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唐鐸與杜依依的結婚盛典,他們兩個能夠再度牽手,特別要感謝一個人,那就是安然,因此安然被以證婚人的名頭請到了典禮臺上與他們的雙方父母坐在了一起。
參加這樣隆重的婚禮安然還是第一次,在她的心里自己結婚的那一次應該是最為幸福的,但跟今天唐鐸與杜依依的婚禮比起來,安然覺得多少有些心酸。那時何家文將婚禮一切事宜都交給了她,她只顧著高興,都不知道當初將婚禮運作下來對于她一個剛剛走出校園不久的人來說有多的不容易。
看著唐鐸親吻杜依依的時候,安然心里特別的酸,她莫名的有些嫉妒,有些不明白她這嫉妒來自何方。
別人一個個的都挺圓滿,真沒想到一番折騰下來就她一個人還孤零零的,想到了孤零零這個詞眼安然的手不由的撫上了高高隆起的肚子。忽然,她唇角彎彎,其實她并不孤獨,至少再過幾個月,她就不再是一個人了。
唐鐸一直對安然照顧有佳,他用他的真誠,感動了上蒼,他對安然好,安然便幫他找回了他遺失已久的愛情。
這興許就是人們常說的人在做天在看,唐鐸用他的真誠感動了上蒼。
那還是在一次安然體檢的時候,那天醫院里人滿為患,安然與唐鐸走散了,安然著急的尋找唐鐸,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抱孩子的女人急匆匆的與安然擦身而過,因為她挺著個大肚子,抱孩子的女人又走的匆忙,便不小心的撞了安然一下。
她這一撞可不要緊,當真的撞出了一份姻緣。
四目相對,安然從對方與自己頗有幾分相似的容顏上忽然感覺到了什么,女人匆忙的給安然道歉,匆忙的抱著孩子離開,安然卻在她身后抱著試一試的念想喊了一聲:“杜依依!”
沒想到那女人真的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不解的望著安然問道:“你認識我?”
安然笑了起來,笑容很是燦爛的說道:“你真的是杜依依?”
女人愣住了。
興許都是單身媽媽的緣故,安然與杜依依兩個人很是投緣,也很說的上來,一來二去的二人便交往了起來。
直到有一天,安然約了杜依依出來,但她沒有來,卻讓另外一個人替她去赴約了,這個人便是唐鐸。
安然從杜依依的口中得知,她離開唐鐸以后與她一樣發現自己懷孕了,當時她就像如今的安然,心里對愛人存滿了幽怨,那時她再也不想見到唐鐸,于是便離開了這座城市。
不久便傳出了杜依依嫁為人妻,初為人母的消息。
其實當時沒多久杜依依便回來了,這里是她的家,她離不開這里,更離不開唐鐸,盡管不能與唐鐸在一起朝夕相處,但至少共同生活在同一個城市里,在杜依依的心里還是高興的。
在婚禮的前一天,杜依依對安然說道:“安然,別再執著了,其實你心里明鏡似的,愛與不愛就是堵了一口氣,若是真的能放下了,你定然會比現在活得瀟灑!
安然說道:“依依,你是怎么原諒唐鐸的?”
杜依依說道:“談不上什么原諒不原諒的,心里對他的幽怨越深,相反的其實愛的就越深而已。”
安然默不作聲了,她覺得杜依依的話很有道理,也很沒有道理。
杜依依說道:“安然,你還小,有好多事都還沒有經歷過,現在孩子在你的肚子里,你還有理由痛恨一切,等孩子出生了,那時候你會發現,你連痛恨的力氣都沒了!
“安然,請你記住一句話,不要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
安然望著杜依依說道:“依依,留下這個孩子你后悔過嗎?”
杜依依搖了搖頭,說道:“從不后悔,每當看到多多的時候,我都會覺得生活其實挺美好的。”
安然還在回想著杜依依的話,這時候新人的雙方父母都發言完畢,最后就等著她這個證婚人做最后總結性的發言了。
安然站了起來,看著大家都朝她看過來的目光,她有些拘謹,腦子里亂七八糟的,說什么好呢,憋了半天,安然終于說道:“今天他們能再度牽手,我很高興,高興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那一刻安然有些想哭,忍了忍,她說道:“我就說,愿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吧!”
一陣轟鳴的掌聲過后,婚禮結束了,典禮臺上的人開始往下走,安然已經身懷六甲,身子很是笨拙,只好等著別人都走了,她再走下去。
典禮臺上安靜了下來,安然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來,高高的典禮臺上連個下去的梯子都沒有,正在安然一籌莫展的之際,一只溫暖的大手伸向了她。
安然下意識的去扶了一把,說道:“謝……”
另一個謝字被卡在了咽喉里,安然愣住了,因為何家文正在深情滿懷的望著她。
何家文反手拉著安然,一個跨步走上了典禮臺,安然連連倒退。
何家文緊緊的拉著她的手不放,好容易牽住的手,叫他怎能再輕易的放開。
何家文一往情深的說道:“安然,我們回家去好不好?”
他說他們回家去,卻不是說讓她原諒她。
安然偏過頭去,委屈的說道:“我們的家早就散了,沒有了。”
何家文心酸的說道:“對不起,過去曾經有一個非常溫馨的家,我沒有好好的去珍惜,若是能再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定然會好好的珍惜,不離不棄。”
安然不去看他,她不敢去看,心都碎了,一切還都回得去嗎?
何家文又說道:“和你結婚我從來就沒有后悔過,但是與你離婚卻讓我悔得連腸子都青了,那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混賬最不靠譜的事情,我從沒奢望過你能原諒我,但你能不能看在我現在無家可歸的份上收留我呢?”
何家文把自己說的跟只流浪狗似的,安然詫異的望著他,面前這個男人可還是當初那個對她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何家文。
“我想有個家。”那是安然從何家文的眼中讀到的心聲。
這個時候不知是誰遞上了一束花過來,何家文接了過來,舉著它,單膝跪地,很是鄭重的說道:“我欠你一次求婚,欠你一枚婚戒,還欠你一個完整的家,我欠了你好多好多,就讓我用我以后的人生來償還你好不好?”
安然淚如雨下,她彷徨了,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想過千萬種與他再次相遇的場景,卻從沒有想過竟會是如此煽情的一幕。
何家文從西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個精美的小盒子,打了開來,他極為酸楚的說道:“這枚戒指是我那次在新加坡的時候給你買的,本來我打算回國就送給你的,卻不想……不知道你現在帶著還合不合適?”
安然盡量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她的雙肩依然抖動的厲害。她擦了擦眼淚,這時卻看到典禮臺的底下,好一片山丹丹花開紅艷艷。
何家文鄭重其事的說道:“安然,當初你嫁給我的時候,喊了我十一聲老公,你要對我一心一意,今天我送你一千三百一十四根冰糖葫蘆,我要還你一生一世!”
安然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何家文手里捧著的那束鮮花,那哪里是什么鮮花,分明是用包裝紙打理好的十一根冰糖葫蘆。
安然收斂了哭泣的念頭,哭笑不得的問道:“別人求婚用的都是玫瑰花,怎么到了我這里就變成冰糖葫蘆了?”
何家文破涕為笑的說道:“我記得有人說過,她最愛吃的就是冰糖葫蘆!
安然再也控制不住了,不能自己的慟哭了起來。
何家文握著安然的手緊了緊,說道:“安然,再叫我一聲老公好不好?”
安然哽咽著說道:“不能隨便叫的,要叫就要叫一輩子,你會不會嫌煩?”
何家文的眸子閃著璀璨的淚光,他說道:“你叫不厭,我就聽不煩!
“老公!”終于,安然失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