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沫也不知道是不是來人接他們的,但是還是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很快就跑來幾個人,為首的走的特別快,步子邁得大,走路都好像帶著風一樣。
眨了眨眼,她只覺得來人有點眼熟,一時沒想起來。
但是對方顯然是認得她的,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停下來,伸出手,“你好,我是韓一諾,我是來接你的!
“你先看下孩子”夏以沫遲疑了一下,“你是大夫嗎?”
“我是大夫,跟我走吧!彼f道,然后對后面的人說,“還不把小少爺給抱上車?”
眼看他們要把孩子抱過去,雖然胳膊酸麻,但還是說,“等等!”
在眾人的目光下,給唐裕又打了個電話過去,“你說的人來了,他說他叫韓一諾!
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對方,畢竟當著人家的面這樣打電話,好像把他當成了冒名頂替的一樣。
韓一諾沒有說什么,就是安靜的看著她,等待她打完電話。
唐裕說,“對,你把電話給他!”
“喏。”以沫把手機遞給了他,韓一諾接了過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辦事你還不放心么?”
說了沒兩句,就掛斷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這下可以放心了吧?”
“抱歉,但是我必須謹慎!彼@個時候可笑不出來,身心俱疲。
現在這么亂,沒準是個搶孩子騙孩子的,當然要提高警惕心了。
看著她,韓一諾覺得有點有趣,看樣子還真的是蠻緊張的。
“沒關系,應該的!”說著,讓人把孩子接過來,匆匆的朝著醫院外面走去。
本來大夫篤定了他們肯定是會輸液的,沒想到來了一大群人,還這樣風風火火的走了,不由皺了皺眉,“搗亂么這不是?”
這邊大夫壓根兒就沒看清,但是已經有眼尖的人看見了韓一諾認了出來,“那是那是韓大夫!去年留美回來的博士,還拿了全球性的學術獎,我在雜志上看到過,是腦科專家,他怎么會來的!哎呀,這醫院請得到他,那可是可以放心了!”
一時間,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激動個什么勁,又不是人人都得了腦科的病,就算得了,也未必請得到,但就莫名的是興奮。
夏以沫沒有聽到這些,只是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聽到后面傳來紛亂的聲音,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上了車,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唐裕的車子對她而言已經夠氣派了,里面的空間寬敞,舒適度高,但是看到這輛車,簡直有點小巫見大巫的感覺。
倒不是說唐裕的車子比不上,從類別來說,就不是一樣的,這是一輛商務車,還是高檔豪華商務車。
車子里面幾乎所有你能想到的東西一應俱全。
上了車,韓一諾就馬不停蹄的開始給聰聰量體溫,拿冰貼貼上,然后喂了點水。
看著他的動作,夏以沫的心里充滿了懷疑。
雖然說,他是唐裕請來的,但是真的沒問題嗎?為什么看他做的都是最普通不過的事,這樣就能給聰聰降溫了嗎?
“你這樣就可以了?”看他做完這些,就靠在座椅上不動了,隨手還拿出一杯咖啡來,他是在享受人生,還是在給人治病啊!
“不然呢?”聳了聳肩,韓一諾說,“等會兒,等他的燒降下來,不反復就沒問題了。”
“可是大夫說要輸液。”她猶豫著說,雖然這話說的,好像不信任他一樣。
韓一諾一點都不介意,笑了笑說,“如果你贊同大夫的話,就不用我來了,對不對?”
她沉默,確實是這樣。
“現在都鼓吹輸液,見效快,利潤高,也不能說立刻就有什么不好,當然對自身的抵抗力長遠來說,是不太好的。簡單的病,簡單來治,不用太擔心。”他的表情輕松,似乎也感染了夏以沫,讓她也慢慢的放輕松下來。
低頭看了看聰聰,也許是太疲累,已經睡著了。
鐘叔帶著小保姆他們先回家去了,反正也幫不上什么,只會著急的亂叫。
抬頭看了看韓一諾,他一直在看著自己笑,想了想說,“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我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我以為,這種搭訕的方法都是男人用來搭訕女人的。”韓一諾的唇角揚起一抹笑意,看上去有點諷刺。
頓時語塞,他這是在說自己在搭訕他嗎?好不要臉!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唐裕的妻子,怎么可能會搭訕他。
不過下一秒,他又笑起來,“開個玩笑!你不記得了,上次你額頭出血暈倒,是我來幫你看的。哦,我忘了,那次你暈倒了!
這么一說,是有點印象了,沒想到,會是他來給自己看的。
“那謝謝你!彼恢勒f什么好,一低頭,面前多了一杯咖啡。
“不來一杯么?”他說,“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可能是太擔心了吧!眹@了口氣,倒是接過咖啡,她需要提提神。
“聰聰不是你的孩子,但是你還挺緊張的。”他看的出來,不是裝出來的。
“不管是誰的孩子,終究是個孩子,還那么小。難受也說不出來!彼褪怯X得挺可憐的。
韓一諾含著笑,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大半夜的,唐裕打電話把自己從暖暖的被窩里揪起來,他還以為世界末日來了。
小家伙一生病,所有的人都手足無措,可以想象現在唐裕也是有多緊張,他自己還沒對象,還沒孩子,體會不到這一層上。
“我們現在是要去哪里?”喝了半杯咖啡,她這才問道。
方才光顧緊張了,都忘了問他。
“我家!表n一諾的回答也很直接。
“你家?!”她驚叫起來,咖啡灑了一褲子,“去你家做什么?”
她還以為有個私人醫院或者什么的,大晚上的,雖然說是唐裕知道的,可是孤男寡女的
“你去了就知道了!彼。
韓一諾的家,有一半的面積都是關于醫護方面的東西,相當于一個小型的診所,可是不對外看診就是了。
如果他要是開放,只怕是門檻都要踩破了。
其實還沒到他家,聰聰的燒就已經退了,臉上也沒有那么紅了,睡得很踏實的樣子。
不過韓一諾說怕反復,所以就帶在身邊了。
把小家伙安頓好,韓一諾讓她回客房睡會兒,她怎么可能安心的睡下來,就這樣守在邊上。
端了杯紅酒,他靠著門框沒走,“你還真夠上心的,放心好了,現在他肯定不會醒,怎么也要到明天早上了,不用急!
“我怕他萬一晚上醒來要水喝什么的,還是陪著他吧,今天謝謝你了!”她由衷的感謝,雖然是唐裕請他來的,但是如果沒有這樣一個專業人士在,自己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你不用謝我,我也是收報酬的!”他笑瞇瞇的說,一點都不慚愧,“怎么樣,做唐少夫人,是不是比想象中要艱辛?”
他是調侃的口吻,夏以沫想了想,“不知道,沒感覺。”
“哦?”這個答案,讓他很是意外,什么叫沒感覺。
她是真的沒感覺,一點為人妻的自覺都沒有,除了會經常提醒自己,已經結婚了,現在她已經是唐家的人,但是做人妻子,就是這樣的嗎?
沒有范本,沒有條例,沒有任何的標準答案可供參考,一切都是全新的。
“不知道唐裕聽到了,是什么表情!”他突然覺得很有趣,唐少夫人的位置,多少女人搶破頭,落在她的身上,她居然說沒感覺,得讓多少人咬碎了牙根了。
“”她看看他,好像很悠閑的樣子,“你不去睡嗎?”
雖然已經折騰了大半夜了,可是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他不去補個覺,卻陪自己在這插科打諢的。
“不急,就算現在躺下了,要不了一會兒,還得起來!彼朴频恼f。
“為什么?”夏以沫有點好奇,旋即想到了什么,轉頭看向床上的小人兒,“是不是聰聰”
“不用那么緊張,一個小發燒,退了燒不反復,就什么事都沒有了!表n一諾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故弄玄虛!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過這樣聊下去,感覺也很奇怪。
“那你能先出去一會兒嗎?我怕你在這說話,孩子會休息不好!彼芡褶D的說。
挑了挑眉,這是在下逐客令呢,還是在他自己的家里,被別人的老婆下逐客令,怎么都覺得怪怪的呢!
這個小女人,看上去柔弱單純,可是還真的不簡單呢。
“好吧,看來我也有惹人嫌的一天!”感慨的說,轉身朝外面走去。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很謝謝你,但是”她試圖解釋,韓一諾回頭笑了笑,“我開玩笑呢!”
說完,他就走了。
這個人,還真的是很愛開玩笑,不過不管怎么說,只要聰聰能好起來,也就好了。
看著他沉睡的臉,不能說很像唐裕,但是輪廓來說,大抵還是有些像的,尤其是鼻子和嘴巴,其他的地方就不太像了。
也許,是像媽媽?
摸著他的額頭,不知道為什么,就想到了這孩子的媽媽,既然是唐裕的孩子,那他的媽媽呢?去哪里了?他們連孩子都有了,為什么沒結婚呢?反倒是唐裕跟自己結了婚。
很有些好奇,像唐裕那樣的人,會有什么樣的女人,他會喜歡什么樣的,并且跟她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