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那一次不歡而散以來,已經一個多星期了,任可盈便一直杳無音訊,在何家文一籌莫展的時候,任可盈總算是現身了,她約何家文在老地方見面。
那是一家環境幽雅的咖啡廳,工作之余二人經常坐在那里談天說地。
何家文到的時候,任可盈已經坐了一會了。
何家文捧著一大束紅玫瑰急沖沖的走到任可盈的跟前說:“親愛的,你可算是現身了,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么過來的?”
任可盈并沒有去接何家文的紅玫瑰,而是冷靜的說:“家文,我想了很久,我們還是分開吧。”
何家文詫異道:“為什么?”
任可盈有些激動的說:“為什么?你說為什么?你想回大陸發展,我陪你回來;你想結婚,我便欣然答應。可你呢,平時對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根本就不拿我當作一回事,還有你們全家也沒有將我的父母和我放在眼里,你們家都是什么人那?”
何家文解釋道:“我不是事先告訴你要有心理準備了嗎,我們家就是比較亂的。”
任可盈說:“亂,那哪里是亂啊。人家結了婚都是一對公婆就夠難處的了,我是一雙啊!”
“還有你的那個媽,滿嘴里都是些什么低俗不堪的言語,簡直就是市井小民的作為,低級之極,我和我的家庭根本沒法接受。”
何家文靠過去,半摟著任可盈,說道:“可盈,她有時是過分了點,可再怎么說她也是我親媽啊。”
任可盈推開何家文,說:“還有你爸,我媽說了,上梁不正下梁也好不到哪里去,現在我還年輕你看我好,等過幾年我人到中年了,你的事業也如日中天,那時還不是要像你爸一樣,棄了糟糠另結新歡?”
“撲哧!”何家文笑了起來,說:“你們一家人怎么這么會聯想,我真是服了。可盈,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怎么能一樣呢?再說了,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怎么能對我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呢?”
任可盈說:“我媽說了,戀愛談的時間越久越不牢固,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因為愛到了乏味。”
何家文笑道:“你媽是愛情專家啊?”
任可盈驕傲的說:“我媽是教心理學的。”
何家文又向任可盈靠了過去,親昵的摟著她,道:“好老婆,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事先沒有和你說清楚,讓伯父、伯母失了面子,我保證這樣的事情以后絕不會再發生了。”
任可盈推開他道:“你保證,你怎么保證,除非你和那個低級沒素質的女人斷絕關系!”
何家文驚詫道:“可盈,你說什么呢?她就是再不好,那也是我媽!我總不能娶了媳婦忘了娘吧,我要是真的這樣做了,你還敢嫁給我嗎?”
任可盈冷哼一聲,不屑道:“哼!你看你,我還沒怎么樣呢,就只是說說而已,你便暴露丑惡的嘴臉了吧。我媽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我爸是大學教授,我媽是心理學講師,而你們家除了暴發戶,便是家庭婦女,我們根本就是門不當戶不對,還是分了算了。”
何家文氣結道:“任可盈,你這人真有意思,你媽,你媽,從我坐在這里你一直就是說你媽,到底是你嫁人,還是你媽嫁人?”
任可盈怒道:“何家文你說什么呢?怎么和你那個沒素質的媽一副德行?”
何家文也在氣頭上便說:“誰沒素質了?你一聲不響的不告而別,一走就是一個多星期,每次吵架都是這樣,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任可盈氣道:“你的感受,你就知道你的感受,做人別那么自私好不好,我爸我媽被你們家人怠慢,你當時有沒有考慮過他們的感受,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還有你不是告訴我說你們家就你和家欣嗎,怎么又憑空多出了個白癡弟弟,是不是哪天還要多出來個殘疾姐姐來?”任可盈一副氣結的樣子擺了手說:“反正這些日子我也想清楚了,我們不合適,還是分了吧!”
何家文這些日子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怨氣,此時見任可盈如此的胡攪蠻纏,便氣憤道:“任可盈,你可想清楚了,到時別后悔!”
任可盈毅然決然的說:“我想的很清楚,絕不后悔!”
何家文見任可盈如此的決絕,二話不說站起來便轉身離開,徒留下任可盈呆愣愣的坐在那里發呆。
安然從高中同學田佳的婚禮上回來,便一直有個叫藍迪的男同學約她見面,他約了幾次,安然便考慮了幾次,這日安然終于赴約了。
初見藍迪的時候安然有些拘謹,藍迪也很緊張的樣子,兩個人聊了聊高中時代的趣事要聞便打破了彼此之間的拘束感。
藍迪邀請安然看了場電影,期間電影演的什么兩人全都是一腦子漿糊,因為兩個人只是坐在那里一問一答。
藍迪問:“你有男朋友了嗎?”
安然傻笑,說:“你這人真有意思,我要是有男朋友了,還會跟你坐在這里看電影嗎?”
藍迪摸了摸后腦勺嘿嘿的傻笑起來。
藍迪問:“你大學畢業有什么打算?”
安然答:“找工作了。”
藍迪又問:“沒想到田佳結婚還挺早的,不知道咱們班里還有誰結了婚?”
安然答:“不知道。”
……
兩個人在一加一等于幾的問題上糾葛了半天,藍迪終于轉了話題,他向安然介紹了自己的情況。
藍迪財經學院畢業,現在在一家酒店做會計,父母的關系網扎實,因此工作較穩定,單身漢一枚。
在電影快演完的時候,藍迪尋了個借口說:“我媽常常催促我領個女朋友回家。”
安然默不作聲,藍迪尷尬的咳了咳,老半天過去似乎空氣有點凝固。
藍迪摩拳擦掌老半天,終于羞澀的說:“安然,其實高中的時候我就喜歡你,那時臉皮薄,沒敢向你表白。”
“撲哧!”安然笑了笑說:“閣下當時臉皮薄,難不成現在就厚了?”
“……”藍迪尷尬的沉默了一會,終鼓起勇氣說:“安然,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恰在此時,電影快散場了,周圍的環境有些嘈雜,安然沒聽清楚藍迪在說些什么,便問道:“啊?你說什么?”
藍迪誤以為安然嫌他不夠真誠,便斂去了羞澀,老大聲的又說了一遍:“我說,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這時,片尾開始播放新片的片花,觀眾又安靜下來。藍迪的聲音此時特別的顯眼,一語作罷,前后左右好多觀眾朝他這里看來。
藍迪陷入了尷尬。
安然羞紅著臉,沉默了好一會說:“行吧。”
藍迪拉起了安然的手,有些激動的說:“真的?”
安然答:“真的。”
電影散了場,藍迪便請安然吃晚飯。
在西餐廳里,藍迪與安然相對而坐,邊吃邊聊,藍迪說:“我現在就是個小會計,熬上幾年等我坐上了財務總監的位置再請你吃大餐。”
安然說:“好啊,我等著。”
藍迪說:“田佳結婚時的房子是他們夫妻共同貸款買的,婚后還得做房奴,真夠累的。”
安然問:“是嗎,你怎么知道的?”
藍迪答:“我聽別的同學說的。”吃了口沙拉,藍迪又說:“這兩年房價升得太快,幸虧我媽有遠慮,早就將我的婚房買好了。”
安然一聽藍迪有房子,立刻雙眼放光,她拉住藍迪的手說:“藍迪,我們結婚吧。”
藍迪吃進去的沙拉瞬間被嗆了出來,訝道:“安然,你開什么玩笑呢?”
安然正色道:“我沒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我很認真的,我們結婚吧。”
藍迪不置可否的說:“安然,結婚不是兒戲,我們才剛開始交往,你這也太快了點吧?”
安然答:“是快了點,不過我談戀愛的目的就是為了結婚,不結婚我談戀愛做什么?”
藍迪說:“我也是啊。”
安然說:“那不就得了,你情我愿,明天咋倆就領證去。然后我就搬到你家去好不好?”
“……”藍迪訝了半天,說:“不是,安然,這結婚可不光是兩個人的事?”
安然不解道:“結婚證上不就是兩個人的名字,難不成還有第三個人的?別婆婆媽媽的了,說句痛快話,你結還是不結?”
藍迪愣了半天說:“不是,安然,你這閃的也太快了點吧,誰接受的了啊?”
安然說:“那就是不結了,不結就算了,我們分手吧。”
藍迪徹底的懵了,說:“分什么手啊,你,你這都哪挨著哪啊?”
安然說:“反正我談戀愛的目的就是結婚,不結婚就分手。”
藍迪無語。
安然見藍迪不說話,她二話不說起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