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千彌終是不敵,慢慢闔上眼睛,任由自己迷失在他制造的一波一波絢爛的煙花中。
終于,他將她放開,佟千彌已是眼波迷蒙,怔怔地看著他,意識到他微笑著看自己時,臉頰騰地又紅了起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你也不怕會被顏姐和小月看到……”
他聳肩:“如果你不是一直在說別人,我也不會用這種方式喊停!
佟千彌歪頭瞪他:“借口!”
虞尹凡很是坦然:“你是我名正言順的老婆,我想要吻你有什么錯?”說著,又刻意拉近距離,捏住她的下巴晃了晃,“而且,是唯一!
自打他醒來,就是各種花式告白,佟千彌臉頰上的紅暈就不曾消失過,感覺心臟都快要負荷不了了,立即轉過身去,別扭道:“誰知道是不是唯一呢?你說起這些甜言蜜語來這么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情場高手呢!”
盯著她紅得似要滴血的耳垂,他微微一笑,長臂一伸將她環住,“是啊,怎么會對你說這么多呢?你說你有多討我喜歡啊!
佟千彌抿著唇,笑意在唇邊泛濫,可還是要刻意裝成不在意的樣子,不緊不慢道:“彼此彼此啦!你也……還不錯啦,就是還……馬馬虎虎吧,還算是討我歡心。以后就……再接再厲吧!”
虞尹凡瞇起眸子,將手臂環緊,下巴擱在她的肩頭,“我就喜歡你這明明喜歡得不行,偏偏嘴硬的樣子!
佟千彌歪著看他,剛要反駁,唇上又是一麻……
門外,襲月端著餐盤的手都快要麻了,“這兩人可不可以中場休息一會呢?”
紅顏在旁邊,無奈道:“怕是要把之前欠下的情話,全部要說盡了呢!”
“。俊币u月嘆氣:“那咱們豈不是要在這里站一夜?算了,還是回去吧。”
正說著呢,門被人從里面拉開。
虞尹凡只著一件襯衫,松垮地系著兩顆扣子,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不用一整夜!
襲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啊,打擾兩位了!
佟千彌也是臉蛋紅紅的,不過仍舊是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我們剛才在探討病情來著!”
說著,還去看一眼虞尹凡:“是不是?”
虞尹凡嘴角微扯,“你說是,就是。”
這種唱獨角戲的感覺,讓佟千彌有點抓狂。
紅顏進來便打趣道:“沒事沒事,盡管當我們不存在就好!”
見佟千彌尷尬得不行,虞尹凡總算是好心的岔開話題,“我身上的毒已經清了嗎?”
紅顏說:“剩些余毒完全不構成威脅,三天之內,我定還你一個健康的身體!”
虞尹凡聽罷,只是點頭致意:“大恩不言謝!
“這事責任在我,救你是我該做的!
襲月問:“那咱們要在這里待多久呢?”
說起這個,紅顏好像想到什么事,扭頭說:“小月,你恐怕要跟我多留些日子!
“哦?”襲月不解。
“我師傅那邊……恐怕還是需要你。”
襲月懂了,“是那本手稿?”
“嗯!
佟千彌問:“手稿?是之前提到過的那個嗎?可聽起來,這是很重要的東西啊,如果落進一些心術不正的人手里……”
注意到自己失言,佟千彌盡快說:“顏姐,我不是說你師傅心術不正……”
紅顏笑笑并不在意:“且不說她會做什么,至少,她會不停地找人做實驗對象,這本身就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說到這,她臉上的笑容也在漸漸消失,眉頭也跟著擰起來。
襲月擔心地看著她,“顏姐,你真的打算把手稿上的內容都告訴她嗎?”
紅顏蹙眉,“假的根本騙不到她。而且,想當初知道痋術,也是我師傅告訴我的,她了解到的情況一定比我多得多。所以,只能是真的。”
令她更加擔心的是,萬一激怒了師傅,只怕身邊所有與她親密的人都會遭殃!她可不想再出現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的虞尹凡了。
佟千彌默默聽著,心里難免有絲愧疚。
虞尹凡不必多問,自然也窺出其中緣由,他抿著唇,半晌后看向襲月倏爾出聲:“你是翻譯?”
襲月點頭:“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那份手稿用了很奇怪的文字,我卻都讀得懂。只是不知道更深一層的含義了。”
虞尹凡想了想,說:“所以,手稿并不是關鍵,真正的關鍵,是你。”
襲月想了下沒毛病,“差不多是這樣吧……”
紅顏看他,忙問:“虞少爺是想到什么主意了嗎?”
虞尹凡緩緩問紅顏:“你答應給她手稿,還有答應一并送她翻譯嗎?”
紅顏滯了下,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慢慢搖頭:“那倒沒有!边@種事,她怎么可能那么事無巨細?
虞尹凡看她,果斷道:“如果,你斷定她會是個危險人物,那就要將一切危險扼殺在萌芽中!
紅顏皺了皺眉,“這不是等于毀約嗎?”
佟千彌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如果我去書店買了本英文書,在不會英文還想看原著的情況下,自然是我自己查閱,而不會要求書店給我配一個翻譯!更不會因此將書店靠上法庭!”
襲月聽著直點頭,“好像是這么回事呢!”
紅顏還是有些擔心:“可我師傅那個人,可不是個循規蹈矩的,更不會認同這些道理!一旦她發起火來,別說是咱們了,就連整座飛鷹堡的人,恐怕都會受牽連。”
紅顏不希望因為自己連累大家,相比之下,一本痋術手稿真的不算什么。但誠如虞尹凡剛才所說,若是因它而使人受到傷害的話……恐怕她更會更加不安。
虞尹凡繼續說道:“她是什么人,應該沒人會比你更了解吧。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今天要的只是份手稿,如果明天要的,是你最親的人的命呢?你又做何選擇?別忘了,那時她拿在手中的利器,可還是你親手為她打造的!”
他的心令紅顏心頭一顫,不得不承認,虞尹凡說中了她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