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連城冥來了,柳夢蝶身子抖了一下,比瞬間沖到了牢門前,雙手扒著牢門,滿臉淚痕的說道:“陛下,有刺客,您救救我!”
連城冥看了一眼,身旁的衙役便將情況見到告知了一下,說柳夢蝶并無大礙。
“沒事便好,寡人還等著審問呢。”連城冥瞥了柳夢蝶一眼,并未理會。
而外面,秦康安也正在趕來的路上,步履匆匆,身后的人忙不迭地跟著,忍不住多了句嘴:“王爺,既然柳娘娘是國公府的人,那咱們?yōu)楹稳タ此纹渥陨詼绮痪褪橇恕?
聽聞柳夢蝶遇刺,還特地進一趟宮,這可不像是他們家王爺?shù)淖黠L。
秦康安回頭瞪了那手下的人一眼,道:“你懂什么!”
“國公府的人會對惠妃下手?你是沒看到惠妃的樣子,那得是多大的仇,咱們只怕是中了惠妃的計策了。”
秦康安搓著手,牢門就在不遠處了,便低聲道:“這個惠妃,把持后宮這么久,又是榮寵萬分,后宮里那么多妃子,沒有一個在陛下面前能比得上她的,你以為她是個簡單人?”
“那個柳夢蝶既已入了秦王府的門,又是國公府里的人,對國公府有著那么大的怨憤,正好為我們所用。”
秦康安說著,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跟外面看守的人說了一聲,便進去了。
知道連城冥在里頭,秦康安才特地過來的,若是為了替柳夢蝶求情而請見連城冥,八成又回吃閉門羹,倒不如這么直接找上門來的好。
“哎呦,夢蝶啊,你受苦了!”秦康安進去,佯裝沒有看到連城冥的樣子,沖著柳夢蝶就過去了,柳夢蝶便少不得又要哭哭啼啼一番。
許公公輕咳了一聲,提醒秦康安,連城冥還在這兒呢。
“陛下也來了,可是聽聞遇刺,特地過來查看的?”秦康安對連城冥簡單抱拳行了禮,便一臉嚴肅地道:“陛下費心了,這刺客當真是膽大妄為!”
“不過陛下,我這個妾室可是當初惠妃娘娘一手安排的婚事嫁與王府,可見與惠妃娘娘是姊妹情深,惠妃娘娘再宮外出事,怎能與她有關(guān)呢?”
“您看,這關(guān)也關(guān)了,若是惠妃娘娘氣消了,便讓本王帶她回去吧,我這個妾室身子柔弱,可經(jīng)不起這天天的折騰,望陛下網(wǎng)開一面。”
意思就是沒有證據(jù),他們秦王府打死都不認這個罪,既如此,那連城冥關(guān)人也是關(guān)的名不正言不順。
連城冥臉黑了一片,冷哼了一聲,道:“惠妃遇刺之前,便是與此人在一處,寡人要調(diào)查,總是要從近處查起的。”
“這柳二氏是秦王爺你的愛妾,但惠妃也是寡人的后妃,怎么,如今秦王爺也要管起寡人的事來了?”
“小王不敢!”秦康安被連城冥幾句話堵了回去,只能默默地碰了一鼻子灰,看著連城冥拂袖離去,半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
回了紫宸宮,柳如煙正眼巴巴地等著呢,見連城冥回來,便連忙拉著手問道:“怎樣陛下,情況如何了?”
連城冥便嘆了一口氣,將牢里的事情一一與柳如煙說道了。
“陛下莫急,左右人都是在那里關(guān)著的,咱么只是懷疑,雖沒有證據(jù),但咱們也并未做處置,左右都是不違背律法的。”
“只怕那秦王府的人比咱們更急,咱們倒不如靜觀其變。”
柳如煙此番冷靜的很,將情況與連城冥分析了一番,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于是,秦康安鬧騰了這么一出,柳夢蝶也依舊是收押在牢里,并未放出。
而另一邊,柳如煙也在擔心著出宮遲遲未歸的敏兒。
“小妹啊,你糊涂啊!”陳哥兒背著手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正堂上坐著陳家的老母親,此時也是一臉嚴肅。
陳敏兒便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任憑陳哥兒與陳母怎樣職責都半句話也不說。
“當初陳家送你進宮,就是指望著你能進陛下的后宮,博得陛下的寵愛,咱們陳家也好跟著沾點光!”
“當初為了送你進宮,我這個做兄長的,花了多少銀子去疏通關(guān)系,只求你在宮里能順當一些,可你呢!”
誰成想,銀子花進去了,偏到了最后一步,陳敏兒卻被打發(fā)進了紫宸宮。
“紫宸宮里頭那個妒婦,這般霸占著陛下不放,早晚都是會有報應的!”
陳哥兒憤憤不平,走上前來戳著陳敏兒的額頭道:“你也是,偏這般不爭氣!”
“哥哥錯了,惠妃娘娘是個頂好的人……”陳敏兒聽到陳哥兒說柳如煙的不是,話語難聽,便忍不住回了嘴。
“你還敢頂嘴!”陳哥兒抬起手就要打人,被一直都靜靜觀看著的老母親喊住了。
“好了,與她說說正事吧。”
老母親這么一提醒,陳哥兒才恍然反應過來,便登時又換了一副嘴臉,看著陳敏兒笑著討好道:“好妹妹,你現(xiàn)在在紫宸宮,紫宸宮的那位又是個頂頂受寵的,你不如……”
“哎呦左右你接觸陛下都比旁的宮人多,你生的又不比那惠妃差到那里去,只要,只要能混上龍床,還是有機會能做后妃的!”
“哥哥!”原來陳家的人打的竟是這個主意,陳敏兒聽了又羞又氣,立時便搖頭道:“不,惠妃娘娘待我極好,我絕不能做那忘恩負義之人!”
“你腦瓜子怎么這么不開竅呢,你做了后妃,那你哥哥我還用這般寒窗苦讀地去科考嗎,只要你入了陛下的后宮,我便能在朝中混個一官半職,咱們陳家就有望了!”
陳哥兒恨鐵不成鋼地戳了陳敏兒一下,拍著手謀劃著。
陳敏兒抿了抿下唇,堅決搖頭道:“哥哥怕是醉了,自己的仕途自然是要自己去爭取的,怎能靠妹妹我。”
“天色不早了,宮里還有事情要做,我要趕在宮門下鑰之前趕回去,就不能陪哥哥母親再多說一會兒話了,母親保重。”
陳敏兒說完,便徑自站起身來,逃也似的跑了出去,一溜煙便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