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被她質(zhì)問得啞口無言,想了半晌,愣是反駁不出一句來。
屠二妮又抹了抹眼淚,哽咽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之前想盡一切辦法,各種威逼利誘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你以為你只有你討厭這樣的我?告訴你,我也快要恨死了!可我又有什么辦法?只要想到你,我就會心痛得要死……”
她將手捂著胸口,一下又一下地捶著,聲淚俱下。
莊嚴愣了,門外幾人則是個個肅穆以待。
大山緊鎖眉頭,“原本我堂姐這么痛苦呢!”
可惡的是,他居然都不知道!
芭蕉跟周松則是義憤填膺,“少堡也忒渣了吧!”
“就是啊,憑什么不喜歡我們師傅?都不知道這種漂亮又深情的女人會有多搶手嗎?最關(guān)鍵的是,人家會點穴啊!誰要是惹到咱們飛鷹堡的,根本不需要兄弟們出去,她唰唰兩下就搞定了!他都不覺得其實是自己配不上人家嗎?”
“哼,搞不懂他哪來的優(yōu)越感!”
這邊吐槽得不留情面,屋內(nèi)莊嚴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
他微微蹙著眉,聽著她的控訴胸口一陣陣發(fā)緊,就像心底被壓抑著的洪水猛獸,此刻就要爆發(fā)了!
屠二妮也是不管不顧了,哪怕說她自不量力,說她是倒貼是花癡她也無所謂了!趁今天,索性就把話一次說個明白!
“莊嚴,我是喜歡你!也曾經(jīng)一度把自尊拋到自己跟你的腳下,只要你能接受我,要我做什么都愿意!可是現(xiàn)在,我不想那么做了!既然得不到你的心是事實,我又何必連自己都要拋棄?”
對面,莊嚴始終是一言不發(fā)蹙著眉。
屠二妮做了個深呼吸,總算是安撫下焦躁又傷感的情緒,漸漸平復(fù)下來,望向他說:“所以今天,我是想跟你做個了斷的。”
門外,紅顏跟襲月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只有她們知道,所謂“了斷”是什么意思。
聽到她的話,莊嚴也將視線慢慢凝向她,“了斷?”
他的聲音有些深沉沙啞,不知為什么,這兩個字令他十分不舒服。
“是。了斷。”屠二妮又重申一遍:“這段時間你讓我明白一個道理,我們兩個是永遠都不會產(chǎn)生交集的。所以,長痛不如短痛,該是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她說著昂起頭望向窗外,幽幽地呼出好長一口氣,“放過你,也放了我自己。”
“不行!”
莊嚴突然一聲呵斥,把屠二妮嚇了一跳。
不僅如此,門外幾人也都微微怔了住。
“少堡這是幾個意思啊?”芭蕉的腦子有些沒轉(zhuǎn)明白,不解地去看周松。
周松也是緊緊攏著眉頭,先是不確定道:“難道是不甘心在作祟?”接著,又十分肯定地搖頭:“不可能!少堡不是那么膚淺的男人,不會因為享受女人帶來的虛榮心,就想盡一切方法將她掌控在手中!”
他一說完才發(fā)現(xiàn),旁邊四人都看向自己,他一怔,“我有說錯嗎?男人都是這樣啊!”
屋內(nèi),屠二妮也是不解地看他,竄進腦海里的第一個念頭便是,他想自己做些補償或者 是公開道歉之類吧!
于是,她倒也爽快,說:“好吧,這段時間你因我而耽誤的時間,我會想辦法給你進行賠償?shù)摹3酥猓阆胛以陲w鷹官網(wǎng)上發(fā)表道歉聲明,還是登報,我通通都可以配合!我會澄清你跟我的一切,還你自由之身。”
她如此說,已經(jīng)是十分誠懇了,沒想到,莊嚴的臉色卻是越聽越黑。
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不管怎么說對他也是有些不公平吧……畢竟,這是在未經(jīng)他同意的情況下。
所以,屠二妮又補充道:“你還有什么想法,盡管提出來!無論是經(jīng)濟上,還是精神上,我會盡所有努力完成你的要求!”
她這番話說得十分大氣,可又盡顯委屈。
周松:“師傅啊師傅!你這么好,根本不值得啊!”
芭蕉聽著都快要哭了,“師傅,這又是何苦呢!”
大山也是氣得不行:“我馬上就給我堂姐介紹男人,肯定會比少堡強一百倍!不,一千倍!”
襲月跟紅顏兩人對視,都從對面方眼中得到同一訊息——將她帶回霍宅吧。
與他們的反應(yīng)不同,莊嚴在聽到這番話后,表情不斷變化著,目光卻始終緊緊鎖定她,雙唇抿成一線,看不出他此刻情緒究竟如何。
屠二妮在等他的回答,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十分誠懇。
許久,他笑了:“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
屠二妮點頭,又說:“之前……我向你說聲對不起。”說完,她對著他鞠了一躬。
“不必!”莊嚴的臉色倏爾變得很僵,同時冷笑:“你已經(jīng)道過歉了。”
“是嗎?”屠二妮倒是不記得了,不過禮多人不怪,尤其是這件事的確是她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她的想法其實也很自私,無非就是想在他徹底忘掉自己之前,能夠得到他哪怕是一絲的諒解。
“沒關(guān)系,錯在我,無論要我說多少次‘對不起’,我都心甘情愿。”她望定他,一字一句的樣子,像在訴說著只屬于他們的誓言。
周松氣得直撓墻,“師傅!不值得啊!不值得!”
芭蕉不停地撫著胸口,“顏姐,有沒有速效救心丸?快給我兩顆!我怕待會再聽到什么會氣過去!”
莊嚴怔怔看她,眼中有著難以置信,許久,他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好像,她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這種感覺很糟糕,他也不需要!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心底那絲隱隱的痛,又來自于哪里呢?
他不想去深究,只因答案未必是他可以接受的。
眼前的屠二妮,對他來說就像個迷,他快要看不懂她了。可是,好像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這個迷是他早前就接近過的、熟悉的、與他密不可分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莊嚴快要被這種感覺給搞糊涂了,現(xiàn)在能給他答案的,也只有眼前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