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澤睜開眼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撐起身,去檢查身邊女人手臂處的傷口。
白依妍還在沉睡著,卻睡的并不安寧,秀氣的眉兒緊皺著,神色染著幾份痛色,手臂受了傷,她昨天晚上折騰著很晚才睡著,可睡著了,卻惡夢連連。
季越澤發(fā)現(xiàn)她的手壁暴露在被子外面,一摸,才發(fā)現(xiàn)一片的溫涼,趕緊拿了被子輕輕蓋了上去,卻不小心驚醒了白依妍。
她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張俊臉,似乎嚇了一跳。
“你醒啦?”白依妍臉色稍微好了一些,沒有剛才那種郁痛之色了。
因為,她睜開眼,才能擺脫那個惡夢,她依然睡在他的身邊,而不是獨自一個人面對黑暗。
季越澤嗯了一聲,然后命令式的說:“別亂動,今天我要去參加我大哥的訂婚宴,你要去嗎?”
“我?我就不去了!”白依妍搖搖頭,她并非不想去,只是覺的沒臉去。
季越澤也沒有強迫她,點頭:“好,你受傷了,也的確不該亂走動,你在就家里休息吧,有什么事情,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的!”白依妍輕松了一口氣,幸好他沒有免強自己。
季越澤翻身下了床,進了浴室洗漱了一番出來,并沒有直接去衣帽室挑衣服穿,而是出了臥室,先去燒了熱水,端了一杯放在床頭邊上,緊接著,又進了廚房。
白依妍醒來后,就睡不著了,也不敢睡了,怕又會做剛才的惡夢。
她穿著一套很寬松的睡衣走了出來,聽到廚房里傳來聲響,緊接著,又聽到油滋滋發(fā)出的聲音,她俏臉微訝,立即走過去,就看到穿著一套藍色睡袍的季越澤,正在鍋里煎雞蛋,旁邊烤著幾片面包,已經(jīng)散發(fā)出濃濃的香氣,另一旁的一個小爐子里,正在溫著熱年奶,奶香和雞蛋的香氣,讓白依妍美眸睜大,不敢置信。
季越澤不經(jīng)意間側(cè)過眸來,淡淡看了她一眼:“不是讓你躺著別亂動嗎?誰讓你起床的?”
“我睡不著了!”白依妍露齒笑了起來,然后走進來問他:“你在干嘛?”
“給你做早餐!”季越澤依舊是淡淡的語調(diào),仿佛他現(xiàn)在做的這件事情,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可是,白依妍卻是被他的舉動給驚到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季大明星,大清早起來為她做早餐,而且,花樣越來越多了,他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
簡直不可思議!
季越澤微挑了一下眉頭,見她一只手扶在另一只受傷的手臂處,默然不語,只是一雙清澈的眼眸動人的望著他,閃閃發(fā)光。
“又被我感動到了?”季越澤突然邪氣的往前走近兩步,居高臨下的凝著她眼眸里閃動的淚光,薄唇勾起笑意:“好了,別這樣!”
白依妍伸手抹了一下眼淚,低聲道:“季越澤,你為什么又對我這么好了?”
“你受傷了,我總不可能跟一個傷患計較吧。”季越澤趣笑了一聲。
白依妍知道他是故意叉開話題的,她低著頭,淚水從眶子里往下掉:“我真的很害怕享受你對我的這種好,我怕……怕有一天又變的一無所有,那種落差感,就像你曾經(jīng)說的那樣,會從天堂跌入地獄,真的很難受。”
想到自己一個人困在家里的那些日子,昏天暗地,對未來沒有一絲的希望,那種感覺,她真的受夠了,也害怕了。
如果沒有償?shù)教鸬淖涛叮筒粫X的日子有多苦,人就是這樣的劣根性,一旦償?shù)搅颂穑嗟奈兜谰蜁读恕?
季越澤擰著眉宇,聽她說的這般委屈可憐。
“放心,我以后不會再對你始亂終棄了,信我!”季越澤伸手,將她滑落到下巴處的那一滴淚給接住了,隨后,他像是在對她許下承諾一樣。
白依妍渾身輕輕的顫抖了一下:“我還能再相信你的話嗎?”
之前,她對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深信不疑的。
“你除了相信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季越澤薄唇一勾,笑的有些得意。
白依妍:“……”
她當(dāng)然還有無數(shù)種的選擇,只是,她不想選那些跟他沒有關(guān)系的路。
“我的蛋要煎焦了!”男人一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自己的煎蛋另一面已經(jīng)散發(fā)出焦香味,趕緊手忙腳亂的去翻。
白依妍看著他向來從容鎮(zhèn)定的俊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莫名的擢中她的笑點,她噗的一聲笑起來,剛才那憂傷的氣氛,瞬間就化開了。
季越澤有些懊惱:“讓你不要進來打擾我!”
“沒事,只要是你做的東西,我都會吃掉!”白依妍心里開心極了。
季越澤這才滿足的點了點頭:“這才像話!”
幾分鐘后,飯桌上擺上了烤面包還有各種醬料,熱牛奶和煎荷包蛋。
兩個人坐在了桌前,季越澤拿了兩片面包,涂上了醬料后,遞給了白依妍:“快吃吧。”
白依妍的左手受了傷,不能亂動,她只能由著季越澤替自己代勞了。
“謝謝!”白依妍感激了一聲,拿了面包,咬下一口,香甜的味道,仿佛能融入到她的靈魂深處。
季越澤吃完了早餐后,就挑了一套深藍色的西裝穿在身上,在挑領(lǐng)帶的時候,他把白依妍叫了進來:“你來替我挑一條!”
白依妍愣了愣:“我的品味很差的,你還是自己挑吧!”
“我給你這個機會!”季越澤懶洋洋的靠在柜子旁。
白依妍心里悸動了一下,感覺自己真的像是他的妻子一樣,在行使著妻子才有的權(quán)力。
“那這條怎么樣?”白依妍指了指。
季越澤表情微僵,隨后,他淡淡道:“果然品味不怎么樣!”
白依妍:“……”
她都事先提醒過他了,他還要讓她挑。
季越澤雖然嘴上說不好看,但他還是挑了那一條,白依妍又抖了一下。“你不是覺的不好看嗎?那你怎么還戴這一條?”白依妍立即陰止他。
季越澤卻不以為然道:“你覺的我穿戴衣服還需要精心搭配嗎?”
自戀到?jīng)]有朋友。
白依妍干笑了一聲:“我還是覺的有些不協(xié)調(diào)。”
“不管怎么樣,你挑的,意義不同!”季越澤說完之后,就已經(jīng)嫻熟的打好了領(lǐng)帶,走到她的面前,薄唇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