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座的都是老前輩,也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老朋友真是給他們留了個大難題啊。
“孩子?”唐裕這兩個字,擠出來可謂是咬牙切齒,臉色也不大好看。
自然,從他的角度來看,分明就是他們在為難自己。
福伯相對還算淡定,點了點頭,“這真不是我們幾個老家伙有意刁難,不信的話,你自己可以看一看,是不是你爺爺?shù)墓P跡。”
說著,將那份文件一轉(zhuǎn),直接傳給他。
手指一壓,壓住那份文件,他低下頭看著,上面的字跡雖然已經(jīng)不是很清楚了,但能看得出來,是爺爺?shù)墓P跡。
可是爺爺為什么要這樣刁難自己,先是結(jié)婚,然后生子,不結(jié)婚不生子,難道就不能繼承家業(yè)了嗎?
“如果我兩年內(nèi),沒有孩子,是不是就不能繼承家業(yè)了?”他面色已經(jīng)緩和下來了,平靜的問道。
“你看到了。”他們是盡量去避免觸碰這個問題,搞的好像是他們提的要求一樣。
“我已經(jīng)做到了!彼罂苛丝,一派輕松,“我有聰聰了。”
“唐裕,你明白,唐聰,不能算!睅孜辉喜毁澩恼f。
“為什么不能,你們也說了,唐聰,他是我唐家的血脈,就是我唐裕的兒子!”那有什么不一樣?
“唐裕,唐聰不能算!無論如何,也是要婚生子,你現(xiàn)在結(jié)婚了,兩年內(nèi),只要生下子嗣,都可以!备2浅隽嗣囊话逡谎,絕對不允許這種“充數(shù)”的存在。
“聰聰是我唐家的血脈,是我唐裕的兒子!希望福伯能注意您的措辭!”唐裕有些不高興了。
誰都知道,唐聰是唐裕的心頭寶,任何對孩子不利的事,他都會杜絕。
“唐裕,你爺爺?shù)囊馑疾皇沁@樣,你不能歪曲去理解!备2f,“不過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娶妻了,兩年,也不算什么難事,我們商量了一下,可以給你放寬,只要兩年內(nèi)有了,都算,并不一定非要在兩年內(nèi)生下來。”
“那我還真要感謝各位叔伯的‘關(guān)照’了。”他語帶譏諷的說。
幾個人面色訕訕,有些尷尬的,陳伯嘆了口氣,“唐裕,我們也只是執(zhí)行你爺爺?shù)倪z愿,希望你能夠理解!
“明白!”他雙手一推,稍一用力就站了起來,“沒其他的事了吧?那我就走了!幾位也多休息休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看著他離開會議室,其他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有些猶豫的說,“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遭他記恨?”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备2畤@了口氣,“怎么說,我們都要完成老唐的遺愿,他的心思,我明白!
眾人紛紛嘆息,扮惡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唐裕心情特不好,誰都能看的出來,卻不知道為什么心情不好,沒人敢招惹他, 直到——溫舒雅來了。
人人都知道他們的唐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但大家也都知道,在唐總面前最受寵最說的上話的,就是溫舒雅了。
溫舒雅一進公司,立刻就成了救星,尤其是唐裕的外接秘書,直接迎了上來,“溫小姐你來了就好了,唐總今天心情似乎不大好,待會兒留點神!
回應(yīng)她的,是溫舒雅微微的一笑。
她就是這么的淡定,也這么的自信,溫舒雅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感覺,就是所有人都對唐裕手足無措,朝她投來求助的目光的時候。
那種感覺就是她溫舒雅在唐裕面前是最特殊的存在,跟任何人都不一樣的。
“知道了!彼龖(yīng)了一聲,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抬手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唐裕一貫沉穩(wěn)的聲音。
不管他高不高興,心情好不好,從他的聲音里,你是聽不出來的。
“唐總!彼龁玖艘宦,往前走了兩步,“新銳雜志那邊已經(jīng)拍攝完畢了,有沒有什么新的cass要給我的?”
點了點頭,唐裕說,“暫時還沒有,你可以休息兩天,不過下個星期,你得去參加一個通告!
“明白!彼琅f微笑,無論從站姿到笑容,都是最得體的。
唐裕埋首于文件中,過了一會兒,感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抬起頭,看到溫舒雅還站在原地,“還有事?”
“想問問唐總,今天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就當為我加入公司三周年小小的慶祝一下!彼A苏Q郏@得有些俏皮。
聲音軟軟糯糯,理由又那么充分,就透著讓人無法拒絕。
沉吟了一下,唐裕說,“定了哪里,叫了多少人?”
“凱賓,兩個人!彼卮鸬囊埠芨纱唷
“哦!碧圃(yīng)了一聲,旋即反應(yīng)過來,“就我們兩個人?”
“怎么,唐總不肯賞臉么?”溫舒雅說,“我加入唐氏是唐總引薦的,怎么說,也算是我的恩人,所以我想感謝的,也只有您而已!
只是略一思忖,唐裕就點了點頭,“可以!
溫舒雅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那下班的時候我來接您?”
“怎么能讓女士主動,你在停車場等我好了。”他淡淡的說。
“好的。”溫舒雅微一頷首,話也不再多說,就退了出去。
看著她全身而退,臉上還帶著淺淡的笑容,秘書小心翼翼的說,“溫小姐,總裁他”
“總裁他正在忙,沒什么事就不要去打擾了。”她說道,踩著清脆的高跟鞋聲就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秘書也不由嘖嘖稱奇,唐總既然這么喜歡這個溫舒雅,為什么不跟她結(jié)婚,而是跟夏氏的小姐。
下班的時候,唐裕徑直去了停車場,果然溫舒雅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
她穿了一襲酒紅色的長裙,看上去身材玲瓏有致,很好的將她的優(yōu)點都顯露出來。
看到他來了,微微一笑,上前輕輕挽住他的手臂,“唐總好準時!
“沒開車來?”掃了一眼,似乎沒有看到她的車子,唐裕隨口問道。
“車子送修去了,再說了,難道唐總不打算吃完飯送我回去嗎?”她俏皮的笑了笑,恰到好處的開了個玩笑。
其實溫舒雅最聰明的地方就在于,她懂得分寸,從不追問,相對而言,他是比較喜歡這種輕松的關(guān)系的。
對她的話,唐裕只是淡淡一笑,然后開了車鎖,直奔凱賓。
凱賓是這座城市最高的酒店,在酒店的頂樓,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全貌,所以在這里吃飯,也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征。
最最重要的是,這里是會員制的,并不是有錢就可以來,還得有身份和地位。
溫舒雅之所以能訂到位子,自然是借了唐裕的身份,對于這一點,唐裕很清楚,并不介意這點小手段,只要能給公司帶來足夠的利益,要求不算過分的話,滿足下,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兩位里邊請。”迎賓小姐很熱情的說道,然后將兩個人往里引進。
小包間,靠窗,剛好可以看到下面的湖泊,適逢傍晚,夕陽余暉,隱約可見若隱若現(xiàn)的星光,美不勝收。
“唐總,今天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舉起紅酒杯,溫舒雅淺淺的笑,“如今我能取得今天的成就,跟唐總的提攜是分不開的!
唐裕面色淡然,“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你先天就有這樣的條件,只要肯奮發(fā)一點,成就絕不止如此!
“我也相信!”她點頭,“而且我相信,我的成就不僅僅在事業(yè)上,還會在愛情和婚姻上,取得雙贏。”
“有自信是好事!”唐裕似乎沒有聽懂她的弦外之音,喝了口紅酒,“預(yù)祝你更上一層樓!”
深深的看著他,溫舒雅眉眼都帶著幾分醉意,唇角微微的上揚,三分醉,七分迷離。
這么吃著聊著,外面的天漸漸的黑了下來,一瓶紅酒不知不覺的就喝完了。
“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看了下手表,唐裕不打算再坐下去了。
“唐總似乎很著急?”溫舒雅看著他說,“跟我在一起的時間,很難熬嗎?”
“你醉了!碧圃?粗,想起了上一次酒會之后她說過的那些話,看來是喝多了。
“酒醉三分醒。”她笑著,臉上飛上了兩抹紅暈。
忽然,她站起身來,繞過桌子走到了唐裕的面前,身形有些微微的搖晃,看著他說,“唐總,坦白說,你覺得我漂亮嗎?”
“能坐上名模界的第一把交椅,你的漂亮是公認的!彼苤鼐洼p的說。
“不,我不管別人說我漂不漂亮,你覺得呢?”她這是典型的借酒裝瘋了,不過就是想借著醉意,問清心里的話。
這些話她一直藏在心底,想問又問不出口,壓抑得難受。
當真以為她如此大度,當真以為她就那么的體貼善解人意嗎?她會難過,她有感覺的!
她的身體往前傾,幾乎要靠在唐裕的身上,帶著酒氣的鼻息噴灑在他臉上,唐裕微微皺眉,“小雅,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你回答我啊!”如果放在平時,溫舒雅一定不敢這么做,她的理性,也不會讓她這么做。
可現(xiàn)在是喝了酒了,什么都不管了,她就是想借著酒勁,讓自己能夠勇敢一點。
“你不回答,是不敢對不對?你也是喜歡我的,我能感覺的出來!”她眼神有些朦朧,帶著幾分傷痛,雙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唇瓣微微的嘟起,“我就是不明白,既然你心里有我,為什么不娶我?要結(jié)婚,我是你最合適的人選,不是嗎?”
看著她即將湊過來的唇,綻放如花蕾,一抬手,他直接擋開,忽然站起身來,“你哪里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