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多多急得直跺腳:“爸!媽!你們瞎說什么呢?讓人家聽到,還以為我嫁不出去呢!”
二老默默看她,“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米多多:“……”
聽到一家三口的對話,簡兮也是笑到不行,“多多的爸爸媽媽真是太可愛了!”
溫良發動車子,聲音很沉:“換到前面來坐。”
簡兮尋思著,應該是說話方便,而且,坐在前面的確比后面舒服,便痛快地換到副駕駛。
才剛綁好安全帶,車子就飚了出去——
嘶~
她倒吸一口氣,下意識地便抓緊扶手,穩住身子,再默默去看他。
溫良的側顏始終緊繃著,沒有半點笑容,倒跟他平時愛搭不理的狀態差不多。所以也沒有多想,專心看路。
車內氣氛一度沉悶。
就快要到梅園了,她手一指,“就在前面停下就行。”
車子果斷停下。
“……”
簡兮心里碎碎念,都說了在前面停了,停在這是幾個意思啊?沒看到她今天穿著高跟鞋嗎?
今晚的溫良著實太反常了!
她深呼吸,決定用她的善良羞辱他!
“謝謝你送我回來啊,我先走了,你開車回去的時候慢點,別再毛毛躁躁嚇唬人了。”
畢竟,可不是誰都跟她和米多多似的那么好脾氣!
溫良仍舊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連跟她說聲再見的意思都沒有。
“……”
簡兮尋了個沒趣,卻也沒在意。
這才是溫良的日常!
她推門下去,把身上的外套裹緊,寒風陣陣襲來,吹得她打了個寒戰。
真是冷啊!
不自覺的,她竟開始懷念起赫連城車內的空調來……
早知如此,就不該怕麻煩,跟許明美攤牌,讓她圓潤的離遠些就好嘛!何必苦了自已?
倏地,簡兮僵在原地。
身后,是個無比冷硬的懷抱,緊緊擁著她,手臂越收越緊。
簡兮瞬間反應過來,抓住前面的胳膊就要扯開,“溫良!你瘋了嗎?”
她的手才一挨上,身后的人就已經離開她,速度快得讓她誤以為剛才是幻覺!
簡兮轉過身,表情陰晴不定,溫良好像什么都沒發生,又從兜里掏出根煙來叼在嘴上,那副隨意的模樣,與平時的他判若兩人。
“你剛才怎么回事?”她出聲質問。
溫良聳下肩,“喝多了。”
簡兮瞇緊眸子,一字一句:“你根本沒喝酒!”
“呵呵,那,反正都沒差別。”
有時候,醉人的不是酒。
簡兮磨了磨牙,拳頭也緊緊捏著,“溫良,你到底怎么了?”
從開始到現在就不正常!
溫良扯扯唇邊,意味不明的一個笑容,然后狠狠吸了一口煙,再扔到地上,抬腳碾下,“我先走了。”
他轉身上了車,發動車子,倒車,調頭,離開。
動作一氣呵成。
簡兮站在原地,氣得直磨牙!
大家都是成年人,清楚剛才的舉動意味著什么。可是,如果說他對自已動了別的心思,簡兮是萬萬不信的!
那人是誰?是溫大俠啊!
是上懟天下懟地中間懟空氣,對一切物質非物質都持有懷疑態度的溫大俠啊!
像他這種比處女座還處女座的人,怎么可能會看上她這么平凡又庸俗的女人呢?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必須得是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全身上下沒一寸都不能有一絲瑕疵的女人!
否則,寧愿單身。
簡兮碎碎念了一路,回到梅園時,何冰剛好進門。
一看到她,何冰都快要哭了,“我的少奶奶啊!你怎么舍得把我扔在那,一個人狠心離開呢?”
簡兮忍著笑,把外套交給阿梅,朝他眨眨眼睛,“你不是要接許明美嘛,我跟著湊什么熱鬧?”
何冰一聽,嚇得臉色都白了,趕緊四下看看,還好城爺沒有回來!
“我的親奶奶啊,您行行好,這事可千萬不能讓城爺知道!尤其是不能讓他知道,您是坐著……別的男人的車回來的……”他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
“行啊!”簡兮倒是回得痛快。
赫連城要是知道她坐溫良的車回來,準又是一通盤問,接著就是一晚上冷臉對她。
“不過,許明美是怎么回事啊?”
她不介意歸不介意,事情得搞清楚。畢竟,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不再是之前的赫連先生了。
她落座,接過阿菊遞來熱毛巾擦手,又接過阿竹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
一套下來,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派頭,連何冰瞧了都不禁正色,一臉嚴肅不敢有半分期滿,“事情是這樣的……”
他說:“我以我的人格擔保,從頭到尾,城爺都沒給過她好臉色,更別說是好好說上一句話!完完全全都是她一個人的臆想!甚至,連累到清白無辜的我!”
最后一點才是最可惡的!
簡兮聽罷,倒跟猜測中的差不多,于是,笑吟吟地問,“下次再見到她,要怎么做?”
何冰立正,大聲說:“讓她有多遠站多遠!”
“嗯,如果出現在赫連城身邊呢?”
“第一時間通知少夫人!”
“如果我沒空處理呢?”
“主動替少夫人掃清一切障礙!”
簡兮笑了:“嗯,不錯。”
梅蘭竹菊站在簡兮身后,忍著笑說:“何冰啊,通過這件事,你有沒有想明白什么呢?”
何冰嘆口氣,望著簡兮,小聲說:“從今往后,天下就是少夫人的了。”
四周一片笑聲,連簡兮都忍不住,彎起唇角。
——
車子在路上急速前進,一路駛進溫宅。
溫良停好車,慢慢走進大廳,剛好一抬頭,就看到從里面走出來的人。
溫良的眸色暗了暗,嘴邊的譏誚更明顯了。
“總裁大人怎么有空了?而且,還是這么晚出入……被有心人看到,恐怕不太好吧。”
赫連城淡淡地瞥他一眼,雖然溫良待所有人一向如此,可今晚的敵意尤為明顯。
在他身后的溫彥皺了眉,低斥一聲:“老三,別亂說!”
“我亂說?”溫良上前一步,一反常態,大有死嗑到底的架式,“我有沒有亂說,總裁大人心里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