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綰茹始終把自已關在房間里,陶姐過來敲了幾次門她都不肯開,無奈之下只有將飯菜放到門口,她也只不過吃了一點點。
赫連城第二天便要出發(fā)去蛇夫島,迪迦說什么也要跟著,赫連城警告道:“蛇夫島有自已的武九六裝力量,還都是些亡命之徒,我們人手不夠,可沒辦法照顧到你。”
“你當我是沒用的小妞?放心好了,我會對自已的安危負責。再者……”迪迦一笑:“我就不信你沒準備。”
赫連城挑眉,“呵,你倒是了解我。”
“所以我說什么來著?只有我才是最適合你的!”
“滾。”
老七跟尚九過來接他們,一行人隨后離開。
直到聽見車聲消失,溫綰茹才打開房門。
天色大亮,她穿戴整齊,也許是妝容的關系,精神狀態(tài)看起來倒是不錯。
陶姐一怔,忙說:“溫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
溫綰茹歪頭看她,眼神執(zhí)著而用力,“你叫我什么?”
陶姐蹙眉,溫綰茹一字一句地糾正:“我已經跟阿城舉行了婚禮,我就是梅園的女主人,請叫我少夫人。”
望著她的背影,陶姐有些頭痛。
從“夫人”到“少夫人”,溫綰茹絲毫不覺得有心理負擔,反而認定了自已就是赫連城的命定!
吃過早餐,她又讓陶姐召集梅園全部的女傭園丁和安保人員,陶姐沉默片刻,不卑不亢道:“梅園這么大,不可能停下所有的工作,只為了聽您說幾句話。且不說會影響到正常運作,就拿安保來說,會帶來許多潛在威脅的,希望您能理解。”
溫綰茹定定看她:“我不過就耽誤幾分鐘而已。”
陶姐微微一笑:“梅園不是普通地方,偏偏就這幾分鐘也是耽誤不起的。”
溫綰茹抿了抿唇,緩緩說:“那就不必全員到齊,將各個崗位上的負責人叫來吧。”
陶姐看了看她,什么也沒說便轉身出去。
片刻后,溫綰茹望著站在客廳里的三個人,其中有一個還是司機老王,這種明顯過來湊人頭的讓她十分不爽。
“就只有這幾人?”
陶姐頷首:“其它人都在忙。”
溫綰茹一下又一下點頭:“好,很好。”
陶姐垂眸,不再搭話。
接著,溫綰茹便朗聲道:“從今往后,我就是這里的女主人,你們以后有什么問題都要直接向我匯報,包括園內各種費用支出也要經過我,都聽明白了嗎?”
三人悄悄去看陶姐,后者不動聲色,三人輕輕應一聲。
“好了,都去忙吧。”
待他們離開后,溫綰茹又叫陶姐:“陶姐,你在梅園也有三十年了吧。”
陶姐回:“二十八年。”
“這么久了,也到了該退休的年紀了吧。”溫綰茹緩緩道:“既然梅園有了我,那就不用再辛苦陶姐了,你這些年的付出,我跟阿城都記在心上,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陶姐揚揚眉,臉上表情值得玩味:“您想我離開梅園?”
溫綰茹面無表情地更正:“是想你退休,頤養(yǎng)天年。”
陶姐失笑,許久道:“我既是赫連家請來的,就算是要退休,也要經過老爺跟少爺才行。而且,眼下沒有比我更清楚梅園情況的人,一旦我離開……”
不待她把話說完,溫綰茹便垂眸道:“梅園還不至于到了沒誰就不行的地步,陶姐,你的擔心未免太多余了。”
陶姐沉吟著,倏爾說:“我確實該休息一陣了。”
直到陶姐離開,溫綰茹才松了一口氣,把小圓叫到身邊來,當通知她正式接管陶姐的工作后,小圓驚呆了:“茹……茹姐,我行嗎?”
這么大一幢別墅,又是赫連家的標志性象征,對于小圓來說平時都只能是遠遠瞻仰的存在,現(xiàn)在居然告訴她不僅可以在里面生活,還可以做別墅的管家,年薪相當于企業(yè)高管的收入,這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溫綰茹說:“我身邊可信的人不多,除了你我實在找不到人幫我了。”
小圓激動道:“茹姐,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轉眼,小圓便接管了陶姐的工作,在梅園里開始了解各個崗位的工作內容,在職人數(shù),以及庫房里各類生活用品的統(tǒng)計,忙了整整一個上午!這才發(fā)現(xiàn),需要掌握的信息著實是多,饒是她仗著年輕也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與此同時,陶姐帶著簡單行李來到霍宅時,梅蘭竹菊四人都驚呆了!
“這不是真的吧!她居然把陶姐趕走了?”
“天啊!她是怎么想的?難道她不知道,陶姐對梅園以及赫連家意味著什么嗎?”
“就是!連老爺都不敢大聲跟陶姐說話,她怎么敢?”
“她完蛋了,真的,少爺不會放過她的!”
陶姐坐在客廳喝著茶,笑道:“算起來,我在赫連家也工作了二十八年,其實溫小姐說得沒錯,我確實該休息一陣了。”
許卓佳進門,剛好聽到,“干媽!說得沒錯!以后您哪都甭去,就在這里住下,讓我好好孝敬孝敬您!”
溫綰茹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想花式作死那是她的事,但是借此機會讓干媽好好歇歇,倒也不錯!
陶姐笑道:“你啊,什么時候給我?guī)Щ貋硪粋男朋友,就算是心疼干媽了。”
許卓佳聳聳肩,“這事急不來,我的未來男朋友還在上幼兒園也說不定呢。”
陶姐立馬說:“我可告訴你啊,不許找什么小鮮肉回來,還是要找年紀相當?shù)模駝t,你就跟拖著半個兒子的媽有什么分別!”
“阿姨說得太好了!”喬鳳修大步進來,激動地握住陶姐的手:“阿姨,您簡直就是智慧的象征!”
同時回眸,目光淡淡地掃過許卓佳,皮笑肉不笑的:“喜歡小鮮肉?我怎么沒聽你說過呢?”
許卓佳眼白給他:“我喜歡誰還需要跟你匯報?”轉眼又挽著陶姐的手:“干媽,我下午有空,陪您逛街好不好?”
喬鳳修怎肯放過這個表現(xiàn)的機會,“我來當司機兼保鏢!”
陶姐笑道:“那就麻煩鳳修了。”
“不麻煩,為阿姨服務天經地義。”喬鳳修的嘴特甜,他對許卓佳的那點心思陶姐都看在眼里,此刻就是丈母娘看女婿的心情。
就在這時,安保進來匯報:“喬少爺?shù)哪棠淘陂T外。”
喬鳳修的臉色一變,“我去處理一下。”
“呃……她是來見許小姐的。”
喬鳳修蹙眉,去看許卓佳,后者的臉色變得陰沉,眼神迸出一縷恨意。
喬鳳修微微愣住。
眼前的許卓佳,他是陌生的。沒了平時的故作堅強與瀟灑,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個還處在叛逆期的少女,一切頑強不過就是掩飾脆弱的表現(xiàn)!
“是鳳修的奶奶?”陶姐說:“對方是長輩,既然想見你,那就見見吧。”
雖說她對喬云山沒什么好感,可看在喬鳳修的面上,讓一把年紀的老人家等在外面也不是她的處事風格。
許卓佳神色有絲復雜,想要阻止最后還是按耐住沒出聲。
很快,喬老夫人昂首挺胸地走進來,身后照例跟著喬雨光。
喬鳳修攏著眉頭,看到奶奶跟二叔,聲音不大地問:“我爸不是派人送你們回去了嗎?”
喬雨光微笑:“是你奶奶說還有事,想要多呆幾天的。”
喬鳳修什么也沒說。
喬夫人自打進門,目光就始終鎖在許卓佳身上,瞇著眼睛說:“我記得你!你是那個在波蘭就纏著我孫子的女人!”
許卓佳的臉色蒼白,抿著唇,雙手緊緊捏成拳頭,一字一句:“我也記得您!喬、夫、人!”
陶姐突然問:“佳佳,這是怎么回事?”
不等許卓佳說話,喬夫人便大喇喇坐到主位,睨著許卓佳冷笑道:“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孫子?想要多少錢就直說好了,當然,你也不值什么好價錢。”
許卓佳垂眸,嘴角的嘲諷上揚。
還是老樣子。
似曾相識的話,是記憶中傷她的利器。沒想到,再來一次居然也沒有多痛,是她比想象中堅強了?還是麻木了?
陶姐的臉色很難看,可還不等她發(fā)難,喬鳳修便陰沉著臉怒道:“奶奶!您此刻正在跟我喜歡的人說話,請注意您的言辭!”
許卓佳怔了下,微微抬眸看他。
她從未見過喬鳳修生這么大的氣,一直都是玩世不恭的他,很少會對誰冷臉。
陶姐定定看了他一會,緩緩道:“誰能告訴我,之前都發(fā)生了什么嗎?”
喬鳳修目光倏爾晦澀難言,“阿姨,一切錯都在我。”
“你能犯什么錯?還不都是那些不要臉的女人利用姿色勾引你?”喬夫人指著許卓佳的鼻子說:“那一年你才多大年紀啊?學都沒上完吧,就學會勾引男人了!這還不算,還妄想利用孩子嫁進喬家?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吧!不過就是個孤兒,沒身份沒背景,誰知道你爹媽是不是作奸犯科的?我們喬家是你這種人能奢望的嗎?”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陶姐震驚地看向許卓佳:“佳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