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
叁柒兄弟默默看向聶隱，眼中都在流露同一個事實：大兄dei，能說說你的感想嗎？
聶隱再坦然不過了，“沒有負擔，不是補償，單純做事罷了。”
“是不是我心里清楚。”史瀾還是一樣的霸氣，她說：“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你知道。所以，這件事了結了以后，這份人情我是一定會還的。”
聶隱抿下唇，徐徐開口：“那就幫我照顧好米婭吧。”
叁柒兄弟再次默默看他：大兄dei，這是要一條道走到底嗎？
史瀾并沒有異議，“好，我答應你。”想了下又說：“不過，前提是她得安分些，只要被我發現她有威脅到我們的舉動，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聶隱：“好。”
叁柒兄弟又收回視線，聊天聊得跟談判似的也是沒誰了。
這頓飯吃得最歡暢的就要屬于叁柒兄弟了，沒想到蹭飯還能蹭得這么有質感！
兩人拿手機一通自拍，再有模似樣地配圖發朋友圈，編輯的文字也是通俗版的網紅體，甚至還配了小動物星星眼……
“嘿嘿，真是超可愛！”
“你看我的才叫可愛呢！”
聶隱瞥一眼，又落下視線，緩緩道：“聽說你們兩個最近加入了一個后援會。”
兩人皆是一震，目光有些躲閃，“呵呵……七、七哥，這事你也知道啊？”
史瀾有點好奇：“后援會？”
零叁叁尷尬道：“就是……就是一個明星后援會……”
史瀾來了興致，“哪個明星啊？說來聽聽，我們史氏分支也有娛樂產業，我對娛樂圈也算了解。”
零叁染興奮道：“小米米！我們都是‘米粉’！”
“小米米？”史瀾想了半天，“是新人嗎？”
“是啊是啊！‘米兔’原本是地下偶像團隊的，因為太受歡迎就簽了正式的經紀公司這才出道。啊，對了，我們怕身份暴露，所以就給自己起了花名，他叫‘木之本櫻’我叫‘露比月’！”
零叁叁快要把頭埋到桌子下面了，他千叮萬囑零叁柒不要把這事說出去，結果倒好……
史瀾怔了半晌，然后抿唇微笑：“嗯，木、木之本櫻……露比月，名字挺好聽……”
“是我起的！后援會里的小妹妹們起的名字都特好聽，我這也是入鄉隨俗！”零叁柒特驕傲：“保證不會有人聯想到我們！”
聶隱淡淡開口：“回去后，你們去兮兮的公司看看，也許有適合你們的職位。”
“我也是這么想的！”零叁柒對未來還是很有規劃的，“和諧社會和諧發展，我們也不能拖社會進步的腳步不是！所以呢，我就打算找份正經工作……當然，我也不是說現在的工作不正經，只不過……”
聶隱看他，“我懂。”
零叁柒嘿嘿一笑：“七哥明白就好！”
午餐吃得盡興，尤其是叁柒兄弟提起自己喜歡的這位日系美女米兔，更是手舞足蹈。
零叁叁扯扯他，“陪我去下衛生間。”
零叁柒一臉嫌棄：“多大的人了，去衛生間還要陪啊？”
“讓你去就去，哪那么多話啊！”他二話不說，勾住他的脖子就走，零叁柒還想抗議被一手捂住嘴巴，在他耳邊小聲道：“笨蛋！讓他們兩個單獨待一會！”
零叁柒一怔，忙不迭地點頭，拉下他的手還直埋怨，“你怎么不早說啊！”
零叁叁狠狠瞪他，“你給我機會說了嗎？我不停地給你使眼色、眨眼睛，老子眼睛都快要眨瞎了，你都看不到！”
“嘿嘿……不好意思啊，我一提米兔就不受控……”
待兩人離開，氣氛立即冷卻。
史瀾一手托腮，有趣地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聶隱撩起眼皮瞥瞥她，“有事？”
看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史瀾就想逗逗他，“沒事就不能看你了？”
聶隱垂眸，“能。”
史瀾笑吟吟地問，“喂，聶隱，你說我這么好，你當初怎么就瞎了眼瞧不上呢？”
聶隱端起杯子的手頓了下，慢慢又放下，“沒瞎。”
“那你倒說說看怎么就不喜歡呢？”
聶隱抬眸，“沒有不喜歡。”
史瀾身子一僵，目光變得有幾分銳利，“哦？”她調整下坐姿，環起雙臂，整個人氣場大開，“你什么意思？現在再來跟我說這些話是想刷存在感嗎？讓我史瀾這輩子都忘不掉一段錯過的感情？”
聶隱搖頭，“你問，我便說了。”
“之前為什么不說？”
“不想說。”
“……”
史瀾瞪著他，胸口不停起伏，恨不得抓起面前的酒全都招呼過去！
她闔了闔鳳眸，從包里取出香煙來點燃，吸了一口再緩緩吐出煙霧，這才算慢慢平靜下來。她彈了彈煙灰，漫不經心地問：“你是想告訴我，就因為我們是真的不可能了，所以才會如此坦然？”
聶隱沒說話，依她對他的了解她猜到答案也不奇怪。
史瀾突然笑了，她搖了搖頭似有千言萬語又不知從何說起，“聶隱啊聶隱，行，你可真行！”
聶隱倒杯茶水，喝得慢條斯理，放下杯子后他緩緩開口：“你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呵，我該謝你夸獎？”
“我說的是事實。”他又道：“所以我很清楚，像我這樣有過去，有牽掛，有許多放不下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你。你要的極致，也不是我能夠給你的，既然如此，就算喜歡又怎樣？”
史瀾抽了口煙，鳳眸微闔著。
“若說因為錯失這段感覺而一輩子都忘不掉的那個人……應該是我。”
史瀾目光垂落，夾著香煙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聶隱輕扯下唇角，露出一個淺淡至極的笑，“史瀾，謝謝你。”
謝她什么？
謝她曾經毫無保留的喜歡？謝她最后的知難而退？
史瀾將視線調向窗外，此時此刻，她不知該做怎樣的回應。
聶隱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她并未留意，一支煙燃盡對面的位子也空了，她怔怔地望著，腦海里是白花花的一片……
回去的路上，她將車子開得飛快，疾風將她的長風吹亂她也懶得理，臉上架著太陽鏡，緊緊抓著方向盤，在公路上飛馳。
該死的聶隱，既然當初沒有告訴她實情，現在何必又要說？她并不是在后悔，她史瀾也從不吃回頭草，不會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就動搖，只不過……
只不過會有遺憾。
手機鈴聲響了許久，她拿起來接聽，對面是九姑的聲音。
“史瀾，有空嗎？過來我這里一趟吧。”
史瀾心煩得很，剛好也不想去公司，索性應下來，“我馬上到。”之后，車子調轉方向，直奔九姑那里。
九姑的小院十分幽靜，只是坐在院子里曬太陽喝喝茶，就是人生一大愜意樂事。
史瀾躺在太師椅上，旁邊放著冒著裊裊香氣的綠茶，整個人也隨之放松下來。
九姑在對面似笑非笑地看她：“有心事？”
“沒有。”史瀾闔著眸懶洋洋道：“只是您這太舒服了，我都不想離開了。”
“呵呵，那就在我這住一陣子好了。”
史瀾搖頭，“公司還有一堆亂攤子等著我回去收拾呢。”
九姑看著她，突然說：“最近有見過小婭嗎？”
“沒有。”史瀾側過身子看向九姑：“她沒在家？”
九姑遲疑片刻，說：“已經離開幾天了。”
“哦，出去玩了？”
“……是我讓她走的。”
史瀾怔了下，慢慢坐直了身子：“您不會是把她趕出去了吧？”
“與其說是趕出去，不如說是讓她學會獨立。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其實我并不了解這個孩子，或許，她天性如此，反而是我壓抑了她。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她用自己的方式學會長大。”
史瀾聽著，抬眸看九姑：“您對她失望了吧。”
九姑撫著茶杯沉默了。
“要我找她回來嗎？”
九姑想了下，還是搖頭：“我們的母女緣已經盡了。”
史瀾望著九姑，倏爾道：“您確定自己不會后悔？”
九姑苦笑一聲，“后悔這種事，沒人可以未卜先知。也許我會后悔，那也一定是因為我還記掛著這段母女情。但我知道，離開我以后她不會再壓抑，不會再處處小心翼翼，窺著別人的臉色行事，她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
九姑嘆口氣，又換了話題，“昱峻快要回來了。”
史瀾聽到這個名字時，臉上的表情有過那么一絲不自在，但很快又恢復自然，“他去哪了？”
“他沒跟你說嗎？”九姑覺得挺詫異的，隨即又笑了，“他有些私事要處理，大概今天就會回來。”
史瀾只是應了一聲，看起來對他的事并不感興趣。
九姑眉目帶笑，“昱峻跟在我身邊這么久，還從來沒有見過他情緒如此失落。所以，你恐怕是真的傷到他了。”
史瀾立即抗議：“他情緒失落是他自己的問題，跟我可沒關系啊！”
“哦？”九姑笑了，“那你呢？”
“我什么？”
“你不想見他？”
史瀾蹙眉，“您不是要轉行做媒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