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文與任可盈是大學同學,同時就讀于香港大學,金融學專業,后來一起讀研,一起工作,直到去年年初二人才回到大陸發展。回來后不久何家文便和幾個不錯的朋友一起合伙開了家投資公司,這些人與何家文差不多都是一幫富二代。何家文要任可盈跟著他一起干,可任可盈的父親任建國不同意女人就這樣不明不白和他一起做生意,便慫恿女兒也入了資。何家殷實,因此何家文成了公司的法人,其余四人所入的份額上下都差不了多少,他們的事業剛剛起步,不好也不壞。
何明達本想讓何家文子承父業,但何家文因為他與母親離異,父子之間存在頗多隔閡,他更加的討厭馬伊蓮,不想與何明達有過多的牽扯。何家文想要自己創業,何明達在這方面倒是比較開明,既然年輕人愿意自己開創事業,他也不好拖后腿,能支持便支持,不能支持的便持保留態度,對于何家文的創業之路其實他還是捏了一把汗的。但何明達反過來一想也這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在兒子走過創業這條艱辛的道路后,興許他能多體諒他一些。
何家三代單傳,到了他這一代喜得何家文,何明達本就雀躍,但從娶了馬伊蓮,他便想要馬伊蓮在為其增添子嗣,可天不遂人愿,誰知馬伊蓮產子不假,添了兒子也不假,但得來的卻是何家輝這么個智障的孩子。何明達一下子便又將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何家文的身上。何明達在其他事情上都可以放任,但在這件事情上便不能任其發展了。何明達眼見著兒子都奔三了,他便幾次催促他找個女人完婚。
何明達催得緊,何家文便想,他和任可盈也是你儂我儂,反正一切都是現成的,也沒什么好拖的了,于是便想今年和任可盈把婚結了,來年再添個寶寶,那時他剛好三十歲,正好應了那句老話‘三十而立’。
何家文如此的一算計,任可盈也欣然答應,但任家父母要先見見對方家長,便有了如今的婚前研討會,誰知天有不測風云,對于今天的一場鬧劇何家文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自從那次之后,任可盈便與何家文鬧起了別扭,工作上任可盈請了病假,私下里任可盈也不接他的電話,何家文低聲下氣的去任家負荊請罪也吃了閉門羹。找也找不見,電話也不聽,搞的任可盈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對于任可盈如此的躲避,使一向少言寡語,有些孤傲的何家文算是把臉面給丟盡了。
在此期間,何家文心有苦楚,且又無處訴憂腸,在百無聊賴之際,便應了老同學的邀請去參加了高中同學的同學聚會。
在席間何家文見到了昔日的同窗兼好友安慶,二人一見面便聊了起來。
安慶現在是一名普通的中學語文老師,早就結了婚,如今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不是他們文化人不懂得計劃生育,實在是他老婆的肚子太爭氣,一下子便生了對龍鳳胎。
何家文有些羨慕的說:“沒想到你這塊榆木疙瘩,一但開了竅,竟然產生了飛躍性的突變,我看不是嫂夫人爭氣,實在是你的電量太猛了些!”
此話一出,搞的現場氣氛極為的活躍,七嘴八舌,這時何家文才知道,老同學里拖家帶口的比比皆是,他已經成了寥寥無幾的剩男了。
幾番的嬉鬧下來,何家文和安慶坐到了一邊,何家文便正八經的問道:“對了安慶,伯父怎么樣了,我有今天還得多謝他老人家的啟蒙教導,改天我看看他老人家去。”
安慶道:“哎呦,你何大財主到訪,我們家蓬蓽生輝。我爸還行,就是仕途多有不順,到現在才混了個副教授,他老人家心里不大舒服。”
何家文不解的問道:“遇到什么事了?”
安慶一仰脖喝了口悶酒,答:“都是些陳年舊事了,還提他做什么,你要是見到我爸,可千萬別提這檔子事,他心里堵得慌。”
“放心吧。”何家文安慰的在安慶的肩上拍了拍。
在同學會上何家文說了要去安慶家拜訪,誠然的一點都不假,當初他接觸金融學全都得益于安禹城,安禹城見他喜歡這個專業,出于惜才便經常不嫌麻煩的點撥他,從而使何家文越來越喜歡這門專業,最終走到了今天。
真要是細叫起真來,安禹城還算何家文半個恩師,他去看望老恩師那是情理中的事情。
何家文說到做到,結果轉過天來他便驅車買了各種的營養品來了安慶家。
一進門安慶便叫來了父母說:“爸媽,你們看誰來了?”
安禹城從房間里出來,一見到何家文便激動的說:“這可是家文?你小子越發的出息了。”
安母見了更是高興,說道:“這孩子,來就來吧,還買什么東西,快進來別在那傻站著,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
“伯父、伯母身體怎么樣啊?”何家文也極為開心的走了進來。
“還好,還好。”安母說著便引著何家文往客廳走。
安慶的妻子王志一只手里抱著個孩子,另一只手里領著孩子也迎了出來,何家文立刻道:“這就是大嫂吧,幸會。”他又對安慶說:“想不到你這兩個孩子都這么大了。”
安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才兩歲正粘人,搞的家里亂七八糟的,連個下腳的地方都難找,讓你見笑了。”
安母從王志的手里接過了一個孩子,說:“小何的孩子幾歲了?”
何家文羞澀的回道:“我還沒結婚呢。”
王志又說:“想不到我家安慶還有這么優秀的朋友,以后常來家里做客啊。”
何家文笑著點了點頭。
安慶的兩個孩子不消停,沒個閑著的時候,不一會便被王志領進了他們自己的小屋玩去了,客廳里一下子安靜了不少。
何家文和安禹城話題最多,安母見他們爺三聊得起勁便起身一頭扎進了廚房忙活起來,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晚飯口,安母出來說:“飯菜都做好了,小何待會陪你伯父喝兩口,難得你伯父這樣高興。”
安慶也說:“這倒是,我爸很久沒這么多話了,見了你高興,家里粗茶淡飯肯定比不了你那里,將就將就吧。”
何家文說:“哪里,我也好久沒吃伯母做的飯了,還真有點懷念。”
說話間,門鈴響了起來,安慶說:“準是那丫頭回來了,不到吃飯點見不到她的人。”
安慶打開門,一個二十出頭花容月貌、清新怡然的女孩子走了進來,她穿著簡單,底下一條牛仔褲,上身著了件白色的體恤,身后還背了個雙肩背包,腳下穿著不知道啥牌子休閑鞋,就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學生打扮。
安慶說:“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回家自己拿鑰匙開門,每次都按門鈴,搞的你像客人一樣。”
安然白了他一眼便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低著頭走路的她并沒有發現客廳里坐著客人,直到她走到沙發旁邊才看見坐在那里陪安禹城聊天的何家文。
見到何家文的剎那安然愣了一下,隨后安慶說:“這是你家文哥哥,不記得了?”
安然站著不動,安禹城說:“見了人也不打招呼,怎么這么沒規矩?”
還不等安然說話,何家文便率先站了起來,在安然的頭頂揉了揉,說:“這鬼丫頭,都長這么大了。”
安然躲了一下說:“喂,大叔,講點道德好不好,知不知道破壞人發型,毀滅人愛情?”
“……”何家文尷尬的笑了笑,心想,想不到他已經被小孩子都歸了大叔類了,實在是慚愧。
安禹城氣道:“安然,你怎么說話呢?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安然吐了吐舌頭,將書包扔到了沙發上便溜進了廚房。
席間,安禹城父子與何家文推杯換盞,有說有笑,安然坐在安母的旁邊小口的吃著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安母推了推她提醒道:“安然,干什么呢,快吃,吃飽了去看孩子,好把你大嫂換出來。”
“哦。”安然不情愿的夾了口菜。
安母又說:“小何,別光聊天,吃菜,就跟到自己家一樣。”說著安母便給何家文布菜。
何家文說:“伯母,您別忙活了,我自己來。”
何家文夾了道菜,筷子剛伸過來,安然也湊巧伸筷子,倆人菜沒夾到,兩雙筷子卻碰到了一起。
安然反應靈敏曾了一下便退了回去,何家文尷尬的也退了回去。隨后安然緊趕的扒拉了幾口飯,便說:“我吃飽了,去換大嫂出來。”然后便閃進了孩子們的小屋。
酒足飯飽后過了沒多久,何家文便告辭了,他走時,小屋的房門開了條縫隙,直到何家文離開,小屋的房門才關了個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