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這也是近日才偶然得知了那位小哥是安娘娘的親身弟弟,這才敢來稟報的……”
小太監身子顫顫巍巍的,生怕連城冥怪罪。
不多時,安妙兒與安束便都帶了上來。
“帶下去吧,賞。”連城冥到底還是賞罰分明,將人給安妙兒看過了之后,便把人遣了下去。
安妙兒心神不寧,進來之后見室內這般緊張的氣氛,不由也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對各個人都行了禮,問了安,方才要坐下,便聽連城冥道:“你可知罪?”
安束就在安妙兒的身邊,如今也是大清都不敢出一身,被連城冥這冷不丁的一聲嚇得身子哆嗦了一下。
“妾身……”安妙兒也不是個太笨的人,見這個氣氛不對,連城冥又特意把她給叫過來,平日里這種審問的大事一般是輪不到她這樣一個分位比較低的人,如此看來,應該是出事了。
“陛下!”安妙兒撲通一聲跪下,身后的安束也跟著跪了下來。
“都是妾身的錯,妾身未曾看管好弟弟,弟弟肆意放縱,竟帶著公主出宮,將公主弄丟,但他畢竟還小,還請陛下網開一面!”
“都是我的錯,請陛下責罰,不要怪我姐姐!”安束在身后也嚇得哇一聲哭了出來,卻還沒忘給他姐姐求情。
太后猛然站了起來,原本只是在默默地看著,似乎連城冥更有辦法一些,誰知竟是這樣一個毛頭小子將她的寶貝外孫女給騙出了宮去!
“你你你,你們……好大的膽子!”太后指著人的手指頭都有些顫顫悠悠,身后的嬤嬤扶著她,跟著慢步走著。
“說,你將十五帶到哪兒去了!”太后到了安束的跟前,問道。
安束哭的滿臉都是淚,語氣有些抽噎,被安妙兒反身抽了一巴掌,道:“不許哭,好好作答!”
“我,我也不知道……”安束抽噎著,想哭卻不敢哭,憋得眼圈通紅,“我只是帶她出宮,可她看什么都稀罕,我只不過是轉個身的功夫,她就不見了!”
太后往后踉蹌了兩步,差點摔倒,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
柳如煙聽言,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擺脫了所有的嫌疑了,但也忍不住擔心起十五來。
“陛下,快派人出去尋吧,將城門封鎖,十五一個孩子,想來自己一個人也是出不了城的,現在應該還來得及。”
柳如煙給了建議,連城冥便點頭,立刻派人下去辦了。
“如此說來,紫宸宮的那一番戲碼,也是你自己算計的了?”連城冥想起這件事情,害的柳如煙受了這么多的苦,自然是要付出些什么代價的,“你盤算的倒是好,一石二鳥,若是趁了你的意,只怕從此十五也回不來了吧!”
“陛下冤枉,妾身不敢!”安妙兒正猶豫著要不要把林錦繡給供出來當擋箭牌,畢竟這件事情是林錦繡也一手策劃,若是說出來,至少她能保命。
然而林錦繡的話又回響在耳邊:“若是事發,你記得該怎樣做,不然,安家的人便都等著下地獄吧。”
“是……”安妙兒閉了閉眼睛,呼著氣說道,“是妾身一時鬼迷心竅,妄圖以此掩蓋犯下的罪行,差點害了惠妃娘娘與十五公主,是妾身的錯,妾身愿承擔一切責任,還望陛下放過安家的人。”
“珍嬪,發配冷宮,至于你們安家,滿門流放。”連城冥冷冷地拋下一句,便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將人給帶下去。
過了幾日,十五也總算是被找回來了。
京城統共就這么大,城門處又早已戒嚴,雖知道十五被找回來也是早晚的事情,但柳如煙還是擔心了好幾日,在得到了十五的消息之后便第一時間趕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里,十五正可憐巴巴地跪在地上,連城冥在上面走過來走過去,似乎很是生氣。
看見柳如煙進來,十五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然而還沒來得及起身到柳如煙的跟前,便又被連城冥呵斥了一句:“寡人不喊你起來,你便跪著,不許亂動!”
十五便只好又撇著嘴跪下了,眼里含著一包淚,“惠妃娘娘救我,皇兄要打我……我不過是出宮去玩耍了下,誰知道迷路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還敢讓惠妃替你求情!”連城冥不由氣急,“寡人告訴你,今日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沒用!”
說著,連城冥便轉頭對柳如煙道:“你可知道,這孩子被找到的時候,差點被戲班子給帶走!”連城冥指著底下的小十五,憤憤地道:“你說這若真的是戲班子給帶出了城,天南地北的,寡人上哪兒去找她去!”
今日小十五這禍事可算是闖大了,十五素來是被嬌養慣了的,此番闖下了這么大的禍事卻絲毫不知悔改,看來如今也該是時候被好好訓誡一番了。
可十五還眼巴巴地等著柳如煙解救呢。
柳如煙便嘆了口氣,上前道:“不是本宮不愿意替你說話,而是你此番犯下的錯實在是太大了,你可知道,你急壞了陛下與太后,為了你,兩位妃嬪乃至一個家族受到了處罰。”
“雖說使他們咎由自取,可畢竟此事也是因你而起,十五,你是皇室中人,總不能一直都這么任性的,這一次,本宮也無法救你了。”
“來人,將公主帶回去,禁足一年!”連城冥冷冷地下令。
十五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但知道自己犯了錯,也不敢太大聲,只是憋屈著看著柳如煙,叫柳如煙實在是心疼,便只得安慰道:“本宮會時常尋些小玩意兒去見你的,先回去吧,莫要再惹你皇兄生氣了。”
摸了摸十五的小臉以示安慰,十五便被人給帶了下去。
秦王府,宮內關于十五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傳了出來,道是十五公主找到了,安家舉家被流放,這個家族,算是徹底倒了。
秦嘉言只知道柳如煙是沒有事情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總算是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