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瞄了一眼,就別開臉去,將手里睡袍遞過去。
“你、你的衣服,給你!”
“我放在洗衣機里的衣服,你給洗了?”
他淡淡問,語氣再平常不過,一點也沒有尷尬和羞恥感。
接過睡袍的時候,指尖觸碰到她的,溫熱和微涼的對比。
只一瞬間的接觸而已,言念就跟要炸掉似的
“我出去了!”
要命,要命。
怎么今天格外要命?
轉(zhuǎn)念一想。
江北淵身材真的太好了,要是換成是別的女人看見了,那還得了?
言念只要一想起江北淵若是被別人看了,尤其是那個許安晴,就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
浴室里面的水汽漸漸散去,鏡子中反襯出一張男人英挺分明的臉。
精致的五官輪廓,長眉若新葉,狹長深邃的桃花眼,睫毛長長卷翹,眼窩很深,鼻梁和鼻骨的高挺恰到好處,鋒利的薄唇和下顎線之間,構(gòu)成了完美的弧度。
江北淵隨意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fā),便將毛巾丟到了一邊。
黑發(fā)半干,額前的發(fā)絲凌亂又不羈。
他下意識側(cè)眸瞄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抬手摩挲著自己湛清的下巴。
十年的時間,或許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尤其是男人。
從氣質(zhì)、氣場的改變,以及五官和輪廓的長開,從頭到腳,都是一種蛻變。
就像是金蟬脫殼。
脫了殼的金蟬,很難再讓人認出來是原來的那個知了龜。
除非,故人對你印象頗深。
奈何他所在乎的那個故人,向來都不走心。
這么想著,江北淵揉著額角苦笑了一聲。
忽然覺得釋然了。
十年的時間,她忘記了江霆,只能說明她不夠喜歡。
現(xiàn)如今這樣也挺好的,至少——
他不會再讓她忘記江北淵。
江北淵正準備從浴室走出去,摩挲著左手的無名指,空蕩蕩的。
他眼闊狠狠收縮了兩下,匆忙跑到浴室里面,發(fā)現(xiàn)被遺忘在浴缸旁邊的鉑金戒指,松了口氣,重新戴上之后,這才走了出去。
于是就看到外面臥室的言念。
蹲在地上的言念。
她面前敞開著一個大號的黑色行李箱,里面襯衣、內(nèi)衣、襪子,一件件疊放整齊,井然有序。
他心里一軟,走過去想要拉她起來。
“我明天一早自己收拾就好,你腿還沒好,別太累了。”
“沒事的,我感覺我的腿好得差不多了,趕明兒我就去問問張帆,能不能把石膏拆了!”
“等我回來再問也不遲!
他拉她起來,從后面那么抱住她,剛毅的臉頰蹭了蹭她的頭發(fā)。
“以后這種事,你少做,你老公看了心里不舒服。”
言念哭笑不得,“我?guī)湍闶帐耙幌滦欣睿@怎么了?又不累!”
“不喜歡你遷就我!
他的腦袋順勢往下,墨黑的發(fā)染著微涼,蹭著她綿軟的肩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