅持下,威森沒有跟上來,只能悻悻然的住他的總統套房去了。
“為什么不讓他來,怕會引記者注意嗎?”她溫聲問道。
這次從瑞士回來以后,感覺兩個人的感情增進了很多,具體的還說不上來,但是那種滋生蔓長,卻是很明顯的。
“不僅僅是。”唐裕笑了笑,側身在她的耳畔說,“我更想擁有一個屬于我們彼此的私人空間。”
紅了臉,他太過曖昧的舉動和言辭,讓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夜。
看著她酡紅的臉色,唐裕大笑,心情無比明朗。
“要不要先去媽那兒一趟。”就算這話很掃興,她還是要問一下。
畢竟兩個人是這樣偷偷跑出來,一聲招呼都沒有打。可能事后唐裕有說過,但是心里還是會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還有聰聰,很久沒見了,我很想他了。”想起小家伙,心頭還是有些溫暖的。
不知不覺間,已經相處的真的像母子一樣,想念小家伙可愛的模樣,還有他笑起來露出的小牙牙。
提到聰聰,唐裕微微瞇起眼睛,轉頭看了她一眼,“你真的不會介意嗎?”
“什么?”怔了怔,以沫沒明白他的意思。
“聰聰的身世。”頓了頓,他輕聲的說。
以前的他,從來不在乎她會不會介意,對他而言,只是需要找一個不會虐待聰聰,而孩子又喜歡的女人而已,可是現在,他卻不經意的去考慮她的感受,她會不會不舒服?
“他的身世,你不是說過么。”沒有去深想過這個問題,可是現在他提起了,以沫難免會聯想到那個女人,那個叫做黎宛兒的,謎一般的女人。
猶豫了一會兒,她不知道,以現在她跟唐裕的關系,可不可以問。
唐裕看向她,見她只是咬著唇瓣沒有說話,一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輕輕的握緊,“如果你介意,就直接說出來,這是人之常情。”
“不不,我不是介意,只是有件事,我很想問,但是”遲疑了下,她還是沒敢問出口,“算了。”
吞吞吐吐的樣子,唐裕擰著眉思索了一會兒,面色變得很是嚴肅,“我知道你想問什么,這件事,我有機會,會告訴你的。不過,有些事,其實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樣。”
“什么意思?”愣住了,這話說的,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有機會,你會知道的。”
他只說了這么一句,就絕口不再提了。
畢竟,這件事已經放在心里這么久了,曾經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提起了,可現在的心境,又有所不同了。
他還需要,好好的,再好好的,考慮一下。
車子并沒有去唐母那兒,而是直接開回了他們的小窩。
“先生,少夫人,你們回來了!”看到他們回來,徐媽顯得格外的開心。
“徐媽。”唐裕喚道,一邊將外套脫下來丟在一旁,“這兩天,家門口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現?”
“奇怪的人?”徐媽認真的想了想,“好像沒有啊,不過這幾天太太的電話打過來好幾次,說是先生回來了,就立刻打過去。”
“唔,知道了。你不用打了,等下我會打給我***。”他說道。
上樓,回房。
明明這兩天,其實她也沒做什么,可就覺得特別的累,全身的骨頭都好像散架了一樣,酸疼不已。
門開了,唐裕出現在門口,倚著門框看她,“打算睡了嗎?”
“還沒有,怎么了?”有些奇怪的問,難道,他有什么話要說嗎?
他沒有開口,卻是一步步的走了過來,然后雙手一撐,按在了她的床側,居高臨下的俯瞰她。
這樣的距離,這樣的高度,讓她的心,莫名的就緊張起來,甚至有那么點口干舌燥。
“莫非你還想要,繼續這樣分房下去?”他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頰上,讓她的心,顫了顫。
“”
之前由著她了,可如今,兩個人都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還這樣分房睡,對他而言,未免有些太不“人道”了吧!
可以沫只要想一想,還是會覺得耳紅心跳的。
雖然之前也曾同床共枕過,可都沒有發生過什么,可現在,他們已經不一樣了啊。
“好吧,如果你還是很介意,那就算了!”他故意起身,一臉的失望。
“我不是介意!”連忙開口。
話一出口,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搞的好像迫不及待想要爬上他的床一樣。
看著她一臉又羞又惱的樣子,唐裕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既然不介意,那就過來吧。或者,我也不介意到這間房來,只要你不嫌床小!”
“”為什么她覺得,他笑的像極了一只得逞的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