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洲真的是沒有地方說理,對方是長輩,可是長輩就能夠這么欺負人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陳軟軟真的膽子大,原本以為她相信了他說的話,結果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只是變成了背地里去搞事,觸怒了陸晉陽。
徐洲覺得陳軟軟是該要教訓一下,但陸晉陽這樣先斬后奏的方式,太激進了,“舅舅,軟軟做事冒犯了你,卻也不是有壞心,她只是出于對姜茵的擔心,所以才會這樣,希望你不要生氣,有什么事情我回家去教育她,我也會保證她會在規定的時間里完成工作任務,我會說服她的。”
陸晉陽的態度并沒有改變,甚至是連眼神都沒有變一下,“徐洲,相同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看著陸晉陽離開的背影,徐洲呼吸慢了一拍,這個人,怎么一點道理都不講呢!
陳軟軟是徐洲的女朋友,未來也是陸晉陽的親戚,徐洲心里有點不高興,從前陸晉陽不是這樣,簡直是到了那種一句話都說不聽的程度,可能是跟姜茵有關系,但凡扯到姜茵,陸晉陽就有些不近人情。
但現在這樣子,可恐怕不是不近人情,倒是變了一個人,對的,外表還是原來的樣子,可是內里卻住了完全陌生的靈魂。
徐洲憑著多年的經驗,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可是他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兒不對勁。
徐洲揉了揉太陽穴,姜茵他也聯系不上,不然說說情都挺好的,卻又怕這樣會觸怒陸晉陽,估計把姜茵挪到溫泉酒店里面就是不想讓人打擾。
陸晉陽就連姜茵的父母都安排去了海島度假,出手不可謂不大方,為了不讓二老懷疑,是給他們的親友包了游輪環游太平洋,聽說現在已經到了塞班島上,那個地方是火山噴發形成的海島,沒有蛇,連蚊蟲都少見,又有著太平洋上的明珠——軍艦島,導游特意為他們拉長了在島上游玩的時間,感覺已經樂不思蜀。
徐洲想,陸晉陽這樣大費周章,估計是跟姜茵之間出了大問題,而陳軟軟也不是第一次給陸晉陽添堵,但唯獨這一次遭遇到陸晉陽的反彈,那估計是窺視到了陸晉陽一直竭力掩蓋的東西。
人的好奇心,害死人。
徐洲也會不能免俗,可是他也就是想了想,卻沒有打算做什么,大概做什么都不如晚上給陳軟軟打個電話有用。
陳軟軟的安全肯定不用擔心的,陸晉陽應該不會對她做什么。
徐洲感覺,只要陸晉陽愛著姜茵,肯定就不會傷害陳軟軟。
誰都知道,陸晉陽深愛著姜茵,徐洲從來不懷疑這一點。
可是,徐洲不知道的是,愛情會讓人變得柔軟,也會讓人變得面目可憎。
廖琳告辭的時候,帶走了畫畫有關的東西,只留下了她的作品。
“我明天再來。”
姜茵點點頭,感覺到一股暖流,感謝廖琳的陪伴,因為出了這種事情,難得這個女人什么都不問,也不多說。
有種感覺,廖琳出現的頻率這么高,其實是因為她知道了什么。
有些故事,即便是不說,也會寫在臉上,眼角眉梢,欲說還休。
“姜小姐,要不要吃點夜宵?”
傭人來敲門,站在門口,畢恭畢敬地問。
她其實已經跟廖琳用過晚餐,畢竟客人在這里,她自己不餓,卻也不能夠讓客人跟著自己餓肚子。
姜茵可能因為畫畫的緣故,心思沒有那么重,現在真的覺得有點餓,沒有拒絕。
“那我在樓下準備好了,再上來叫您。”
“好。”
姜茵也不排斥下樓,只是看時間還早,估計陸晉陽現在不在。
陸晉陽回家的時間點,要么是準時,要么是很晚。
不對,這里不是家,只是郊區的溫泉酒店,陸晉陽把她挪到這里囚禁起來,或許不僅僅是為了她休養,說不定也不想見到她。
姜茵說的分開,是分手,陸晉陽給她的分開,卻是囚禁了她。
姜茵搖搖頭,不愿意去想那個人。
傭人再一次打電話上來通知宵夜準備好的時候,姜茵換好衣服下樓。
宵夜準備得是甜品,勝在種類多。
姜茵坐在長桌邊上,接過熱毛巾擦干手,這個時候卻聽到門開的聲音,一道高大英挺的身影立在門口,只是看了一眼,姜茵就收回了視線。
陸晉陽回來的時間點,還真是夠巧的。
姜茵沒有打招呼的意思,她人被關起來,雖然認命,卻不代表能夠原諒陸晉陽,原諒他對自己做的這一切。
愛情是什么,他們曾經那么相愛,可是到現在這個地步,姜茵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對陸晉陽是恨更多,還是愛更多。
雖然已經有準備姜茵會漠視他,但真的看到她素凈細膩的臉上出現那種拒人千里的神情時,心痛的感覺,漸漸清晰,加重,跟隨著他每一次呼吸、心跳,游走到四肢百骸。
陸晉陽在原地站定三秒鐘,然后走近姜茵,在長桌旁邊,在姜茵的身邊,挑了一個位置坐下。
他就是故意的。
“今天感覺如何?”陸晉陽的語氣,好像他們之間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那樣,輕松隨意,卻也多了一份刻意。
姜茵攪動著碗里的桂花酒釀,不想搭理,心里卻還是忍不住吐槽說,什么怎么樣,我的一舉一動你肯定都看著,何必還要去問那么多?再說了,在這個房子里面呆著,她又能做什么?
陸晉陽卻靠了過來,就著她的手,吃了一口。
姜茵僵硬著身體,舉著勺子,好一會才放下來,然后再也不肯碰一口。
陸晉陽注意到她的動作,眉眼黯淡了一瞬,又端起一盅蟲草湯,放到姜茵的面前,“試試這個,里面加了沈凌越帶回來的時鮮,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到,還要看老天爺的心情,屬于大自然奢侈的饋贈。”
姜茵沒有動,視線定了定,然后雙腿往后一收,作勢要起身離開,卻被陸晉陽一拉,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跌入到陸晉陽的懷里。
姜茵怒視著他,“陸晉陽,你不要再逼我!一個人想死,總是能夠找到機會!”
陸晉陽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捏著姜茵的手力度加大,“陪著我吃點,我今天還沒有吃晚飯。”
跟我有什么關系?姜茵本來想這么說,可是看到他眼底的血絲,那些話又說不出口了。
怎么跟她跟沒有關系,這個人被她傷了,本來該休息的,可是看他這樣子,估計是工作了一天。
“你松開我。”
“不行。”
陸晉陽說,“我給過你機會。”
都是狡辯!
姜茵黑著一張臉坐在陸晉陽的懷里,像一座雕塑。
可是問題很快就來了,她發現陸晉陽吃飯的姿勢很奇怪,不像是因為懷里坐了人影響的,而是
他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