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召集人手,滿城搜捕,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連城冥怒視了暗衛一眼,收起劍便走了出去。
都怪他大意,原本就該想到這陳員外并不是什么有名的角色,怎敢在京城之中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還偏偏引起連城冥和柳如煙的注意。
但凡是個做官行商的,又怎會認不出連城冥。
想到這里連城冥便更加懊惱,心中委實擔心柳如煙,便沒有回宮,自己畫了柳如煙的畫像分發下去,跟著侍衛滿城搜索。
而柳如煙那個時候同屋子里的女子沒說上幾句話,人便被屋子里的迷香迷暈了,醒來的時候投昏昏沉沉的,只覺得周身烏黑一片,身形晃蕩著,仿佛是坐在某個東西里。
空間極其狹窄,柳如煙睜開眼睛,便聽到身邊有人在說話。
“這下秦王爺總該放心了,沒了惠妃娘娘,從此后宮也盡在王爺的掌握之中,陛下可算是又失去了一股助力。”
聽著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隨著腳步顛簸,柳如煙也顛得厲害,有些難受。
只聽另一個人又道:“可不是,前朝有國公爺在,后宮有惠妃娘娘在,不管怎樣都是阻礙王爺的,現下便好了,待我們將惠妃處置了,王爺便再無后顧之憂了。”
是秦康安!
柳如煙心里咯噔一下,陳員外家中的一切竟是早已設計好的,只為了引柳如煙和連城冥上鉤。想到這里柳如煙才不由懊惱,她就不該多管閑事,如今可好,小命都要不保了。
被綁在麻袋里,柳如煙也不敢出聲,生怕自己醒了引起外面兩個人的警惕,手腳皆被束縛著,即便是現在掙扎也毫無用處,倒不如靜觀其變。
兩個小廝帶著柳如煙一路來到了河邊,兩個人絲毫不猶豫,甩了幾下便將柳如煙扔進了河里去。
河水冰涼入骨,柳如煙不小心嗆進去好幾口水,身子不斷地往下沉,手腳都被綁在一起,這樣下去只怕她今天真的要死在這河里。
但好歹掙扎了些許,手上的繩子松了些,柳如煙想要用嘴將手上的繩子咬開,便又是灌進了幾口水去。
這麻袋將柳如煙束縛的半點都動彈不得,若是一直困在這麻袋里,別說解開手上的身子了,只怕會一直沉到河底。
柳如煙掙扎了好久,才將麻袋掙脫開,但也已經精疲力盡,手上的繩子最終還是松開了,但這個時候柳如煙的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一直緊咬著的牙關也松了開來,柳如煙撲騰了幾下,便暈了過去。
而此時京城里的連城冥征正收到了消息,一直在派人查陳員外家后院的暗道,終于是有了眉目。
一眾人順著暗道往外走,途中遇到幾個岔路口分散開了幾撥人去,待連城冥成功抵達河邊,便只剩下兩個小廝蹲在河邊,正在看著河面是否有動靜,便猛然聽到身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其中一個小廝警覺些,方才回頭的時候便被連城冥一把揪住衣領拎了起來:“人呢!”
另一人見狀也嚇住了,他們方才將柳如煙丟進河里去,還沒有來得及確認柳如煙是否真的是死在河底了,連城冥便趕過來了。
“在……河里……”被連城冥拎住的小廝哆哆嗦嗦地指了指水面,面色被勒的漲紅。
連城冥瞳仁猛地收縮,轉眼看了一眼已經歸于平靜的河面,頓時便明白了什么。
于是長劍一揮,面前的小廝喉管便被割破,鮮血迸濺出來在連城冥的臉上形成了一道弧線。
倒在地上的小廝掙扎著想要逃走,被連城冥一劍戳進了后背,嘴里咕嚕吐出幾大口血來,掙扎了些許也是沒氣了。
等到暗衛帶人趕到的時候便看到連城冥殺完最后一個人,轉身就要往河里跳,連忙上前攔住了連城冥,轉而派了幾個侍衛下河去搜尋。
“陛下……”暗衛攔著連城冥,見連城冥的臉色異常難看,不由極為忐忑地喚了一聲。
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侍衛被派下河去搜尋,但始終一無所獲,直到天邊魚肚大白,侍衛們從河底下上來,河面最終歸于寂靜,依舊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有時候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連城冥臉色雖難看,但因為柳如煙已經被丟下了河去,此時既沒有找到柳如煙的尸體,那邊證明柳如煙一定是被誰救了。
“去查一下這附近的民戶,挨家挨戶搜尋,一個都不要放過。”連城冥吩咐了一聲,轉身離去。
而柳如煙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艘漁船上了,整個人濕漉漉的,身上的衣服還沒有完全干透,河面上的冷風吹過來,便吹得柳如煙一陣哆嗦,牙關都顫了起來。
不由抱緊了自己的胳膊,柳如煙轉頭看到坐在船頭上的漁夫,那漁夫頭戴帷帽,低著頭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你……是你救了我?”柳如煙有些忐忑地伸出手推了推那漁夫,將漁夫給喚醒,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這里是哪兒,她該怎么回去。
那漁夫一晚上打漁頗為勞累,又救了柳如煙,此時剛醒,臉色圓潤,胖乎乎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油膩,見柳如煙醒了便笑了笑道:“喲,醒了?”
“多謝這位兄臺相救,不知這是何處,可否送小女回京城,待回了京城,必有重謝。”這種百姓貪圖的不過就是一個錢財,現在柳如煙只身一人,看著漁夫的相貌委實可怕,便只能暫且先用錢這個字眼穩住漁夫。
畢竟此人她并不相熟,若是心懷鬼胎,她一個弱女子總也無法應對。
只聽那漁夫冷笑一聲,雙手搓了搓,看著柳如煙有些猥瑣地笑著,這一聲笑便讓柳如煙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重謝?”漁夫狡黠一笑,接近了柳如煙些許:“我看你細皮嫩肉的,不如現在就答謝我吧,以身相許如何?”
柳如煙警惕地后退了些許,雙手護在身前護住自己,連忙道:“我是京城大戶人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