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給他受理傷口,憂心道:“大哥,你的傷需要馬上醫(yī)治。”
徐太極咬了咬牙,目露兇光,“找不到那座衣冠冢,我絕不離開!”
他知道出去后意味著什么,別說隗子倉了,就一個史瀾他就斗不過!所以,他將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此!找不到,絕不回頭!
就在這時,起初還在哭鬧的孩子,突然止住了哭聲,下一秒竟咯咯笑了開,“好漂亮啊!”他拍著小手,眼睛望著徐太極的位置。
“大哥……”阿忠死死盯著那孩子,眼里莫名有些恐懼。
徐太極也蹙起眉頭,緩緩起身走過去,“你說什么漂亮?”
孩子的媽媽也嚇傻了,緊緊抱著孩子不停叫著他的名字:“andy!你怎么了?你別嚇?gòu)寢尠。 ?
Andy伸出小手,仍指向前方:“那里啊!有好多小人在轉(zhuǎn)著圈跳舞!哈哈……好可愛啊!”
眾人驚悚地朝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除了一塊石頭,再無其它。
“andy!”他的媽媽尖叫著,死死摟緊他:“你不要胡說!那里什么也沒有!”
“沒有……媽媽,我沒胡說!真的有小人在跳舞……他們還在跟你們招手呢!”
“夠了!不要再說了!”
孩子的媽媽馬上捂住他的嘴,慘白著臉色,驚恐的眼睛不時四處打量,身子抖得厲害,“那里……那里什么也沒有……”
阿忠等人更是七上八下的,一會看看andy,一會又朝他指的方向看,尤其在聽到他說“那群小人在跟他們招手”,更是嚇得動都不敢動。
徐太極攏緊眉頭,回過頭看過以后,又彎下腰瞪著andy,“你告訴叔叔,這些小人穿著什么樣的衣服,長得又是什么樣子?”
孩子的媽媽拼命搖頭:“他是發(fā)燒燒糊涂了在說胡話呢!哪里有什么人啊,您怎么還信了呢?”
徐太極的笑隱隱露出詭異色澤,“沒準,他說的是真的呢?”
這句話說完,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大氣不敢喘一下,四周都被恐怖的氣氛籠罩著!
在他的威懾下,andy媽媽不得不妥協(xié),慢慢放下手,“andy,你……你想好了再說……”
Andy睜著一對純凈無辜的大眼睛,不是很明白媽媽的意思,不過問起那群跳舞的小人時,他還是十分興奮地說:“他們都穿著白色的衣服,臉上涂著畫畫的油彩,跳著很奇怪的舞蹈……”
徐太極對著他笑了笑:“那你可以夠模仿出來給叔叔看看嗎?”
“可以啊!”
andy馬上掙脫了媽媽的懷抱,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跳了起來,雖然顯得有些笨拙,但徐太極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驅(qū)魔舞!”
阿忠不解地問:“這個舞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
“滇越村的前身就住著開創(chuàng)了痋術(shù)的笱瀾一脈,相關(guān)史料記載少之又少,是個長年居住在深山老林的隱秘氏族。有人說,笱瀾一族起源印渡,因為個不知名的原因被驅(qū)逐,這才輾轉(zhuǎn)來到滇越一帶久居。笱瀾還保留著很多之前的生活習(xí)慣,驅(qū)魔舞就是他們在族人下葬時跳的舞。”
聽到他的解釋,阿忠只覺得背后一股涼氣竄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艱難道:“那……andy是怎么看見的?”
徐太極將目光落在還在那里開心模仿跳驅(qū)魔舞的孩子身上,一字一句道:“因為,我們已經(jīng)找到了那座衣冠冢!”
“什么?找到了?”
徐太極笑了,扭頭看阿忠,湊過去壓低了聲音:“現(xiàn)在你知道,我為什么會讓他們帶著孩子進山了吧?”
阿忠怔了怔,隨即恍然大悟,再去看徐太極笑得極為不自然,“還是大哥厲害!”
徐太極笑得極為狂妄,興奮。
他其實也是賭一把!所以與笱瀾相關(guān)的資料,都是從一野史中尋到些蛛絲馬跡,他不過就是將它們給拼湊起來!其中,有些是向隗子倉匯報了,有些則沒有。當初,他有意挑選了一個男孩和女孩,并執(zhí)意帶他們進山,也不過只是根據(jù)野史記載試一試。沒想到,連老天都站在了他這頭啊!這讓他怎能不得意?
笑夠了,他叫來阿忠,說:“挖過人參嗎?”
阿忠愣了下,搖頭:“沒有。”
徐太極這會心情好,顯得極有耐心跟他講解,“人參狀似人形,傳說是通靈之物有仙氣的,非得從土里挖出來就是對山神的不敬。所以,采參人發(fā)現(xiàn)人參后通常都不會先急著挖走,而是綁上一根紅線,一來表示對人參的尊重,二來既然是有靈氣的,被發(fā)現(xiàn)后就會自己跑掉,綁上一根紅繩呢,也就不會再逃了。”
阿忠懵懵懂懂,“您是要我也在墳?zāi)顾闹芙壣霞t線?”
徐太極笑了,“沒錯。”
“好!”
阿忠雖然不明白這人參跟衣冠冢有什么聯(lián)系,不過想來都是埋在地底下的,應(yīng)該會有異曲同工的相似之處吧。
在安排了阿忠以后,徐太極又抱起始終瞪著大眼睛,一言不發(fā)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媽媽早就嚇得不敢開口,徐太極表現(xiàn)得十分和藹,笑瞇瞇地問:“潼潼,你看到什么了?跟叔叔說說好嗎?”
起初潼潼還很抗拒,雖然比andy小一歲,卻比andy懂事得多,這一路都是不吵不鬧乖得很。可是在徐太極問了幾遍后,她還是忍不住小聲說:“這些小人在哭。”
“哭?”
她輕輕點頭。
徐太極揚起眉,顯得有幾分趣味,“有意思,一個是笑,另一個是哭……”
andy看到的是這群白衣小人在跳驅(qū)魔舞,好像還很開心,小家伙都著咯咯的笑;另一個則是一臉不安地告訴他,他們其實是在哭……
“潼潼還看到什么了?一塊告訴叔叔好嗎?”
潼潼輕輕點頭,又看向前方,說:“他們很傷心,已經(jīng)哭了好久了,還在……在對我們招手……”小家伙說到這,也怕得低下頭緊緊閉上眼睛再也不敢看。
“這樣啊……”徐太極放下她,大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潼潼真是好樣的。”
夸獎一句,他轉(zhuǎn)過了身,盯著兩個小家伙指向的位置——那塊平坦的石塊。
他一瘸一拐地走過去,繞著它轉(zhuǎn)了一圈,大概有米缸大小,表面光滑平坦,像被經(jīng)常打磨過似的。石塊附近也沒什么異常,不過長著雜草、野花……
野花?
徐太極倏地反應(yīng)過來,吃力地彎下腰去看長在它附近的那一圈小野花……
他表情古怪地站了起來,招手叫來一個叫“萬福”的植物學(xué)教授,問:“你瞧瞧,見過這種花嗎?”
萬福仔細瞧著,“沒有。”他皺皺眉頭又湊過去聞了聞,“這花的味道……”還不待他說完,人就眩暈了下?lián)u晃著站不穩(wěn)。
徐太極緊緊盯著他,“你怎么了?”
“我……”萬富突然眼神變得僵直,喃喃道:“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那群……穿著花花綠綠的小人!他們在吵架,而且吵得很兇……”萬富就像失去了意識,眼神一瞬不瞬,臉上面無表情的。
“你也看到了?”徐太極狐疑地瞇緊雙眼,三個人看到了三幅不同的畫面……
突然,他二話不說,摘下幾朵小花就送到鼻子下面……
一股奇異的味道鉆入鼻腔,明明該心生警覺的,但徐太極急于想要知道真相,所以他非但沒有阻止反而還深深的吸進一口……腦袋一陣眩暈襲來,他靠著石頭坐下去,再次抬起目光下意識就朝前看過去……
徐太極怔住了。
原本還是空曠的林子,不知何時就在他面前出現(xiàn)了十幾個穿著黑衣的小矮人!就那么憑空出現(xiàn)了!
盡管身體好像動不了,眼神更是粘得撕不下來,但他的腦袋還是活躍著的。他知道這一切畫面都不正常,但最為詭異的是,四個人看到了不同的四幅景像!andy和潼潼看到的是身著白衣的,萬福是花衣,而他則是……黑衣。
更加不同的是,有跳舞的、悲傷的、甚至是吵架的!唯獨不像此刻他看到的——一群身著黑衣的小人,正坐在距離他幾步遠的位置,此刻正什么也沒做,只是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要不是徐太極心理足夠強悍,恐怕這會早已失聲驚叫!
這畫面太他媽詭異了,真的能讓人嚇破膽!盡管他這會是真的怕,可仍舊是木訥地站在那,跟這群身著黑衣的小人彼此對視。
他就像中了定身咒,僅有眼神可以表達出種種情緒,或驚恐,或驚詫。
眼前發(fā)生的事,既詭秘,可又令人忍不住充滿好奇,想要一探再探直至找到所有答案!
突然,其中一個留他最近的小人居然站了起來,然后朝他姿勢怪異地走過來……
“咕嚕~”徐太極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兩只眼睛猛地瞪大,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些,額頭上現(xiàn)出一排細密的汗,想要呼救卻始終發(fā)不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