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崇業震驚了,看看她又看看兒子,“你們……”
赫連城瞇著黑眸,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用。”隨后起身回房。
望著他的背影,溫綰茹卻不氣餒,而是露出一抹縱容的笑。他現在待她疏冷,她完全能夠理解,她九六相信,只要她堅持就一定會打動他的!
赫連崇業皺著眉,突然出聲:“他離婚是因為你?”
好像才發現身邊有這么一個人存在,溫綰茹也不看他,驕傲應聲:“沒錯。”
“你這個女人到底想怎樣?”赫連崇業動了怒,上前就捏住她的手腕,“你設計我又勾引我兒子?你這個蛇蝎心腸的惡婦!”
溫綰茹甩開他,冷笑:“我是惡婦?你呢?如果你能念著阿城,那晚就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別把過錯都推到我跟我哥身上,你敢說你沒有邪念?呵,男人犯了錯就可以推卸給酒精跟女人,是誰給你們的特權?”
一通搶白,說得赫連崇業啞口無言。
他恨恨地瞪著他:“我不會讓我兒子娶你的!”
“那不是你說了算的。”溫綰茹退后一步,倏爾又朝他露出乖巧的微笑:“赫連叔叔,你想吃什么?我待會一塊做。”
此時此刻,她仍舊是那個純真美麗的溫綰茹。
赫連崇業怔怔站在原地,望著她歡快的背影,神情竟有幾分迷茫。
他回到房間,聽到衛生間有聲音,立即過去:“彤彤?”
“……崇、崇業?”韋彤從里面出來,臉色略顯蒼白,看到他后溫柔一笑:“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啊?”
“身體不舒服嗎?”赫連崇業緊張地查看。
“沒事,就是……你知道的嘛,懷孕了胃口不好,吃點就想吐……”
“我叫王醫生過來。”
韋彤臉色一變,立即制止:“不用不用!我就是孕吐嘛,休息一會就好了。”
聽她這么說,赫連崇業也沒再堅持,點了點頭:“如果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她甜甜一笑:“知道啦。”
他扶著她躺到床上,又細心地替她蓋好被子,韋彤問:“外面怎么那么吵啊?”
這大半天她都在昏睡,外面發生了什么根本不知情。
赫連崇業面色沉著,坐到她旁邊,將兒子要離婚的事告訴她。在聽到他又跟溫綰茹在一起后,韋彤吃了一驚:“這怎么可能呢!他對那個簡兮好的不得了,別說是離婚了,我看分開一會就受不了!”
“連你都看出來了?”赫連崇業苦笑道:“這件事肯定跟溫家那對兄妹脫不了關系。”
提到他們韋彤就恨得咬牙切齒:“他們到底想干嘛?這邊訛了你三億,那邊又想方設法的嫁給你兒子!他們根本就是把你們父子倆當猴耍,真是太可惡了!”
赫連崇業又何嘗不清楚呢?他是被人握有把柄,根本無力反抗,總不能雇兇殺人吧?在這方面赫連崇業還是很守底線的,犯法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做。
“你休息吧。”
他不想韋彤跟著煩,離開房間就下了樓。
陶姐上前,他疲憊地撫撫額頭:“記者都走了?”
“嗯,走了。”
從剛才到現在,赫連崇業的手機就一直在響,他也懶得看,直接扔到桌上,“你知道城城跟兮兮是怎么回事嗎?”
陶姐先是搖頭,爾后又說:“依我看,少爺一定有難言之隱。”他對溫綰茹的態度如何,明眼人一看就知曉,這哪像是出軌新歡的樣子啊!
“你以為我不知道?可他那犟脾氣,不想說的話誰也問不出來。”赫連崇業慢吞吞地坐下,整個人看起來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最近這段日子一直都在籌錢,也是讓他心力交瘁。
晚餐時間,桌上氣氛壓抑又詭秘。
赫連崇業坐在主位,韋彤坐他旁邊,對面是溫綰茹,赫連城坐另一端。
韋彤是橫豎看這女人不順眼,即便她同樣不喜歡赫連城跟簡兮,卻也不像溫綰茹這么婊里婊氣自命不凡!
溫綰茹好看的臉頰上始終掛著淺笑,主動替赫連城添飯主動替他盛湯,又告訴他哪道菜是她做的讓他多吃點。赫連城全程沉默,充耳不聞,她也不覺得尷尬,依舊笑著看他,說話溫聲細語。
這時,赫連城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手機,起身到客廳接電話去了,溫綰茹的目光一直都追隨著他,咬著筷子,又輕輕放下,起身也跟了過去。
韋彤沒好氣地放下筷子,赫連崇業看她:“不合胃口嗎?你想吃什么,我叫廚房再準備。”
她搖頭,視線若有似無地瞥向客廳:“看到不想看的人,不吃也氣飽了。”
赫連崇業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要不要搬出去清靜兩天?”
韋彤剛要同意,轉瞬一想,她才是赫連家真正的女主人,要搬出去也得是那只蓮婊啊,憑什么是她?所以,立即拒絕:“我哪也不去,我就待在梅園。”
客廳內,赫連城握著手機,聽到何冰在那端匯報,說簡兮已經醒了時,唇角總算揚起一抹柔軟的弧度:“好好照顧她。”
掛了電話,回身就看到影子似的人,他蹙眉,想要越過她卻聽到溫綰茹一字一句道:“你答應過,不會再跟她有任何聯系的!這是最后一次!”慢慢抬起頭,精致的臉頰是決絕:“如果再有下次,我寧愿跟她一塊死。”
與其這樣活著,不如死了來得痛快,或許還會在他心里壓有一席之地。
赫連城看都沒看她,身子越過徑直上了樓。沒有簡兮的梅園,早已失去往日的溫馨,他一秒都不愿多呆。
溫綰茹緊緊摟住手臂,想將自己抱得更緊些,似乎這樣才不至于太孤單太害怕。
赫連城回到房間,立即聯系了老七。
“紅顏那邊有消息嗎?”
“查到了,飛機失事,找到了飛機殘骸,沒找到人。”
赫連城眉梢輕挑:“意外?”
“不像。鬼都那邊也收到消息了,正派人去查呢。”
赫連城的胸口好似被一塊巨石壓著,沉甸甸地透不過來氣。
“派人去找她,畢竟她是因為我才出的事。”
“好,知道了。”
“派去調查溫槿的有結果嗎?”
“他自從與溫家絕裂以后,一直都是郁郁不得志的狀態,守著那間快要倒閉的工廠,唯一接觸過的可疑人就是喬鳳修。”話音剛落,那端就傳來喬鳳修嘰里呱啦的聲音:“我就是幫他離開了精神病院而已,我可什么都沒做啊!蒼天可鑒日月可表,你們不能冤枉老實人!”
電話很快又回到老七手中,他說:“在那之后他重回溫氏也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事,期間與喬雨光有過電話往來,喬雨光還親自去過溫氏。”老七猜測道:“難道是喬雨光?”
赫連城眸目深暗,神情嚴肅緊繃:“如果是喬雨光提供的病毒,那么,他的條件就會是霍家的寶物。”
老七應了一聲,“有道理。”
赫連城突然說:“溫槿在精神病院這段期間呢?有沒有異常?”
“還在查。”老七回道:“因為那里都是精神病人,調查起來會有些吃力。”
“盡快。”
“好。”
該說的說得差不多了,赫連城這端有一陣沉默,老七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動道:“嫂子沒事,精神狀態挺好的,吃了半碗粥就又睡下了。醫生說,她是體力透支才會嗜睡,不用擔心。”
掛上電話,赫連城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簡兮的模樣,情不自禁的柔和了面龐,心情也跟著放松許多。
這時,陶姐敲門進來:“少爺,兮兮的爸爸媽媽來了。”
赫連城下樓時,簡方岳正對著赫連崇業大呼小叫的:“我女兒做錯了什么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離婚了?你們有錢人就了不起了?”
楊翠蓮也漲紅了臉破口大罵:“說離婚就離婚,當我們是什么?離婚可以,分家產!我女兒是正經八百的赫連家少夫人,至少得分一半的家產吧?你們一分錢都不花,就想打發掉我們,沒門!”
赫連崇業鐵青著臉,盡管氣到不行,但他的地位和修養不允許他跟兩個無賴對罵,立即讓保安進來把他們帶走。
“我看今天誰敢動我!”楊翠蓮干脆坐在地上,披頭散發的就要準備撒潑,“誰敢動我一下試試!我跟你們拼了!”
簡方岳則要沖過去找赫連崇業算賬:“找到不你兒子找你也一樣!”
“你要干嘛?還講不講道理了?”赫連崇業不停退后,招呼保安過來將他架走。
簡方岳也是不依不饒,說什么也要替女兒討回一個公道,“我女兒清清白白嫁給你們赫連家,就落得這么個下場?你們的良心呢?”
楊翠蓮干脆就連哭帶嚎:“我們兮兮的命怎么這么苦呢?青春都喂了狗,還一個子兒都沒拿到!以后可怎么活啊?”
溫綰茹就站在兩人后方,陰沉的視線滿是嫌惡。
讓父母登門胡鬧,這一定是簡兮的主意!
這時,赫連城走下樓。
看到他,楊翠蓮立即爬起來,也顧不得怕了,指著他的鼻子就罵:“陳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