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心咯噔一下。
最近花店是怎么了,三天兩頭出事,是多事之夏嗎。
“好,我現(xiàn)在就趕過去!”
她走得快,招呼也沒打,正好也避免了尷尬。
焦急的神情落入江北淵的眼底。
后者踹了身旁的徐況杰一腳,“去查查什么事。”
“我特么的——”
好事永遠(yuǎn)找不到他。
他永遠(yuǎn)都是為某人操心勞力還不討好的那個。
按理說,他又不是江北淵他爹,干嘛替他操這么多心不是?
奈何,小時候他差點溺水,是江北淵救了他。
他胸腔引流,情況很嚴(yán)重,手術(shù)是江北淵做的。
兩條命。
他欠下的。
徐況杰抿抿嘴角,深吸了口氣,轉(zhuǎn)而給賀淮光打電話。
現(xiàn)如今言念出什么事了,不用他查,給賀淮光打一通電話就明了。
那端的賀淮光支支吾吾解釋了一頓,徐況杰大致聽懂了。
掛了電話,把玩著手機(jī),同江北淵解釋,“又有人去花店鬧事了,聽說對方是花粉過敏,現(xiàn)在胳膊上、臉上,都長了紅點點。”
聞言,江北淵皺了下眉,“過敏送醫(yī)院,找她有用了?”
“你要是擔(dān)心的話,你就過去看看唄。”
江北淵抿了抿嘴角,卻是淡淡道,“算了,同上次一樣,她肯定能應(yīng)付得了。”
說完就低頭看手里的病例,眸光幽深。
等下他有一個肺臟胸膜切除術(shù),還有一個肺大皰結(jié)扎,都是大手術(shù),他是主治醫(yī)生,現(xiàn)在走不開。
徐況杰將這人的神情看在眼里。
心想。
某人明明就是擔(dān)心得要命,還故作高冷。
哼。
……
花店外面,圍了一圈的人,將花店門口包圍得水泄不通。
言念擠進(jìn)去的時候,就見賀淮光被好幾個中年婦女圍著,正跟人家一個勁道歉。
“到底怎么回事??”
言念擋在賀淮光的身前。
身形纖細(xì),瘦削,所以只擋住一半。
其中一個穿著翠綠色旗袍的女人,一馬當(dāng)先,上下打量著言念。
“你就是店主?”
“嗯,我是,怎么了嗎?”
“啪——”
女人將一束艷麗的紅色花束直接甩在言念面前。
“你還好意思問怎么了?我們幾個,是對面辦公樓的,本來好好地在工作,因為你伙計拿了一束花過去,就讓我們臉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
“就是就是!我臉跟毀容似的,你賠我的臉!”
后面?zhèn)人都扯著嗓子嚷嚷,清一色的翠綠旗袍裝,臉上卻是一片紅色。
言念沒說話,很冷靜地蹲下身來,細(xì)細(xì)端詳著地上的花。
“這是一品紅。”
一字一句,聲音輕和,卻又堅定。
“一品紅莖葉分泌的汁液是有毒的,一旦接觸到皮膚,就會引起過敏,你們肯定是不小心碰到了它的莖葉,所以才會皮膚紅腫。”
“那你說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我們這五張臉,誰負(fù)責(zé)?”
“……”
言念不疾不徐站了起來,嘴角緩緩扯了一下。
“幾位阿姨,稍安勿躁,我讓我伙計送過去的花,可不是一品紅。”
說著,轉(zhuǎn)眸看向身后的賀淮光,忽然一本正經(jīng)地板起臉來。
“小伙計,你怎么回事啊,我讓你送朱瑾和玻璃海棠過去,這兩種花的葉片都是無毒的,不過顏色同一品紅相像,都是紅色系,你是不是搞錯了?”
“天地良心呀!”
賀淮光舉起兩只手,舔了舔嘴角。
“你今天不是還囑咐過我,用園葉劍蘭做裝飾,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將主花和配花綁好了之后,這才給她們送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