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監被帶走,幾個侍衛也上前擋在陳妃一眾小廝的身前,待柳如煙帶著人走了之后才也跟著轉身離開。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又浩浩蕩蕩地走,云嬪見狀頗為擔心,“現在該怎么辦?”
“慌什么!”陳妃轉頭斥責了一句云嬪,繼而看著柳如煙離去的方向咬著牙關惡狠狠地道:“柳如煙,這筆賬本宮遲早和你算!”
“還不一定就能查出什么來,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闭f完隨即瞥了云嬪一眼,陳妃帶著狠意的眼神讓云嬪心狠狠地顫了一下,連忙低下了頭去,“是,陳妃娘娘心有大計,定能化險為夷!
柳如煙回去之后便派人加急審訊那從陳妃宮里抓來的小太監,同時許公公派人傳了話過來,進去裕安殿的時候柳如煙正愁眉苦臉地同珍兒說道著什么。
“許公公,你怎么來了,可是陛下那里有什么吩咐?”珍兒見來的不是連城冥而是許公公,心中便有些忐忑,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許公公輕聲一笑,安撫著珍兒的不安,“陛下讓奴才帶話給皇后娘娘,言說已經派了太醫前去給國公夫人診治,目前已無大礙。只是簡單的風寒,讓娘娘不必擔心,也不必聽信旁人的傳言,放心便是!
柳如煙這才松了一口氣,這幾日雖然答應了下來,決定暫且不出宮去,但柳如煙的心中還是擔心不已,如今連城冥派許公公親來傳話,想必是無事了,這才放下心來。
“珍兒,派人送送許公公。”柳如煙使了個眼色,讓珍兒塞了一錠銀子給許公公,但許公公堅決不收,同柳如煙拜別之后便退下了,弓著腰很是恭敬。
出了裕安殿之后許公公便不由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皇后娘娘這是試探呢,現在整個后宮都在整頓,偏偏柳如煙要塞給他一錠銀子,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若他一個沖動接了,只怕今后小命難保哦。
“娘娘,您說那個小太監會供出是受何人指使嗎,陳妃娘娘反應那么大,此事八成同她脫不了干系!闭鋬核妥吡嗽S公公,回去的時候便兀自嘟囔著,表示很擔憂。
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珍兒變得極是啰嗦,像極了一個人,可柳如煙腦海了細細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到底是像誰,只是印象里有一個模糊的面孔,卻是無論如何都記不起來。
于是索性不再去想,柳如煙擺了擺手道:“究竟是不是同陳妃有關現在還未可知,且這小太監究竟如何說,若當真供出來我們自然省事,但只怕此事沒有那么簡單!
拾起茶杯來喝了口茶,清冽的茶水入肚,柳如煙這才覺得自己緊繃的神經稍微有所緩解,但心中仍是憂愁,揉著自己的眉心緩緩道:“這都第二日了,距離陛下給的三日之期僅剩一日,若小太監這條線所再斷了,我們該如何是好。”
珍兒見柳如煙憂愁萬分的樣子想要上前去勸誡,但因著自己嘴笨并未說出什么話來,只是看著柳如煙的樣子,自己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柳如煙兀自仰躺在椅子上想了半天,隨即起身同珍兒揮了揮手道:“走,我們親自去看看進展如何,本宮要親自審訊!
“是!”珍兒被柳如煙突然的站起來嚇了一跳,連忙跟上去,兩人匆匆離開了裕安殿。
然而那小太監極是嘴硬,不管如何威逼利誘都未能讓他說出只字片語來,柳如煙不由泄氣,在地牢中一直待到了天黑才回去。
回去的時候許公公已經在等著了,帶著幾個御膳房做的小菜,說是連城冥特意讓帶過來的,“陛下擔心娘娘勞累傷身,讓娘娘再忙也切勿忘了用膳,陛下還在忙些許公務,稍過些時候便過來裕安殿,讓娘娘稍候片刻!
“知道了,你下去吧。”柳如煙聽言擺了擺手,連日的操勞讓她有些困頓,揪著自己額頭上的肉揉了揉,在桌子旁坐下,簡單地吃了幾口。
珍兒也已經下去用膳,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柳如煙一個人。
夜色靜謐,外面不時地傳來幾聲烏鴉的叫聲,柳如煙總覺得很奇怪,為何宮中會有這么多的烏鴉,不是說烏鴉乃是不祥之物,為何從無人管束。
但她也無意去探究,用過些許膳食之后柳如煙便覺得飽了,困意一點點席卷而來,柳如煙原本是坐在桌子旁等著連城冥,然而等著等著眼皮子便開始打架,無意識地便睡了過去。
待到連城冥進來裕安殿的時候便看到柳如煙趴在桌子山睡得正香,面前就是一桌子未撤下去的膳食,映襯著柳如煙姣好的面容,有一種說不出的滑稽。
連城冥上前向將人給抱到床上去,沒成想柳如煙倏地蹦了起來,下意識地張口就大喊:“那筆賬目真的不是我動的,真的不是我!我身為皇后從不缺錢,沒有理由去動賬目上的銀兩!”
許是睡覺睡迷糊了,柳如煙大喊之后才反應過來,看著連城冥滿含笑意忍不住哈哈大笑的樣子,不由覺得窘迫,抬手頗為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道:“做夢做迷糊了……”
帶著柳如煙往屏風后面走,兩人雙雙在床邊坐下,柳如煙便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切,轉過身去就想躺下繼續睡。
連城冥一把將人又拎了起來,見柳如煙瞇縫著的眼睛便笑道:“你不會動那筆賬目,寡人自然是信你的,只是此事必須你來做,這是你身為皇后應有的鍛煉,寡人也相信你一定能處理好,當然,若有任何的困難,記得隨時告知寡人!
聽言柳如煙不由推了連城冥一下,皺眉道:“你都說了是給我的鍛煉,那我再找你幫忙豈不是有違初心了!
擺了擺手,柳如煙拉過被子來躺下,背對著連城冥,聲音悶悶的:“罷了罷了,我自己可以搞得定的,你不必擔心,等著懲治賊人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