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這席話震驚,只除了時清。
直到淺易珩忍不住吼道:“你閉嘴。”
他看著嚴(yán)月瑤,臉色沉得如海上即將來臨的暴風(fēng)雨,眼里滿是恨意。
就是這個惡毒的女人,毀了他跟時清的未來。
嚴(yán)月瑤卻真的宛如瘋了一般,依舊在歇斯底里的叫嚷著:“時清,你身邊所有人都是被你害死的,你母親當(dāng)年為什么會突然過世你心里清楚,是因為你跟淺易珩吵架離家出走,她為了找你淋了一夜雨引發(fā)了身體里的病根,你有資格怪誰?”
“你這樣自私的人憑什么可以得到所有的愛,而我只能當(dāng)你大小姐的丫鬟背景板,你才是一切原罪,你怎么不去死……”
修離銳利噬人的目光看向她。
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嚴(yán)月瑤已經(jīng)被醫(yī)生捂住嘴拖了下去……
修離沒去看別人,只抱著時清的手又緊了些,眼里是夾雜著一絲悲哀的心疼。
時清憤怒過后卻驀然涌起些許無力,能說什么呢,怪她識人不清,這女人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嚴(yán)月瑤說得沒錯,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害了時氏,害了自己的爸媽。
時清神情木然的從淺易珩手里拿過那只黑色的手機,精神像是一瞬間衰敗而去,眼里沒有一點神采。
修離的擔(dān)憂的看著她,時清卻神情平靜的轉(zhuǎn)身,然后在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像一只無處可依的枯葉蝶折了翅膀般向地上墜落而去……
時清燒了三天,也昏迷了三天。
在這幾天里,修離請了無數(shù)個醫(yī)生,卻沒有任何人有辦法令她清醒。
最后是一個老醫(yī)生嘆了口氣:“不是醒不來,而是她自己不愿醒。”
修離知道,她是心病。
時清在責(zé)怪自己,厭棄自己。
在這三天里,淺易珩一直不眠不休的在病房外守著。
這男人身上的尊貴和傲氣早已不復(fù)存在,臉上只余悔恨和麻木的滄桑頹然。
修離每日進進出出也當(dāng)他是空氣,視而不見。
倒是修晨看著這人很是不爽,不過修離見他摩拳擦掌的樣子,淡淡的提醒一句:“別給我多事。”
一句話就讓修晨焉了下來。
直到第四天,淺易珩終于攔住修離。
“我們聊聊。”
醫(yī)院的頂樓天臺上。
淺易珩遞過去一根煙。
修離搖頭:“不了,謝謝,我一會兒還得進病房。”
淺易珩動作一頓,默默將自己手中點燃的煙抿滅。
他沉默著,修離比他更沉得住氣。
最后還是淺易珩沙啞著嗓子先開口道:“我知道你不愛清清,你將她還給我。”
修離先是一怔,隨后用一種莫名的,十分奇異的目光看著他。
淺易珩垂眸,繼續(xù)道:“她和你的交淺,我愿意用我手上的一切去換,包括淺氏。”
“你不覺得,你現(xiàn)在說這話,有點太晚了嗎?”修離的語氣里沒有嘲諷,只是有些疑惑的模樣。
淺易珩手緊緊攥成拳,眼眸里都是苦痛和決絕。
“我會用余生去補償她。”
“如果你只是想跟我談這個,那不必了。”修離眸光閃了閃,移步往門口走去,“我對你的淺氏沒有興趣。”
“還有,你搞錯了一件事。”修離快走到門口時,定住腳步,隨風(fēng)遠(yuǎn)遠(yuǎn)的飄來一句,“我愛她的時間,比你想象得還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