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崔向東搞下去。
這是賀天亮以及整個鴿群,最想做、并且已經(jīng)以大養(yǎng)豬為突破口正在運作的事!
只要能把崔向東給搞下去,或者把他踢到“冷水衙門”去,就代表著他這顆天之棋子,完成了他的歷史使命。
他只要被打掉,云湖崔系也只能是分崩離析的下場。
所謂的三叉戟聯(lián)盟,也就不復(fù)存在。
當(dāng)然。
念在這廝以往還算是立下過些許功勞的份上、以及錦衣三科的忽然興風(fēng)作浪,鴿群不會把他斬盡殺絕;允許他在商場上,一展他的才華,為國家和人民做出他應(yīng)有的貢獻。
簡單地來說就是,崔向東可以去做個大富豪。
盡享其左擁右抱,花天酒地的幸福生活,不好嗎?
不過。
賀天亮等人也都很清楚,即便天塌下來,要想把崔向東給打掉,也很難。
賀天明已經(jīng)提前出山。
在青山市的苑婉芝,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昨天早上拜訪了秦家。
賀天明和苑婉芝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在天將塌下時,三叉戟聯(lián)盟不但沒有被瓦解,反而從沒有過的團結(jié),擰成了一股繩;擺出了誓死,捍衛(wèi)天之棋子的架勢。
再加上那個掌控錦衣三科的不明人物,就等于讓三叉戟聯(lián)盟,變成了“四大金剛”。
四大金剛和云湖崔系,又共同組成了“五岳”的格局。
還有就是。
身為鴿群“陳商王”三大鴿王中的商家,卻在迎來打掉崔向東的最佳機會時,卻擺出了不該有的中立態(tài)度。
在天東省,有著舉足輕重的天東于家,更是態(tài)度不明。
五岳格局。
江南商家的中立。
天東于家的態(tài)度不明。
這三個關(guān)鍵性的要素,讓賀天亮等人很清楚,即便天確實塌了,也肯定能拿下崔向東,卻也得付出沉重的代價!
可是現(xiàn)在——
賀天亮呆呆的看著,崔向東遞到手里的辭職申請,腦瓜子嗡嗡地。
他懷疑自己是做夢。
如果不是在做夢,崔向東怎么可能會主動,遞交辭職申請?
辭職理由有兩點。
一。
崔向東因“長年廢寢忘食的工作”,身體健康大大地透支。
他當(dāng)前能直立行走,就已經(jīng)是勉為其難了,實在無法承擔(dān)當(dāng)前的工作之重。
如果再繼續(xù)硬撐,恐將不久于人世!
二。
崔向東從“群情激奮”的反應(yīng),深刻認(rèn)識到他帶頭搞出來的大養(yǎng)豬計劃,是何等地錯誤.
他也終于承認(rèn),自己這是在勞民傷財了。
給國家和人民,造成了一定的經(jīng)濟損失。
他實在辜負(fù)了組織和人民的信任,唯有引咎辭職,才能讓良心獲得稍安。
這兩個理由要是放在普通干部的身上,肯定是很正常的。
畢竟就算崔向東沒有勞民傷財,僅僅是身體健康出現(xiàn)了問題,也無法擔(dān)任當(dāng)前的職務(wù)。
可是——
腦瓜子嗡嗡響地賀天亮,抬頭看向了崔向東。
崔向東面色紅潤,雙目有神,實在是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樣子。
更是和“恐將不久于人世”的狀態(tài),差了十萬八千里!
“賀書記,其實我辭職的真正原因,您心里其實很清楚。”
崔向東苦笑:“我這個時候,不識時務(wù)為俊杰。難道,我非得等到被打擊的體無完膚后,再狼狽謝幕嗎?說實話,我累了。對仕途這條路,真是走的筋疲力盡。”
賀天亮呆呆的看著他。
根本不知道腦子里在想啥,更不知道該說什么。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不是?
“賀書記,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崔向東壓低了聲音:“那個用怨毒目光看我的年輕人,應(yīng)該就是王副書記的侄子吧?他今天尾隨各位領(lǐng)導(dǎo)來我云湖新區(qū),其實就是想來新區(qū)工作。畢竟這邊的基建工程,別說是放在青山市了,就算放眼天東全省,那也是相當(dāng)不錯的了。再加上這兒是嬌子的大本營,隨著嬌子的野蠻成長,經(jīng)濟騰飛指日可待。”
他說對了。
在市委那邊積攢了足夠資歷的王紅剛,今天隨隊突擊檢查新區(qū),就是要來這邊工作。
就憑他的級別和資歷,尤其是背靠王錄星,干個副區(qū)長還是沒問題的。
天好時,王紅剛是想都不敢想。
天將塌下——
崔向東深陷朝不保夕的危境時,王紅剛來這邊工作,那還真不是多難的事。
總不能因為新區(qū)是崔系大本營,就不許崔系之外的人,前來任職了吧?
下意識的。
腦子轉(zhuǎn)速很慢地賀天亮,點了點頭。
示意崔向東說的沒錯。
那個用怨毒目光看崔向東的年輕人,就是王副書記的侄子王紅剛。
“那位——”
崔向東抬頭,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看著這邊的冷艷少婦,笑道:“就是來接替樓小樓同志、擔(dān)任云湖縣書記的欒瑤,欒書記吧?”
他又猜對了。
天東老王都能探聽到,西北王家的欒瑤前來接班樓小樓,崔向東實在沒理由探聽不到。
要不然背后站著小黑絲,可以去幼兒園里找小朋友玩泥巴了。
這事沒什么可隱瞞,也沒必要隱瞞什么。
賀天亮也看了眼欒瑤,再次點了點頭。
“賀書記,請您盡快通過我的辭職申請。我現(xiàn)在,真得是不堪重負(fù)!但我保證,會在組織上同意我的辭職申請之前,確保新區(qū)有序的正常運轉(zhuǎn)。俗稱就是,我會站好最后一班崗。”
崔向東正色說完,松開了賀天亮的手。
對賀天亮畢恭畢敬的樣子,鞠躬道謝。
盡顯他掛印而去的迫切之心——
賀天亮的腦轉(zhuǎn)速,還沒恢復(fù)往西的三分之一水平,對此無動于衷。
崔向東也沒再打攪他。
而是轉(zhuǎn)身,滿臉熱情又不失尊敬的笑容,快步走向了欒瑤那邊。
目光如蛇蝎般,死死盯著他的王紅剛,真想跟著王錄星,一起急馳而去啊。
但他這次隨隊下來,是跟著賀天亮。
賀天亮不走,王紅剛肯定不敢單獨離開。
欒瑤知道,崔向東已經(jīng)猜到了她是誰,又是為什么要走過來了。
再怎么說,崔向東也是云湖班子的成員之一。
盡管欒瑤還沒有正式上任,但他在確定欒瑤的身份后,跑過來見禮也是很正常的。
“欒書記,您好。”
崔向東過來后,主動對欒瑤伸出了雙手。
“你好,崔向東同志。”
欒瑤淡淡一笑中,白嫩的小手和崔向東輕輕一搭,就松開:“向東同志,久聞你的大名。你今天的表現(xiàn),也確實是讓我刮目相看。希望我們以后在工作中,能合作愉快。”
“那是肯定的!”
崔向東也縮回手,看了眼神色冷漠的王紅剛。
忽然笑了下:“欒書記,初次見面,我給您一個善意的提醒。”
欒瑤眸光一閃,輕啟朱唇:“你說。”
“你要小心這個人——”
崔向東抬手指著王紅剛,對欒瑤神色凝重的說道:“他有可能會在酒后,破門而入您家,強行非禮您!屆時,您千萬別反抗!要不然,牛鋼夫妻倆的悲劇,就會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