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笙說過,她不可以再跟蘇羽靳有些什么,現在,讓人誤會的照片出現了,江婉婉甚至有些不敢去看陸霆笙的眼。
果然,陸霆笙看到了照片,怒火中燒,他不清楚,這怒火是因為江婉婉居然還想著奢求幸福,還是因為她跟了別的男人。
陸霆笙一巴掌扇在了她的面上,“江婉婉,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回頭看向葉歡顏,想起這幾日她的默默忍受,抱歉道:“歡顏,剛才我不該懷疑你。”說完,便拽著江婉婉往外走。
躲在屋內的陸鑫,這才敢跑出來,“媽媽,你為什么要陷害婉婉阿姨,戒指,我看到是你偷得,上次,也是你打得我,是你讓我指著婉婉阿姨的。”
葉歡顏一巴掌打在兒子面上,“閉嘴!這些話不準再說。”
陸鑫摸著被打的臉,不敢再說話。
……
這好像是江婉婉第二次被陸霆笙強行拽了出來。
腳上依舊沒有穿鞋,透涼,卻比不過心底的涼,葉歡顏就那么輕易得到了陸霆笙的諒解,而她……努力了這么多年。
到頭來,讓彼此的誤會更深了。
陸霆笙驅車,將江婉婉帶到了南山墓地,江婷婷就葬在那里,一下車,天就落下了大雨,雨水將江婉婉澆了個透,1月的寒冬,冷的直哆嗦。
他直接將她擰到江婷婷的墓碑前。
“跪下——”
“不!”江婉婉不跪,她憑什么,江婷婷根本就沒有死,如果心中無愧,為什么要特意去洗掉那顆痣。
而且,一切都像是預謀好的。
而她傻,完全掉進了陷阱里。
陸霆笙死死按著她,她比不過他的力氣,只能雙膝跪地,跪下的瞬間,一直未痊愈的膝蓋也疼得厲害,心底的委屈就那么泛濫出來。
她嚎啕大哭了起來,“陸霆笙,為什么你總是不信我,哪怕就信我一次,就一次。”
信?陸霆笙覺得自己信她的次數已經夠多夠多了。
而她一次又一次的,讓他意識到自己有多愚蠢!
“我信你還不夠多嗎?重逢的時候,你說過不會跑的,可是第二天,你就伙同蘇羽靳騙我,后來,你答應我,不會再見蘇羽靳,可是你卻偷了戒指,想要跟她再次逃走,江婉婉,你還怎么讓我信你!”
“不是啊,我沒有偷戒指,錢是葉歡顏給我的,我需要錢是因為我媽病了,我跟蘇羽靳沒什么,什么都沒有!我愛的一直是你,陸霆笙,你明白的。”
如此執著于狡辯的江婉婉,實在是讓陸霆笙厭惡。
而此時,她居然還敢說愛。
都是這該死的愛!
讓他在重逢江婉婉的這些日子里,總是煩躁了起來,也總是讓他想起,那個為了救他,抽了那么多血的江婷婷,因為他,死了。
陸霆笙的咆哮聲在墓地響起,比大雨聲更加讓江婉婉憂心。
“江婉婉,我愛的人是婷婷,買了戒指,想要許她一生的人也是婷婷,無論你做了什么,哪怕因為我死了,我也不會對你有絲毫的感激,因為……我不愛你,一輩子也不會愛上你,我只想一輩子看著你痛苦下去。”
好一個一輩子。
轟隆一聲雷。
就跟劈在了江婉婉的心頭上,“陸霆笙,你難道不可以去調查一下嗎?就相信我一次,哪怕一次!當年獻血的是我,你愛的應該是我……”
江婉婉最后一次掙扎,在陸霆笙看來,是無恥到極致,他按住她的腦袋,在江婷婷的墓碑前,重重磕了無數個響頭,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砰……”
接連幾個響頭,江婉婉腦袋都磕蒙了。
獻血?他是B型血,江婉婉根本就是A型血,如何獻到一塊去。
最后,陸霆笙冷冷忍下一句,“讓我信你,你不配!”
這一句,澆滅了她想要爭取的決心。
江婉婉不哭了,覺得再哭也是一點價值都沒有的,她就那樣跪在大雨中,滿目的心死,冰涼的話語,“陸霆笙,你對我當真是狠心。”
……
陸霆笙懲罰江婉婉在江婷婷的墓前,跪上一天一夜,沒有他的允許,絕對不能起來,對此,她沒再哭,也沒再鬧了。
像是沒有思想的雕像,跪的筆直。
陸霆笙頭也不回的離開,來到車上時,沉默了很久,拿起電話,給城南精神病院那邊打過去,“請問,趙蕙蘭女士是病了嗎?”
那邊回答,“趙蕙蘭女士一直都在精神病院,人很健康!”
陸霆笙緊緊抓著手機,手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來,他被騙了這么多次,居然……居然還想著相信她一次。
為什么……就因為還懷念著,大學時,她時而抬頭看他時,那雙明媚清澈的眼睛嗎?
陸霆笙一腳油門,車飛了出去。
……
江婉婉一襲單薄的衣衫,赤著腳,跪在陰森的墓地,冬日的夜很涼,她還沒跪上一個小時便昏了過去。
雨水嘩啦啦砸在她身上,像陸霆笙一樣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