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那幾具尸體,成了莫大的諷刺。
“好殘忍……究竟是誰?為什么要做這么殘忍的事?”白衣女孩好像恢復(fù)了些神智,在聽清他們的對話后,馬上激烈道:“求你們,快帶我出去吧,我在這里一分鐘都呆不下了!”
佟紫諾瞧著她露出一絲淺淡又微冷的笑,“呆不去了?那你一個人離開就好了,不必拖著我們。”
女孩愣了愣:“可是……可是我一個人……”
“一個人沒法離開?”佟紫諾又是一聲笑,倏爾驟斂,臉色沉得嚇人,“你又憑什么認(rèn)為,我們會送你離開呢?”不等她再說話,佟紫諾冷聲:“雖然這里與地上只有一層之隔,卻是個吃人的地方,沒有人性可講的,小妹妹~”
女孩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眼前這個女人太厲害,無論她怎樣哭求都不會心軟的,再去看其它人都是一樣,她咬了咬唇,低下頭蜷縮著身子不說話了,只求他們走的時候能夠帶上自已!
赫連城朝前面瞥一眼:“走吧。”
眼下大家不得不保持警惕,誰知道接下來還會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佟紫諾說得沒錯,這個地下的世界,是沒有人性可講的。
好在一直到接近出口都沒有再出現(xiàn)危險,大家松了口氣,那個女孩更是激動得快要哭出來,“沒事了,終于沒事了……”
尚九朝上面大聲喊:“何冰!”
“啊!我在!我在我在!”何冰聽到他的聲音,激動得趴在洞口方向,“城爺呢?我城爺呢?他有沒有事?”
“你家城爺好著呢!”尚九先爬上來,然后轉(zhuǎn)過身去拉紅顏,她看了看他沒有回應(yīng),而是將手遞向何冰,“謝了。”
尚九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悻悻地收回手。
何冰忍著笑,拉她上來,之后又是許卓佳喬鳳修等人。他朝下張望,“七哥呢?”
許卓佳朝他搖搖頭,低聲說:“他被抓了。”
何冰張了張嘴,表情有些難受,但還是聰明沒再多問。畢竟,七哥跟城爺?shù)男值芮椋橇私獾模菭敍]有救回簡兮,兄弟又被抓了,心情肯定非常糟糕。
“上面有其它情況嗎?”赫連城問。
“嗯!”何冰湊到他耳邊低聲說:“我們被人盯上了,四周都是眼線,暫時沒有輕舉妄動。不過,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我們的人也早早盯上了他們……”
赫連城掃一眼,這些人是誰派來的,他并不關(guān)心。
“何冰,”他吩咐道:“安排人死守住這里,連一只蒼蠅都不許飛出!”
“是。”
何冰立即做安排,赫連城則走向喬鳳修:“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啊!”何冰猛的一拍腦袋,轉(zhuǎn)身走到紅顏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感激道:“小紅啊,我都不知道要怎樣謝你才好了!多虧了你臨走時塞給我吃的那顆什么大補(bǔ)丸回玄丹的,要是沒有它,我恐怕早就毒發(fā)身亡了,你們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紅顏知道他的意思,也沒多說只是擺擺手,不用他謝。
許卓佳好奇問:“這是怎么回事?”
“這地下……有毒氣!”何冰現(xiàn)在提起來還覺得心有余悸,“起初我什么都沒感覺到,按照城爺?shù)姆愿朗卦谶@里寸步不離!后來,有兩只流浪貓跑了過來,還沒等靠近呢,身子就開始搖搖晃晃的好像喝醉了酒!結(jié)果,沒走兩下就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前前后后也就十幾秒的時間,貓身就僵得像塊木頭……我一驚,這明顯就是中毒啊,總不能兩只集體食物中毒吧!嚇得我啊……”
他說著還不停用小手拍著胸口,“我們家可就我這么一個兒子啊,五代單傳!傳宗接代這么重要的事,絕對不能折我這!”
也是在這個時候,何冰才后知后覺,想起來紅顏在臨走時給自已喂下的藥丸了。心里頭又是感激又是佩服,一把就握住紅顏的手,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我紅姐,大恩不言謝……”
還沒等他舒發(fā)完情緒,就被尚九給強(qiáng)行分開,將紅顏扯到身后,瞪著何冰沒好氣道:“人家救你一命,說句謝謝就行了?這也太沒誠意了吧!”
“哪能啊!”何冰趕緊說:“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姐!我就是你親弟弟了,以后誰要是敢惹你生氣或者是對不起你,你弟弟我絕不輕饒!”說著就擼起袖子,眼神好似飛刀一樣,朝著尚九唰唰射來。
尚九怔了怔,摸摸頭退到一邊,小聲嘀咕:“看我干嘛啊?我也沒……也沒惹她生氣……”
紅顏失笑,“不用這么客氣,我一年到頭救了不少人,個個都像你這么夸張,那我起碼會有幾百號親戚!”
“那不成!”何冰拍著胸脯指天發(fā)誓,“何冰、紅顏,今日結(jié)為姐弟!此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姐弟齊心不離不棄。皇天后土,實(shí)鑒此心!”
何冰是真的特感動,撲通一聲跪下來,拜了三拜。
紅顏:“……”
她不想再理這個熱血BOY,扭過頭一眼就看到了縮在角落里的女孩,清秀佳人一枚,一雙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怯生生地望著他們每一個人。
跟許卓佳對視一眼,兩人走了過去,蹲在女孩面前,許卓佳開門見山地問:“你到底是誰?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
女孩嚇得不輕,兩只胳膊抱緊自已,張了張嘴,半晌才吐出一個名字:“……襲月。”
“你的名字?”
許卓佳再想問什么,她儼然受到驚嚇?biāo)频模嚨仄鹕砼芟蚝者B城,將嬌小的自已掩在他高大的身軀后。
赫連城正在跟喬鳳修低聲說著什么,感覺到身后有人靠近,緩緩回頭,看清是她后蹙起眉頭,“滾。”
他對除了簡兮以外的女人,沒有多少耐心,而這個女人則是一而再地消耗。
襲月咬著唇,拼命地?fù)u頭,就是不想離開他!
換作之前,喬鳳修逮到這樣的機(jī)會鐵定會揶揄他幾句,但如今時間緊迫,他也只是有趣地勾起唇角,對他說:“放心吧,這事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