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帶著滿心歡喜興沖沖的回到了慕宅,她一進門就聽到黎曼在那邊訓斥傭人,做飯的保姆窘迫的站在一邊,一副做錯事情的樣子,蘇沫立即走上前去詢問。
“媽,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生這么大的氣?”
“哎呀沫沫你回來的正好,你看這個不長臉的東西,把我辛辛苦苦熬了那么久的湯給倒了,氣死我了!你說我要她有什么用,真是的!”黎曼不停的指著傭人罵,頤指氣使的樣子活像一個市井潑婦。
“媽沒事啦,不是什么大事,湯灑了再重新煲就好了,這樣吧,您先消消氣,在客廳休息一會,反正阿澤也快回來了,我來煲湯,就當是我孝敬您了,您看怎么樣?”蘇沫扶著黎曼的胳膊走向了客廳,她一邊安撫黎曼,一邊已經準備擼起袖子干活了。
“那……好吧!真是麻煩你了,唉都怪我當初沒有看清楚找了這么個沒有臉色的東西……你還站在那邊干什么?還不快去幫少奶奶煲湯?真是的,榆木腦袋!”黎曼對杵在那邊的保姆發(fā)號施令,趁蘇沫不注意對她悄悄使了個眼色,保姆立馬意會,轉身鉆進了廚房去幫蘇沫。
蘇沫的廚藝很好,不一會兒就重新煲好了湯,這時候剛好慕年澤下班回來了,他看見蘇沫在廚房忙活,和黎曼相處的還不錯,心里感到很開心。
飯桌上黎曼不停的夸贊蘇沫的廚藝,說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而蘇沫是把慕年澤的心和胃都抓住了,一句話夸得蘇沫樂呵不已,一頓晚飯就這樣愉快的結束了。
吃過飯后他們在客廳聊了一會天,慕年澤覺得困了,就帶蘇沫上了樓,隨后黎曼也跟著上樓回了房間。
本來是一個很溫馨的夜晚,慕年澤溫香軟玉在懷,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整晚,但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一件事情,徹底把他和蘇沫推進了萬丈深淵。
慕年澤和蘇沫躺在床上聊了一會天,蘇沫正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把她懷孕的事情告訴慕年澤,突然間外面?zhèn)鱽硪宦暭饨校瑖樀盟麄兞ⅠR從床上翻了起來。慕年澤把衣架上的衣服拿下來披在蘇沫的身上,牽著她的手出了房門。
慕年澤一推開門,就看見家里的保姆慌慌張張的四處找藥,慕年澤叫住他們一問才知道原來是黎曼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全身抽搐,嘔吐不已,整個人好像中風了一樣,后來直接暈了過去,慕年澤當時被嚇得不輕,直接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蘇沫回房間拿了她和慕年澤的衣服,這個時候剛好救護車來了,她也跟著上了車。
醫(yī)院急救室外,慕年澤在走廊里來回不停的走動著,消毒水的味道讓蘇沫惡心不已,她強忍著內心的難過陪著慕年澤等在門口。
不一會兒,急救室的燈滅了,醫(yī)生走了出來。
“醫(yī)生,我媽怎么樣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病人目前沒什么大礙,就是簡單的食物中毒,我們已經為她洗過胃了,不過您母親的病癥好像是別人刻意下毒造成的,還好你們送來的及時,不然病人會有生命危險的!”醫(yī)生慢慢摘下口罩,不緊不慢的對著慕年澤說道,完了轉身離開了急救室,留下慕年澤和蘇沫兩個人在那里。
“阿澤,媽怎么會突然間中毒呢……而且還是別人下的毒,我們家里怎么會出現這種人?”蘇沫抓著慕年澤的袖子,柔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算了等媽好一點了我們再說吧!走,我們進去看看她!”慕年澤拉著蘇沫的手,轉身走進了病房。
黎曼臉色蠟黃蠟黃的躺在病床上,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慕年澤盯著她看了一會,找了兩把椅子和蘇沫坐了下來。
藥效不一會就過去了,黎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看見病床旁邊的慕年澤,心里感動不已,沒想到剛剛睜開眼還可以看到慕年澤,真是讓人開心。
慕年澤看見醒過來的黎曼,他立馬上前扶起了她,還在她的背上墊了一個枕頭,這才坐了下來。
“媽,您這是怎么了啊……醫(yī)生說您是中毒了……您不知道,剛剛把我和阿澤都嚇壞了!”蘇沫看見黎曼醒了過來,上前關切的問著。
誰知道黎曼一看見蘇沫就像見了鬼的一樣,整個人瞬間不淡定,她使勁抓著慕年澤的手臂,哭得淚流滿面,嘴里不停的喊著:“不要害我不要害我,沫沫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婆婆,你討厭我是應該的,可是我上次砸傷你我已經道過歉了,我也想好好和你相處的,你就這么容不下我想要下毒害我嗎?”
此話一出,蘇沫站在原地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她瞪大眼睛看著黎曼,一臉的難以置信。
“媽!您胡說什么呢!我什么時候下毒害你了!我們剛剛吃的東西都一模一樣,您怎么能血口噴人呢!”
“年澤,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冤枉她,我今天下午來醫(yī)院探望病人,看見蘇沫從醫(yī)院走了出來,我當時也并沒有在意,以為她是有什么事,直到晚上吃完飯我們都上了樓,我感覺到渾身不舒服,想要找口水喝,誰知道保姆吞吞吐吐的說晚上做飯的時候她看見蘇沫在往我的碗里灑了什么東西,她當時并沒有在意,可是保姆說完沒有一會,我就惡心不止,頭還特別痛,年澤你要相信我啊……我是真的悔過了,可是我不知道為什么沫沫她就這么容不下我……”
黎曼抓著慕年澤的袖子,說的頭頭是道,蘇沫站在那邊內心一片荒涼。她抬頭看著慕年澤,希望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些什么,誰知道慕年澤撇過臉,看都不看她一眼,蘇沫那一刻真正感覺到了絕望。
“阿澤,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但是這件事情我真的沒有做……我們可以把保姆叫過來對峙,看我到底有沒有做過這件事情!”蘇沫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想出了這么一個方法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不過事實證明,她真的是天真的無可救藥。
慕年澤聽了蘇沫的話,他遲疑了好一會,終于打電話叫來了保姆,保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那邊,她不敢抬頭看慕年澤,只是把自己的所見都說了出來:
“回少爺的話,我今天幫少奶奶盛飯的時候確實看到少奶奶往太太的碗里灑了一包什么東西,我當時以為是作料,也并沒有在意,可是誰知道后來太太就……就成了現在這樣了……”
保姆說完,頭低的更低了,她不敢抬頭看慕年澤,也不敢抬頭看蘇沫,病房里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你今天去醫(yī)院干什么?”忽然,慕年澤開口問蘇沫,打破了這片寂靜。
“我……我去醫(yī)院是有事情,絕對不是去干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的,阿澤你要相信我,從小到大我什么性格你還不清楚嗎?如此狠毒的事情我怎么會做呢?”
蘇沫聽見慕年澤的質問,當時有點慌,她隱瞞了自己懷孕的事情,準備糊弄過去。
“是,我是知道這么狠毒的事情你做不出來,可是小沫,我還知道你是一個錙銖必較,有仇必報的人,上次我媽不小心砸傷你……”
“慕年澤你閉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竟然不相信我?好,很好,呵呵,慕年澤,我保證你會為你今天的行為后悔的!我不會原諒你的!”蘇沫聽了慕年澤的話,內心一片死寂,她已經不再指望讓慕年澤相信她了,她在病房里大吼著喊完這些話,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慕年澤準備追出去,剛剛走到門口,他突然覺得自己或許應該讓蘇沫冷靜一下,他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是蘇沫做的,但是他并不想去責怪她什么,于是就放任她離開了醫(yī)院,后來慕年澤才知道,他沒有追出去這個行為,會給他們之間造成多大的傷害。
蘇沫抱著肩膀一個人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回想起剛剛病房里的一切,她覺得就像是一場滑稽的鬧劇,更可笑的是,本應該做觀眾的慕年澤卻當了一回群眾演員,幫著來訓斥她這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
蘇沫開始懷疑,自己當初嫁給慕年澤,到底是為什么,到底是對還是錯,她也開始懷疑這段婚姻到底有沒有存在的必要。想到這里,她手輕輕覆在小腹上,體會著里面的溫熱,早已淚流滿面,她覺得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沒用的媽媽了,孩子還沒有出生就想著和爸爸分開,可是剛剛發(fā)生的那一幕幕,她覺得她永遠無法原諒慕年澤,無法理直氣壯的和他繼續(xù)耳鬢廝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