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天東正在喝水,聽到她的話噗地一口噴了出來,襲月趕緊給他遞紙巾,“您老慢著點~”
“你說什么?那個瘋女人把這玩意刻在了自已身上?”華天東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她是不是真的瘋了?那是隨便刻的嗎?她尚且不知道這些咒文的來源以及作用,就敢擅自做這么危險的事!瘋了,真的瘋了!”
華天東說的也正是紅顏擔心的,“如今看來,好像適得其反。”
襲月連忙去問江黎,“小江,你快說說,刻在身上會怎樣?”
江黎慢慢回道:“具體原因,直到現(xiàn)在我也沒能搞清楚。不過,的確就像你們看到的那樣,這東西會影響她的心智,把她變成另外一個人。之后,更像是個恐怖的戰(zhàn)士,力大無窮,具有毀滅性。”
他輕描淡寫地訴說,完全看不出他也曾身受其苦,但是在座幾人完全能夠想象得到,期間他都經(jīng)歷過了什么。
紅顏又問:“你又是怎么跟我?guī)煾德?lián)系上的?”
“是她主動找我的,就在我離開這里沒多久,我想,她應該是一直跟蹤我吧。”
華天東一拍大腿,“怪不得我找不到人!她也只是偶爾會跟我電話聯(lián)系,說她有事要做,讓我別插手,原來就是你這事啊!”
紅顏敏銳地覺察到什么,“所以,你們之間有交易?”
“嗯,她替我變回普通人,我交給她那塊殘碑。”
他說得輕松,但紅顏卻緊緊皺起眉,“這東西不應該落在我?guī)煾凳掷铩!?
襲月突然扭頭問華天東:“您不是說,您那位隊長很厲害的嗎?可以讓巫飄飄忘記之前的事,可是結(jié)果呢?她這么快就都想起來了!看來,您的那位隊長也不怎么樣嘛!”
華天東一聽就瞪起了眼睛,說他隊長不行,那就等于是說他眼光不好!這怎么行?
于是,華天東據(jù)理力爭:“誰說巫飄飄想起來了?這人的喜好是能夠輕易改變的嗎?她忘記過去的事,不代表她把自已的喜好都忘了啊?那她的醫(yī)術(shù)為什么沒丟下?”
“呃……”
襲月仔細一想好像也是這么一回事,頓時無言以對。
“這些都不重要了。”紅顏緩緩道:“重要的是,我們應該搞清楚這些咒文是怎么回事。”她抬頭去看江黎,“上次在你那里見過你背上的咒文,回來后,我便依著記憶都抄錄下來,這件事我該跟你說聲抱歉,畢竟沒有得到你的允許。”
江黎搖頭,“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東西,你不用在意。”
紅顏接著又道:“我們小月在這方面好像有些得天獨厚的本領,她可以譯出這些咒文。”
江黎倏爾怔住,隨即看向襲月,眼神滿是迫切,“所以……這些咒文是什么意思?”
襲月有些汗顏,“呃,我雖然可以譯,卻不知道真正的含義。”她想了想,要怎樣才能解釋得更加清晰,于是,說:“就像是密碼,將我們認識的熟悉的文字或數(shù)字形成一組密碼,從那一刻開始,它們就脫離了自身的含義。每一個字,或許都對應著不同的解釋。密碼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可以千變?nèi)f化的咒文了。”
經(jīng)她這么一說,江黎明白了。
只是認識還不行,還要了解這些咒文代表著什么,組合在一起又是什么意思?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威力?
華天東嘆了口氣,“唉,這就像大海撈針,毫無頭緒。”
紅顏跟襲月也都垂下目光,的解不容易。
之前在滇越村的時候,她得到了花暮招的手稿,之所以可以慢慢掌握其含義,除了有襲月的幫助之外,最重要的是,手稿的釋義相對簡單,大部分對應的文字都可以詮釋,遇到的難題也只是一小部分。
但是咒文不行,就像襲月說的那樣,它更像是密碼,可以選擇的范圍太廣!一個字、一句話、一句詩……這些都可以,一旦生成密碼,啟動之后才是他們真正需要面對的難題,因為誰也不知道這些密碼要保護的是什么?而江黎跟巫飄飄身上的這些變化,也可以有不同的解釋——比如,輸入密碼錯誤;比如,僅僅只是通過了第一階段……
這么想著,大家都有些頭痛了。
紅顏又問江黎:“要怎樣才能緩解她這時的痛苦呢?”
江黎能夠撐過來,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任何異常,應該有他的過人之處。
江黎淡淡回道:“放血。”
紅顏一怔,華天東一拍巴掌,“那就先這么著!我看那女人沒事就給自已吃好多珍貴補藥,身體比誰都硬朗,偶爾放放血肯定沒問題,說不定對她身體還有好處呢!呃,不過一天要放幾次?每次要放多少?”
江黎聳聳肩,“沒計算過,放到自已覺得不痛苦為止吧。”
這時,從里間隔離室里,隱約傳來了尖叫聲,起初還是壓抑著的,像似低低的喘息,接著,聲音變得尖銳,含著怒吼跟咒罵。
再之后,床開始出現(xiàn)晃動的聲音,聽得出,巫飄飄此刻掙扎得厲害。
“我去看看!”紅顏推門進去,看到巫飄飄的雙腿正在拼命地踢著,兩只手也緊緊拴著鐵鏈,像似隨時都有可能扯斷它,解放雙手!
她看到幾人時眼睛開始發(fā)紅,憤怒地叫喊著:“為什么要綁著我?放開我,放開我!我告訴你們,你們都死定了,一個都別想活!哈哈……都死定了!啊——放我出去!放開我!”她癲狂得近乎失去理智。
紅顏去看江黎,他對這樣的畫面再熟悉不過,全部都是他之前經(jīng)歷過的。區(qū)別在于,巫飄飄的變化節(jié)奏正在加快,照這樣的速度發(fā)展,用不了幾天,這里就再也關不住她了。
江黎當機立斷,手中不何出現(xiàn)了一把小巧的匕首,他兩步上前,掀開厚重的簾子,按住巫飄飄的手,直接就在她的手腕上挑出一個血口……
襲月反應也很快,立即取來器皿接住正在滴落的鮮血。
“啊!”巫飄飄發(fā)出凄厲的叫聲,“放開我!我要殺了你們……你們一個都別想逃……我要殺光你們……”
興許她的叫罵讓人心煩,華天東直接拿膠布將她的嘴巴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