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捏著拳頭站在他身后,眼神滲人。
“阿城……”溫綰茹穿著白色無袖長裙,胳膊還有頸間的捏異常刺眼。
赫連城回過頭看她,咬緊牙收回視線,“怎么回事?”
赫連崇業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撫著還在腫脹的額頭,“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之前是怎么一回事,我都忘了……真的!”
赫連城又問溫綰茹:“小茹?”
她咬著粉嫩的唇瓣,細看下,那里還有微微的撕裂,唇上滲出了血珠,模樣甚是可憐。
她不說話,只是搖頭。
赫連崇業心虛地不敢去看她,同時心里也是萬分懊惱。
該死!他怎么就……
這時,景湯上前,將床上的被子掀開,皺了皺眉,叫道:“城爺。”
所有人都看過去,當赫連城看到床上那抹扎眼的紅色時,眼神一怔,接著,回身便給了赫連崇業一拳——
簡兮也怔在當場,反應過來時,趕緊過去攔住他,“阿城!他是你父親!”
“我沒有這種人渣父親!”赫連城恨到極致,兩眼發紅,回手又給了赫連崇業一拳!
赫連崇業倒在角落里,這兩下打得他頭暈目眩,鼻血直流。
他疼得直哼,不時抬手去拭鼻間的血,瞪著赫連城:“反了……反了……你敢打爸爸?”
赫連城二話不說便將站在身后哭泣的溫綰茹給拉了過來,“你做的那叫人事嗎?你看清楚她是誰!她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
赫連崇瞇緊雙眼,臉上難掩一絲羞愧,“我不過就是想請小茹吃頓飯,看她喝多了,我就送她來酒店了……”
邀約,醉酒,酒店……
他不解釋還好,結果是越描越黑,再加上之前的劣跡斑斑,連簡兮就開始認定,這一切都是他早有預謀。
“算了,阿城,算了……”溫綰茹紅的眼睛,邊哭邊搖頭,“就當……什么也沒發生好了……”
“怎么能算?”
赫連城胸口的怒意翻滾,是真的見不得小茹受欺負!尤其那個人還是自已的父親!
否則,他會想要殺了那個人!
“赫連崇業,你他媽的還是人嗎?”赫連城怒極反笑,“睡你救命恩人的侄女還不夠嗎?居然又把主意打到小茹身上了!”
赫連崇業掙扎著想要起身,也是百口莫辯:“我沒有打小茹的主意,這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好。”赫連城點頭,手指向床上那抹礙眼的紅,問他:“怎么信?”
“我……”赫連崇業默默低下頭,隨即,狠狠給了自已一耳光,“我真特么不是人!”
簡兮看著他難受的樣子,心里也默默補一句:確實不是人。
溫綰茹的身子有些孱弱似的,冷不丁朝前一撲,便撲到了赫連城懷里。
“小茹?”赫連城抱著她,眉頭都糾在了一起。
她之前受過傷,好不容易搶回來一條命,如今又……
簡兮瞇起眸,真是不能忍啊!
她上前一步,將溫綰茹接到自已懷里,輕聲說:“把她交給我吧,你抱著她像什么話啊,多不方便啊!”
溫綰茹不可自抑地擰起秀眉。
赫連城竟然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點頭:“嗯,你照顧好她。”
“呵呵,放心吧。”
簡兮擁著她來到沙發上坐下,還給她倒了杯水,溫綰茹卻連看都不看,簡兮也不在意,自已端起來就喝。
景湯守在門外,沒人會來打擾,赫連城看向溫綰茹,“小茹,你想怎么解決?是要報警還是怎樣,我都不會干涉。”
赫連崇業倏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他:“我是你父親啊!”
赫連城充耳不聞,只是望著溫綰茹,后者垂下頭,心理上好似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一時也沒了判斷。
“那好,我替你決定。”赫連城直接掏出手機,“報警吧。”
“城城!”
赫連崇業驚呼出聲:“你想要毀了你爸爸嗎?”隨即沖過去就按住他的手,“不能報警!否則,我就全完了!”
溫綰茹也有些意外,似乎,她的本意也并不想這么做。
簡兮不作聲,將她臉上的細微表情都盡收眼底。
赫連城甩開他的手,“否則呢?您說要怎么做?”
赫連崇業僵硬地轉過視線去看溫綰茹,猶豫了下,說:“小茹,這件事是叔叔對不起你,只要不報警,隨便你提什么要求,叔叔都會答應你!咱們可以立字據為證!”
赫連城也是去看溫綰茹,報警的確是兩敗俱傷的做法。他不在乎赫連崇業,那是他罪有應得,卻必須要考慮到小茹。她在娛樂圈里闖蕩,發生這樣的事,外界會出現諸多猜測,對她的形象會有很大的影響!
溫綰茹咬了咬唇,“我……我想找我大哥,我只相信他。”
赫連城蹙下眉,赫連崇業一聽,連忙答應:“好!”
只要不是溫青松那只老狐貍,一切都好解決!
溫綰茹去衛生間給大哥打電話的間隙,簡兮扯了扯赫連城的衣角,將他帶到陽臺上,關上玻璃拉門。
“這事你怎么看?”她開門見山地問。
赫連城看看她,又將目光調向遠處。
他知道她的意思。
簡兮一揚眉,“哦?看來,你也懷疑她。”
赫連城垂眸,緩緩道:“不論她的動機是什么,這種方式……”
“就是自虐!”簡兮替他回答了,隨即又嘆息一聲:“只是沒想到,爸爸竟會……”
兩人誰都不在說話了。
好像是不想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似的,溫綰茹從衛生間出來后,便直奔這里,問也不問就拉開門,“阿城,我大哥說馬上到。”
“嗯。”
赫連城跟簡兮走進臥室,赫連崇業正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抽煙呢。眼下再去看他,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溫綰茹的眸中掠過一絲厭惡,不再多看他一眼。
很快,溫槿便趕到。
景湯放行,他沖進門,二話不說就撲向赫連崇業,“你這只老色鬼!禽獸不如的家伙!看我不殺了你!”
赫連城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意思,就倚靠在陽臺門邊,冷眼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