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真的什么都沒有”慕年澤這時也從床上翻起來,他和蘇沫面對面,看著對方的眼睛,目光里無比真誠。
“慕年澤,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喝酒的嗎?”
“我……今天是因為合約簽了比較開心,而且誰會想到……再加上和李老板合作了很多年,一直都是這么過來的,這次也是例行公事,人家盛情難卻……”
“盛情難卻?慕年澤,試問在北城你不想喝酒逼你喝的人會有幾個?恐怕誰都做不到吧?”
“小沫,對不起,我……”
“行了你不用再說了,慕年澤,我看透你了!你根本就是一個騙子!”
“蘇沫,我騙你什么了……”慕年澤痛苦的看著蘇沫,聲音里是止不住的顫抖。
“你既然做不到為什么要答應我!你這不是騙子是什么?”
“所以……因為這一件事情,你就要否定我嗎?我今天真的是被設計的,發生這一切我也不愿意,小沫,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我怎樣了?你不要忘了,和別人睡在一起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小沫……”
“滾!”
這是蘇沫第一次對慕年澤說滾,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猶如一塊烙鐵般在慕年澤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他掙扎著看了蘇沫幾眼,最后下床,穿鞋,出了門。
直到聽見門響的那一刻,蘇沫才抬起了頭,她看著合上的那扇門,拉過被子捂住自己大聲哭了起來。
出了房門的慕年澤去了樓下,四個孩子已經回房間睡覺了,客廳里一片漆黑,慕年澤沒有開燈,他走過去坐在沙發上,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無比落寞。
“喂,是我”
“總裁,這個女的死活不肯開口是誰指使的,她說打死她都不會講,讓我們給她個痛快殺了她”
“呵……算計了我慕年澤還想死的那么痛快,想得美,大龍,帶她去慕紫的地牢”
“是,總裁”
黑暗中的慕年澤此刻更像是一個修羅,他無力的靠在沙發上,清亮的眼眸里隱約有水光在閃動著,想起蘇沫剛剛說的那些話,他既傷心又難過,到現在心口的位置還隱隱作痛。
慕年澤坐在沙發上聽著大龍這幾天以來的調查。果然,上次蘇沫是被人給催眠重組了記憶,就是那天他在餐廳遇見蘇沫和秦墨在一起吃飯的那天。
原來那一天蘇沫去了墓地看望爺爺奶奶,怪不得她回來的時候情緒不對勁,他那天還說了那么傷人的話……
而且第二天蘇沫還去了懸崖下面的那條江,怪不得蘇沫會厭食癥復發,真的是情緒影響,那今天的事情會不會讓她大受刺激,導致情緒崩潰……
慕年澤不敢再往下想,他痛苦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喂?年澤,這么晚了什么事?”
“哥,今天出事了……”
慕年澤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凌子越聽,再把這幾天調查的結果都告訴了凌子越,對方立即表示,明天就趕回來,幫助慕年澤。
最后慕年澤又問了一下如夢,這次的事情會不會對蘇沫有影響,如夢支吾了半天也說不清楚,她也不敢保證,畢竟每個人的情況都不相同,詢問無果的慕年澤只好失落的掛了電話。
“阿澤……”
蘇沫的聲音淡淡的從身后傳來,慕年澤身軀明顯的一震,他難以置信的扭過頭看著站在樓梯口光著腳的蘇沫。
“小沫,怎么不穿鞋就跑出來了,地上涼,以后記得穿鞋知道了嗎?”
“阿澤,抱……”
蘇沫站在那里看著慌慌張張走過來的慕年澤朝著對方伸出了胳膊。
慕年澤走過去很配合的把蘇沫抱了起來,然后和懷里的人一起去了沙發那邊。
“小沫,怎么不睡覺突然下來了”
“阿澤,你哄我睡覺好不好呀!”
“好”
“阿澤我好想你!你的眼睛好了嗎?咱們的寶寶快生了,你眼睛好了之后就可以看到他們了呢!”蘇沫靠在慕年澤的胸口,自言自語的說著。
慕年澤突然間意識到懷里的人情緒不對勁,他把蘇沫從懷里拉出來,低頭看著她
“小沫,你怎么了?你看著我,你告訴我,我們的寶寶幾歲了”
“阿澤!不要鬧啦!你看這么黑我怎么看的清楚你嘛!而且咱們的寶寶不是還在我肚子里么?嘻嘻……”
慕年澤將蘇沫緊緊摟在懷里,肩膀不停的顫抖著,滾燙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滴在了蘇沫的臉上。
“呀!下雨了!阿澤……”蘇沫再次把頭埋在慕年澤的懷里,她的聲音和往常一樣,但是……
慕年澤知道,蘇沫的精神……又出現了問題。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他抱著蘇沫上了樓。
“小沫,你乖乖的睡覺,我去打個電話,好嗎?”
“不要……我要抱著你睡”蘇沫噘著嘴巴,拉著慕年澤的一只胳膊撒嬌,慕年澤仿佛看見了十八歲那年他們領了結婚證不久之后的蘇沫……
最后慕年澤拗不過對方,只好脫了衣服也躺了下去,蘇沫像小貓一樣在他的懷里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抱著慕年澤精瘦的腰肢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慕年澤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白皙的臉頰上還可以看見今天冷風吹過的的痕跡,帶著明顯的紅印子,鼻尖紅紅的,嘴角微微上翹。
看著她周圍有點發紅的眼眶,慕年澤知道她剛剛一定是有苦過,微微嘆了口氣,拿過手機給凌子越發了一條短信之后關了機,將懷里的人兒抱的更緊了幾分,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
凌子越躺在床上看著一本育兒大全,短信進來的時候他隨手拿過手機,看見上面的內容時卻怎么也淡定不了了。
“夢夢!”
“怎么了?”如夢聽見凌子越詫異的聲音,她目光從手機上轉移到了凌子越的臉上。
“沫沫出事了!”
如夢從他手里接過手機,看見上面的內容時神色也變得凝重了幾分。
慕年澤說蘇沫的精神出現了問題,前前后后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和八年前的她很像,說的話也幾乎一樣。
雖然慕年澤只是寥寥數語,但是如夢可以感覺到對方現在心里到底有多煎熬,她猜的沒錯的話,蘇沫應該是……精神分裂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