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到西瑪同秦嘉言對視著站在一處,兩人眼中除了彼此便再去他人了,原本被在身后的手剛想將花拿到身前來,見到此情此景之后便又背回了手去,臉上的笑意也一點一點地僵硬了下去。
柳如煙不由著急,上前抓住了西瑪?shù)母觳蚕胍獮楸柄Q解釋,但北鶴卻阻止了柳如煙,對柳如煙搖了搖頭,示意柳如煙不要說話。
“惠妃娘娘,我們走吧。”北鶴低下頭,面上染上了厚重的陰霾,說完也不等柳如煙回答,轉(zhuǎn)身便走了。
“哎……”柳如煙不知該先解釋,還是該先去追北鶴的好,總之她明白自己是將此事給搞砸了,心中不由愧疚,便扭頭去追北鶴去了。
西瑪此時心中并無暇顧及北鶴,雖心中隱有愧疚,但還是一雙眼睛看著秦嘉言,帶著希冀。
“公主來此,可是賞花?”秦嘉言一句話猶如潑頭冷水,西瑪眼神立時涼了下來。
不由喃喃道:“你……不是你讓惠妃娘娘約我來這里的?”
秦嘉言眼神一滯,良久,才搖了搖頭。
西瑪后退了半步,想起方才北鶴的神情以及他背在身后的手,猛然間明白了些什么,但方才的那一刻她實在是欺騙不了自己的心思,她多希望這一切就是秦嘉言為她做的,那這是不是就證明著,秦嘉言的心中也有她……
西瑪眼眶微含淚意,她總以為自己可以忘記秦嘉言,在西域自己的地方聽西域領(lǐng)主的意見嫁給北鶴,同西域其他的女子一樣相夫教子,安安穩(wěn)穩(wěn)過一輩子。
見了秦嘉言之后她便一直在欺騙自己,不與秦嘉言見面,逼著自己忘記秦嘉言,忘記中原的一切。
可有時候越是想忘便越是忘不掉,今日的一切讓西瑪頗為真實地看清了自己的內(nèi)心,眼眶微微含淚,情不自禁地傾身上前抱住了秦嘉言,趴在秦嘉言的胸膛上無聲地哭了。
柳如煙到底還是沒有能追上北鶴,她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兒也沒有找到人,于是便只能先回去找西瑪同秦嘉言,可回去的時候便見到秦嘉言和西瑪抱在一起,西瑪在哭,秦嘉言卻在笑。
這一切都讓柳如煙覺得十分奇怪,回了帳子便一個人不言不語,細細地想著這一切,來西域這么久以來第一次柳如煙安安靜靜的,一點兒都不鬧騰。珍兒還以為柳如煙是不舒服,但問了半天都沒有什么結(jié)果,便緊著稟報了連城冥。
連城冥急匆匆來的時候便見柳如煙趴在榻上,雪兒就趴在她的面前,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走上前去,手掌貼在了柳如煙的腦門上,卻很快被柳如煙撥開了,連城冥不由皺眉,“怎么了,怎的又鬧小脾氣。”
往常連城冥若是這樣講柳如煙,只怕柳如煙就要蹦起來同他吵鬧了,可這個時候柳如煙卻爬了起來坐在連城冥的面前,拉著連城冥的手很是認真地問道:“你說,情愛是什么?”
這一個問題讓連城冥頓覺詫異,不由笑道:“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
但見柳如煙一臉嚴肅,并不像是一時興起,便也輕咳了一聲,反握著柳如煙的手道:“情愛之事,便如同你我,你可能明白?”
握著柳如煙的手放在自己的心房處,連城冥看著柳如煙,一雙眸子里倒映著柳如煙的身影,卻讓柳如煙覺得更加疑惑。
“你是說,就像你我一樣,你會每日給我講故事?”柳如煙想起她同連城冥的一且,卻總覺得不對,“那你說,你我是夫妻,西瑪同北鶴也是即將成為夫妻的,可為何西瑪又會同小王爺在一起?”
“小王爺?”連城冥心中咯噔一下,不由抬手揉了揉柳如煙的頭發(fā)心疼道:“你勿要多想,情愛之事并非天下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你只需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便可,我每日同你講的,都是我們之前所共同經(jīng)歷的事情。”
略嘆了一口氣,連城冥伸手將柳如煙攬進懷里,意味深長地道:“情愛并非只有幸福和開心,之所以這世間所有的人都在追求它,便正式因為它的變幻莫測。你現(xiàn)在不懂沒有關(guān)系,你只需知道,寡人會永遠地在你身邊。”
此話聽的柳如煙云里霧里,柳如煙搖了搖頭,在連城冥的懷里昏昏欲睡,此后的許久許久柳如煙再想起來,卻只覺得這一幕溫馨至極,那是她一輩子最暖心的光景。
在西域待了很長的時間,柳如煙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騎馬,不僅能成功地馴服馬匹,現(xiàn)如今還能騎著馬分外熟練,已經(jīng)不需要連城冥擔心了。
于是連城冥也已經(jīng)準備啟程回京,時間很久了,再不回去只怕那一眾老臣便要忍不住齊齊來西域請他們的皇帝回宮了。
可就在這時,西瑪同北鶴的婚事定下了,西域領(lǐng)主派人傳話來,說希望連城冥能再多留幾天,參加西瑪?shù)幕槎Y。
柳如煙自然是想?yún)⒓拥模恢倍疾幻靼孜鳜斖丶窝赃有北鶴之間的關(guān)系,便一時間也犯了難,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去。
柳遠戰(zhàn)的意思是不過是幾天而已,大不了到時回城的時候快些趕路便是了,總是來得及的,在柳遠戰(zhàn)看來這關(guān)乎兩地友好的事情可是萬萬不能懈怠的。
于是幾人便決定參加完西瑪?shù)幕槭略僮撸鐭熢谀菐兹諆?nèi)頻頻問連城冥西瑪?shù)膯栴},連城冥不由有些焦頭爛額,便只得又帶著柳如煙四處走,再看一看這西域的風(fēng)景,以此來轉(zhuǎn)移柳如煙的注意力。
婚禮如期而至,西域領(lǐng)主準備的分外隆重,他就只有這一個女兒,西瑪?shù)慕K身大事便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最大的事情,西域幾乎所有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到場參禮,宴會從早上便開始了,眾人飲宴談心,一直熱鬧到了晚上行禮之時。
柳如煙一整天玩的有些累,便倚著連城冥的肩膀吃著桌子上的糕點,有些昏昏欲睡,靜靜地等著婚事的結(jié)束,然后回帳子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