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可盈比安然高了半頭,與何家文站在一起特般配,但她是骨感型的女人,手雖然大了安然許多,但手指細長,她的戒指戴在安然的手上剛剛好。
這戒指本與何家文手上的是對戒,兩個月前何家文送給任可盈的,那時他抱著一百零一朵玫瑰花,單膝跪地,鄭重的向她求了婚。
此時,這枚戒指戴在安然的手上,任可盈那里心如刀絞。
一切就緒,戒指也有了,良辰吉時剛好。
首先一對新人在《今天你要嫁給我》的音樂聲中,要從鋪著紅地毯的二樓走下去。
這邊,安然還沒有露面,看臺上便開始熱鬧了。
原因便是坐在看臺上的雙方父母。
何家文將何明達與馬伊蓮、薛蘭與孟長春都請了上去,原因是今天少了誰一準的天下大亂,他想也就這么一盞茶的時間,他們還能生出什么事端來。
另一邊安慶將安禹城夫婦請了上去。
雖然事先何家文已經將家里的大概情況告知了安然和她的父母,但如此的場合安家二老看著對面的四個人心里說不出的別扭。
安禹城夫婦這里別扭著,對面的那四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何明達與馬伊蓮事先見過了安然并不覺得有什么稀奇,但薛蘭和孟長春沒有見過安然,他們兩個人看著對面的安禹城夫婦,薛蘭便在心里頭嘀咕,這怎么才一個來月不見,新娘子一家全換人了?
此時在薛蘭的心里首先想到的便是移情別戀四個字,她便沒好氣的夾了馬伊蓮一眼,因為就是這種女人的出現,何明達才會移情別戀。想到此,她對新娘子的好感蕩然無存。因此,看著對面的安禹城夫婦,薛蘭也是一副懈怠的態度。
那一邊,何家文攜安然從鋪著紅地毯的樓梯上走了下來。
平常安然總是一身學生打扮也看不出什么來,今天她穿了婚紗,腳上還踩了一雙六寸高的高跟鞋與何家文站在一起,還真是郎才女貌,他們倆剛一露臉,樓上樓下便是掌聲不斷。安然覺得此時此刻她特別的幸福便將剛才婚戒一事也拋在了腦后。
婚禮的第一項便是向雙方父母敬茶,第一眼看到看臺上嚴重比例失調的四比二模式,伴娘夏天有些乍舌,看著自己手中托盤里的四杯茶夏天向安然湊近了幾許。
對于這樣的事情何家文也有些犯愁,沒想到在這么小的細枝末節上會出了紕漏。
安然一愣,雖然她事先知道何家文早年父母離異,也知道他們都再婚,但怎么也沒有想到何家文會將他們這些人一起請了上來,在愣了片刻后,安然便淡定自若起來。
婚禮上安然將四杯茶分別敬了何明達與馬伊蓮、薛蘭與孟長春,
然后對夏天使了個眼色說:“去把家文特地買來的咖啡端上來。”
夏天一聽忙跑到拐角處沒人的地方又倒了兩杯白開水上來。
安然歉疚的看了眼父母,便對正在愣怔中的何家文說:“傻樣,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把咖啡端過去。”
婚禮主持看出了新娘子的機智,便說:“新郎果然孝順,連岳父岳母的口味都想得如此周到。”
何家文多有慚愧的向安禹城夫婦敬了安然備下的“咖啡”。
看臺下掌聲一片。
儀式接下來順利進行著。
任可盈躲在角落里,看著那一對新人肝腸寸斷。
任可盈知道今天她本不該來的,但自從前幾天何家文向大家通知了他要結婚的消息后,她怎么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于是她在做了眾多次思想斗爭之下還是來了,盡管傷心,盡管絕望,她還是覺得這一切恍然如夢。
十年的恩愛,只一刀便恩斷義絕,從此陌路相望。
看著那一對新人在眾人面前宣誓,無論生老病死,無論富貴貧賤都愿執手相依,不離不棄,任可盈還是忍不住落淚了;在他們互換婚戒的時候,任可盈摸了摸自己此時已經光禿的手指,那枚戒指綁不住她的愛情,如今是該物歸原主了。
大廳里一陣嘩然,要求新郎去吻新娘,新娘羞澀的半側著臉,新郎有些抹不開,總覺得身后有雙幽怨的眼睛在注視著他,而此時新娘又在對面,最終他還是輕輕的湊過去蜻蜓點水似的在新娘的臉頰上吻了一下,那一下似曾相識,何家文的眼前仿佛又看到了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踮著腳尖用自己的臉貼著他的唇的瞬間,而此時那個小女孩已然長大,正是他對面的妻子安然。
婚禮結束了,安禹城和妻子一方面替安然高興,另一方便想著那些流言飛語,又替安然擔心。安然與何家文在大家的印象里從來就沒有開始過,如今走進了婚姻的殿堂,任誰也是莫名其妙。
安母拉著安然的手想要在叮囑她幾句,這時馬伊蓮過來和安母客套了幾句,便將一厚打紅包塞給了安然,說:“你爸讓你拿好,回頭將名單和數目告訴他一聲就行了。”
安然的大嫂王志看著安然手里的那一摞紅包更加的羨慕嫉妒恨,由于一些同學過來找安然拍照,安母便帶著王志離開了。
安然將這些錢交給了伴娘夏天,便去拍照了,后來有人提議要與新郎新娘一起拍照,這時安然才看到何家文正被他公司的同事們圍著呢。
安然走過去時剛好看到任可盈也在,便將戒指摘了下來,對任可盈說:“這位姐姐,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說罷,又回過頭去,對何家文道:“老公,今天多虧人家了,你怎么也不給我介紹一下?”
何家文立刻尷尬起來,其他的同事也是一副此事必有玄機的模樣,有的看著她的眼神中還帶著鄙夷,安然覺出哪里不大對勁,這時唐鐸嬉笑道:“謝什么,都是自己人,回頭你讓家文給任可盈加薪就成了。”言罷,唐鐸便拉著任可盈和一眾人說:“走,我們喝酒去,這倆人還有的忙呢。”
看著唐鐸他們離開,安然便追了上去,道:“可盈姐是吧,你的戒指還在我這里呢?還給你。”
安然將戒指遞給了任可盈。
任可盈看著安然手中的戒指是滿眼的憂傷,安然心中便不明的咯噔一下,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便回頭去看何家文,何家文見安然看他,便尷尬的側過頭去。
這時,唐鐸說:“可盈你這戒指挺好看的,平時還真沒注意。”說著,他便不著痕跡的將戒指從安然的手里接了過來,然后拉著任可盈的手說:“十指纖細,膚如凝脂,你說我平時怎么就這么眼拙呢?”
莫志偉趕忙打掉唐鐸的爪子,說:“我說唐多你怎么到了哪里都是色心不改呢?”
唐鐸顯得有些沮喪的道:“老莫,我冤枉。”轉而唐鐸又摟著阿妹道:“阿妹,去幫哥哥看看外面下雪了沒有?”
阿妹趕忙躲閃,道:“你這不是色心不改,是色膽包天,就是有雪也不敢下了,PK不過你啊。”
幾個人便有說有笑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