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您辛苦了。”
江北淵再三感謝。
喬珍又給江北淵開了七副草藥,說這次換了方子,讓江北淵平時多留心觀察言念的身體反應(yīng),她好心里有數(shù)。
交代完這些,江北淵就帶言念走了。
一出門,他拿圍巾把她的脖子纏了好幾圈,給她戴上了帽子,不讓她見風,剛針完灸的人是不能見風的。
“媳婦兒……”
他忽然從后面低低地喚她。
言念剛想轉(zhuǎn)頭瞧他,就被江北淵環(huán)住了腰,他英俊的臉蹭著她的頭發(fā)。
“以后咱再也不針灸了。”
言念笑了笑,不以為意,“真沒事兒,治病哪有不受罪的?”
“就是不針了。”
他有點孩子氣地在鬧脾氣,聲音悶悶的很低沉。
“你老公心里快難受死了。”
“……”言念無法招架。
當天晚上回去,江北淵接到了江國騰打來的電話。
江國騰說江北澤已經(jīng)放寒假了,想回濘城找他,明天就坐飛機回來。
江北淵默然片刻。
他思忖了一會兒,最后說“好。”
其實江國騰還想同他談點別的,但江北淵卻先一步掛斷了電話,淡淡地說要去做晚飯。
吃過晚飯,江北淵第一時間去給言念煎草藥。
他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生物鐘。
晚上的那一個半小時,什么都不做,靜靜地、細心地給她熬藥。
這段時間,江北淵的工作比之前要忙。
公事白天處理不完,晚上來自公司的好幾個電話轟炸過來,他都不管,晾那群人在一邊,等到給言念煎完藥之后,才去處理公事。
他很累。
但是他不說。
言念這些都看在眼里,嘆了口氣,盯著他的后背,躡手躡腳走到了廚房,小手揉捏著他的肩膀。
江北淵愣了一下,微微側(cè)眸。
“老公辛苦了,喬姨教我一點按摩的手法,不太熟練,多擔待啦。”
言念腳底下踩著一個小沙發(fā)墊,不然他太高了,她真的夠不到他的肩膀。
“去沙發(fā)上躺著,你老公不辛苦。”
他聲線淡淡地說,眼睛還在盯著砂鍋,一邊看著表,眉頭皺起來,就像是做手術(shù)一般不能懈怠。
言念匍匐在他背上,環(huán)住他勁瘦的腰,蹭了蹭他的肩膀,“你肩頭有點硬哎,最近肯定很累吧,以后別老是坐著簽合同,多站起來運動運動。”
江北淵嗯了聲,于夜色中聲音質(zhì)感又沙啞,“好的媳婦兒,等會就運動。”
言念一愣,毫不客氣錘他一拳,“跟你說正經(jīng)的!”
江北淵長眉挑起:“我說的就是正經(jīng)的,你想哪去了?”
言念:“……”
對著他的后腦勺比劃了兩下出出氣,然后就不鬧騰了,小手繼續(xù)給他揉捏著肩膀。
餐廳很安靜。
只能聽到砂鍋里面“咕嘟咕嘟”冒泡的聲音。
言念覺得這樣挺好的,沒有人打擾,不必想太多,她喜歡這樣甜蜜的安逸,“江老師,你喜歡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呢?”
“都不喜歡。”
“啊??”
言念還以為他會說喜歡女孩。
江北淵哼了聲,微微瞇著眼睛盯著冒泡的砂鍋,“都因為這小兔崽子,讓你吃了不少苦,等他生下來削死他。”
“哈哈哈哈哈——”
言念沒想到從江北淵的嘴里會說這么狠的話。
還是對自己的親孩子。
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趴在他的后背,毫不客氣揪著他的衣服,蹭了蹭笑出來的眼淚。
江北淵回頭瞄了她一眼。
見她笑靨如花,如星如月般動人,他的眉頭也跟著舒展開來,彎成了柔和的弧度。
只要她開心就好了。
草藥煎好了。
江北淵關(guān)了火,將煮好的湯藥倒在一個瓷碗里,濃濃的草藥味彌漫在空氣中,言念如同往常一樣下意識捏緊了鼻子。
江北淵一只手端著碗,另一只手牽著她走到客廳坐在沙發(fā)上。
言念一百個不想喝。
不過不喝又不行。
一如既往,江北淵捏著她的鼻尖,給她灌下去。
“難喝……”
她癟嘴,一碗藥好不容易才喝完。
“嗯,喝了好幾天了,身體有什么感覺沒有?”
江北淵柔軟的指肚摩挲著她嘴角一點湯汁,問道。
言念下意識點點頭,一雙清澈瀲滟的眸懵懂瞧著他,聲音輕輕的,“就是……每天到了晚上這個時候,額,就特別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