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不知道！”
阿加莎探出頭小聲辯駁，視線快要觸上他時，嚇得立即避開。雖說這男人長得是極帥，但也邪性得很，阿加莎實在是無暇再欣賞他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只應天上有的美貌……
又是她！
依著虞尹凡的身份，著實犯不上跟個小助理計較！可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惡，害他在手下面前丟臉，這筆賬還沒跟她算呢，她就又跳出來了！
虞尹凡哼笑出聲，不緊不慢地問史瀾：“一句‘不知道’就不需要負責嗎？”
史瀾倒是坦然大方，“不論鬼鮫有什么事，我都負責到底。”
“史總！”阿加莎驚呼：“他自己膽子小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啊？為什么要負責啊？這簡直就是……就是仗勢欺人！”
史瀾垂眸，聲音不大，虞尹凡卻也聽得分明，“又能如何？誰讓這位太子爺就有仗勢欺人的資本呢。”
虞尹凡扯下唇角，史瀾的話倒是中聽得很。
是個識時務的。
而他則喜歡跟懂得審時度勢的人合作。
虞尹凡說：“鬼鮫的事暫且不提，我今天請來史總，是想了解幾件事。”
“沒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
“史家如何發跡的，想必史小姐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史瀾一笑：“不然我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呢？”
虞尹凡也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他徑直道：“那史小姐的意思呢？要選擇繼續效忠海王？”
他在試探嗎？
史瀾盯了他好一會，這張漂亮到極致的臉上，卻窺不出任何破綻。她垂下鳳眸，唇角微微上揚，抿了抿唇倏爾出聲：“管他是海王還是冥王，我史瀾從不效忠任何人！”
她一字一句，音擲有聲。
阿加莎在她身后，默默聽著，眉梢挑下，眉頭竟漸漸攏了起……
史瀾目光不移，表情始終是難以馴服的倨傲清高。
虞尹凡的臉色變了又變，四周的空氣仿佛在這刻凝結，所有的浪濤聲也都戛然而止。
突然，他笑了。
青白暗接的星空，桀桀的笑聲顯得尤為突兀，詭譎……
“史小姐，果然名不虛傳。”
他這句話到底什么意思，史瀾還未搞清，但她還是不失風度地挑眉致意。
阿加莎又探出頭，盯視著對面風華瀲滟的男子，視線一瞬不瞬，甚至，有絲凌厲……
虞尹凡笑聲驟斂，“要合作嗎？”
這一次，史瀾毫無負擔地笑了，她就知道！
虞尹凡跟她是同一種人，他們天生反骨，從不肯屈就任何人。你若退一步，那便是歲月靜好，否則，就是拼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讓對方討到半點便宜。
阿加莎望著虞尹凡卻是若有所思……
“有計劃嗎？”史瀾問。
虞尹凡勾起一側唇，淡淡地笑得極為妖魅，“擒賊先擒王。”
史瀾隨即反應過來：“找到海王？”
他點頭，“他很謹慎，即便我做了右輔，卻連他的面都沒見過。”
史瀾蹙眉：“可是我卻聽說，海王早就不在人世，現在在位的是他的兒子。”
“呵呵……”虞尹凡嗤笑一聲，不屑道：“兒子？不過是他的工具而已。”
史瀾有些意外，“他連親情都不念及？”
虞尹凡不緊不慢道：“對那種人來說，在他需要時，親情是鞏固地位的手段；不需要是，便是累贅。”
“聽上去，你好像很了解他。”
“如果你從出生的那天開始，就注定要成為這個人手中的武器，你也會了解他的。”
史瀾不置可否，畢竟她不是虞尹凡。
她又問：“就沒有一點線索嗎？”
虞尹凡又是神秘一笑，“依照M國舊例，右輔大婚是需要海王親自主婚的……”
史瀾怔了怔，“所以，這場婚禮就是為了引他出現？”
她這才發現，著實是小看了虞尹凡這個人！
“可惜的是，他太謹慎了。”虞尹凡冷笑道：“他親自打電話給我，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不過……”
“不過什么？”
虞尹凡瞇起眼睛，眸中一抹精睿光澤乍現，“我追蹤到了他的位置。”
史瀾頓時緊張起來，“在哪？”
“時間太短，只追蹤到了他在境外S國。”
史瀾總算明白了，為什么虞尹凡會找她合作。
虞尹凡也沒什么好回避的，大方道：“簡兮是史家人，也是你的侄女，她的丈夫赫連城在S國地位卓然，勢力龐大，又曾是鬼都的人，有他幫忙的話事半功倍。”
史瀾笑了，不無諷刺道：“原來，我也是太子爺手中的一顆棋子啊～”
“大家目標一致談不上利用，不過是彼此成就罷了。你想擺脫海王，我同樣看他不順眼，所以我覺得有什么問題。”
史瀾雖然心里不爽，但也必須承認，他說得沒錯。
虞尹凡又說：“明天我會安排人陸續送他們離開，你接下來就去S國，你去那里的理由十分充分，不會有人懷疑到你的。需要注意的是國內的保皇派，他們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一旦發現你的目的，在S國就會更加肆無忌憚地對付你。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我會派人跟著你，相信赫連城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你要派誰？”史瀾瞇起眼睛，倏爾問：“不會是鬼鮫哥吧？”
虞尹凡滿意地頷首：“我發現，我們之間已經開始有合作伙伴的默契了。”
史瀾才不領情，馬上抗議道：“誰要那個聽恐怖故事都會被嚇哭的男人啊！”
虞尹凡冷冷掃她一眼：“你可別小看他，有他在，你的生存機率能提高到百分之二百。”
史瀾不客氣道：“呵呵……太子爺在說笑嗎？那些殺手只需要坐到他對面，給他講幾個鬼故事就能把他嚇趴下！還百分之二百？百分之二百能把他嚇哭是嗎？”
虞尹凡冷聲：“那些人根本沒有機會靠近鬼鮫。”
史瀾蹙眉，看他說得那么驕傲，好像那個叫鬼鮫的是真的很厲害……
她張了張嘴，還不等她說話，身后的阿加莎便笑吟吟地開口：“那就這么決定了！我們就跟鬼鮫大哥一塊去S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