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話音落下的時刻,如夢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她回頭看著慕年澤,發現對方也是眉頭緊鎖著,一臉擔心的看著蘇沫。
“還有呢?”如夢斂了斂心神繼續問道。
“還有……還有寶寶他一直抓著我……我好害怕”
“不要怕,慢慢來,繼續向前走,你現在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了很多人……”
“很多人?”
“我看到了哥哥,小夢,蓁蓁,還有如笙……”
“他們在干什么?”
“他們……他們抱走了我的孩子!他們不認識我了……”
如夢聽見這話,坐在椅子上倒吸一口涼氣,手里緊緊抓著那只筆,快要折斷一般,她覺得蘇沫這次的病情來的太過于蹊蹺,而且有種別人在操縱她思想的感覺,這一切明明就不是真的,她下意識的說了出來,很明顯是有人跟她說了什么。
“不會的,他們對你都很好,不會這樣的,放心,你再繼續向前走,你看看還有什么?”
“……”
蘇沫突然之間不說話了,她雙眼緊閉,眉頭痛苦的皺在一起。
“沫沫?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顏墨……”
如夢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手里的筆“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她立馬低下頭撿了起來,坐穩之后,一臉的難以置信看著蘇沫。
“還……還有呢?”如夢的聲音都在發抖著如果蘇沫這次的病和顏墨有關系的話,真的就很難治療了。
“我看到阿澤走了,他也不要我了,顏墨抓著我不讓我走——”
“——啊!”
如夢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聽見蘇沫尖叫著醒了過來,她雙目充血,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如夢看的如夢心里有點發毛,她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蘇沫。
“沫沫,你……”
“啪!”
蘇沫緊緊盯著如夢,她站起身二話不說就給了對方一耳光,將如夢接下來要說的話盡數打斷,更是將對方打得一臉懵。
就在蘇沫揚起手掌準備落下第二巴掌的時候,她的手緊緊的被人攥住,她抬起頭看見慕年澤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
“為什么打人?”慕年澤從來沒有看見過蘇沫打人的樣子,從小到大,蘇沫一生氣會罵人,但是從來不會動手,今天倒讓他十分意外,再加上如夢本來就是無辜的。
慕年澤的語氣里帶了一絲絲冰冷的感覺,他雙眸暗沉,等著蘇沫的回答。
“為什么?因為她搶走了我的哥哥!他們聯手害死了我的寶寶!”
“沫沫,你胡說什么呢?如夢揉著自己發痛的臉頰郁悶的開口,沒想到蘇沫那么瘦的一個人,手勁還挺大。
“我胡說?如夢,我住院的那天晚上,你到秦蓁家里去干什么了?你和她說什么了?為什么第二天你來的時候二話不說站在她那邊,難道你們不是同謀嗎?”
如夢“……”她覺得自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下意識的抬頭看慕年澤,沒想到對方絲毫沒有因為這些話有任何的懷疑,也對,蘇沫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恐怕他早就將每個細節查的清清楚楚了吧!
“你為什么不說話?心虛?”
“沫沫,那天晚上我哥和蓁蓁吵架了,我是過去陪蓁蓁睡覺的,我和她聊天就說了你在美國的一些事情,你不要亂想好不好?”
“你騙我!你騙我!你們都騙我!”
蘇沫站在地上歇斯底里,胳膊在空中亂揮舞著,由于一只手施展不開,她試圖掙脫慕年澤拉著自己的那只手沒想到慕年澤死不松手,她一怒之下直接張嘴咬了上去。
蘇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慕年澤的手上使勁兒咬著,如夢可以看見有淡淡的血跡滲了出來。
“不可以的!沫沫你快住嘴啊!他是慕年澤是你最愛的人啊!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如夢捂著嘴吧抽泣著試圖阻止蘇沫的行為。
慕年澤從蘇沫咬上去的那一刻嗓子里發出一聲悶哼,眉頭微皺,雙眼一瞬不瞬的看著蘇沫。
過了許久,蘇沫終于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她離開慕年澤的手,看見他的手背上一圈明顯的血印子,被她咬過的地方都破了,血液順著傷口流下來,一滴一滴落在了理療室的地板上。
蘇沫另一只手伸過來,她低頭看著慕年澤白皙的手上突然出現的這圈牙印,心里痛的連呼吸都變得很困難。
“你……你……為什么不躲呢?”蘇沫眼淚一顆顆的砸下來,聲音不停的顫抖。
“我要是放手,你就走了”
蘇沫再也崩不住了,她一頭扎進慕年澤的懷里,抱著他的腰身狠狠的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阿澤對不起……”
“不哭,小沫,我們不哭好嗎?”
“阿澤,你一定很疼……”
“不疼,小沫咬的一點點都不疼”
如夢抬頭看著說的云淡風輕的慕年澤心里不由得難過起來,明明痛得額頭上都冒冷汗了,卻還是如此的固執,慕年澤,你到底有多愛你懷里的這個女人?
等蘇沫平復好心情之后,如夢叫來了護士幫慕年澤簡單的包扎了一下他手上的傷口,準備繼續對蘇沫的治療。
“沫沫,你繼續躺下,我們再來一次吧!”
“不要!我不要治療,我不要!阿澤,我要回家,我想回家!”
如夢錯愕的盯著蘇沫,要知道在以前,蘇沫可是很配合治療的,現在到底是怎么了?她真的很懷疑蘇沫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肯定是有見到什么人。
慕年澤轉過頭看著一臉哀求的小女人,心里生出一股不忍。
“好,我們回家,你先在外面等一下,我和如夢再談談,然后我們就回家,好嗎?”
“好”
蘇沫乖乖的轉過身出了理療室,慕年澤看見她乖巧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待著,他將自己的手機放在她的手心,讓她先玩一會兒手機,然后又進了理療室。
慕年澤在剛剛就看見如夢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她有話跟自己說,他提出談一談的時候如夢也沒有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