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寡人不可能會再讓她收到任何的傷害,寡人以性命擔保,還請國公爺相信。如今后宮需要一個主人,可這偌大的后宮之中,除了惠妃,寡人一個也不相信。”
連城冥眸光微緊,上前幾步看著柳遠戰(zhàn),略微嘆了一口氣道:“寡人知道這后位對于惠妃來說非同小可,但寡人必當傾盡全力保護她。”
一朝君王都如此說了,即便柳遠戰(zhàn)再不愿,也無法再反駁,于是喉頭哽咽了一下,柳遠戰(zhàn)對連城冥抱拳道:“陛下的實力微臣自然不懷疑,但請陛下保小女周全,微臣定當全心全力輔佐陛下,絕無二心。”
后位如此之重任,柳遠戰(zhàn)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可他勸不動,也依舊是無能為力,只能選擇相信。
腳步沉重地出去,柳遠戰(zhàn)想起七日之后的封后大典,便立時囑托人吩咐下去,開始布置人手保護當天柳如煙同連城冥的安全。
此時西域傳來了消息,說是西瑪已經(jīng)找到,但秦嘉言依舊毫無消息。西瑪那里什么都不肯說,不管西域領主如何的威逼利誘,都是逼不出一個字來,西瑪只說自己從未在成親當天見過秦嘉言,其余的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那般倔強的樣子,西域領主一點辦法都沒有。
信件中西域領主言辭凌厲,意思便是連城冥將秦嘉言給藏了起來,暗自帶回了中原,意圖包庇秦嘉言。
矛頭直指中原,能看得出來這西域領主的話語里已經(jīng)滿含布滿之意,影響到了兩朝的關系。
可連城冥并未有任何的辦法,秦嘉言依舊是下落不明,只得先回信穩(wěn)住西域領主那里的情況,至于西域領主能不能相信他的話語他也已經(jīng)全然顧不得了。
“吩咐下去,加派人手全力搜索秦小王爺?shù)南侣洌也坏饺耍銈儽愣紕e回來見寡人了!”連城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幾個暗衛(wèi)從天而降落在他的面前,抱拳聽令。
接收命令之后又猛然消失在空氣中,這過程當中一眾人全然沒有任何的言語,仿佛屋子里除了連城冥從來就沒有一個人。
此時的連城冥愁緒萬分,近來事情紛雜而凌亂,似乎都商量好了似的擠在一個時間朝他涌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許公公從門外進來為連城冥帶來了膳食,看連城冥面色不好,便俯身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道:“陛下,午膳時間已到,您看是在御膳房用膳,還是去紫宸宮……”
也許這個時候只有紫宸宮能安慰連城冥一二,不會觸怒連城冥。
果然,起初連城冥神色不悅,眉頭緊皺,但聽到“紫宸宮”三個字便吐出一口氣,揮手道:“走,去紫宸宮。”
半月后,西域領主收到了連城冥的來信,登時便將面前的案桌給掀翻了,上面的東西凌亂地散落了一地,哐啷幾聲將地上的下人嚇得接跪地不起。
“都給本王派人去找,若是找到,不論死活,一定要給本王將人帶回來!”西域領主面色慍怒,帶著偌大的火氣,“好一個小王爺,敢動本王女兒的主意,既中原皇帝不愿意處理,那便讓本王幫他處置!”
“可是陛下,西域這里都已經(jīng)一路搜索到了中原邊境,并未有其蹤跡,會不會……會不會是逃進了中原?”底下一名大將此時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次惹怒了西域領主惹禍上身。
西域領主回頭一手指著那將領道:“既逃到了中原,那便派人到中原去找,本王就不信了,好好的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蒸發(fā)了不成!”
“可……可領主,中原地界,咱們只怕是不好踏足,若是因此引得中原皇帝不悅,就此引發(fā)戰(zhàn)亂,得不償失啊!”
身為將領自然是為著自己手底下的將士們考慮,一旦戰(zhàn)爭起,必然生靈涂炭。且中原同西域一向交好,中原那邊自會派人去搜尋,沒理由為了找一個中原人而就此破壞兩地多年的平衡,引發(fā)戰(zhàn)亂。
“放肆!”西域領主此時盛怒,一手拿起旁邊的茶盞摔在了地上,拔出旁邊侍衛(wèi)佩戴的長劍指著那底下已經(jīng)匆忙跪下的將領怒斥道:“本王讓你搜你便去搜,中原皇帝辦事不力,本王替他來辦,馬上去!”
“是……”將領再也沒有別的話語,再多說只怕是要人頭落地,便帶著人趕緊抱拳退了下去。
皇宮中,柳如煙從壽安宮守靈回來,不由伸著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切,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正準備回去睡覺,便見一個年級輕輕的小廝匆忙跑了上來,打了個旋兒道:“娘娘,我們小爺讓奴才來請娘娘,說是十五公主近來傷心過度,寢食難安,請娘娘過去看看。”
“小爺?”柳如煙聽了這個稱呼愣了一下,不由皺眉道:“小爺是誰,可是銘玉?”
小廝垂頭道:“不錯。”
柳如煙頓時便明白過來,她如今對銘玉和十五隱隱有些印象,她也不傻,自然看的出來十五和銘玉互相有情意在,想到十五近來都沒有在壽安宮出現(xiàn),還以為她是一個人趴在屋子里哭鼻子,哭完了自然就好了,沒成想竟會這樣。
“走,我們馬上去。”柳如煙招呼了身后的珍兒一聲,便趕去了十五的寢宮。
如今已經(jīng)戊時將過,早已是深夜,進去的時候柳如煙便只見十五坐在炕上低垂著頭,眼底下一片無情,小臉皺巴巴的,一臉的疲憊之色。
銘玉就守在旁邊,此時也是滿面愁容,不知如何是好,見柳如煙來了便眼睛一亮,上前幾步迎上來道:“惠妃娘娘您可來了,快看看公主。”
“公主,惠妃娘娘來了。”銘玉上前坐在十五的身邊,提醒了十五一句。
便只見十五動了動眼皮,看了柳如煙一眼,隨即眼眶又是一紅,眼淚又是險些落下來,但撇了撇嘴,硬生生地將眼淚憋了回去。
十五的眼睛酸腫,偏過頭去靠在銘玉的肩膀上,小聲地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