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
崔向東去看付海音時,她那有恃無恐的一笑,讓他瞬間就明白了什么!
這才安排搖曳昨天去了李希望家,做了些安排。
不過昨天時,崔向東只是對付海音起了殺心。
安排搖曳去李希望家,也只是想讓他的家人,先好好收拾下她一頓,出口惡氣,卻沒打算弄死她。
今天下午——
付海音那番話,讓崔向東下定了狠心!
“干掉她怎么了?”
崔向東目視前方,冷聲說:“她敢殘殺李希望,就該死在李百貨的手里。她死了,老子照樣能查出她背后的人,挨個搞一遍。要不是李希望還在那邊,等著她在墳前磕頭賠罪,我會親自一槍把她崩了。”
沈沛真——
“好好開車!”
眼看車子偏航,崔向東連忙提醒她好好開車時,也順手一巴掌拍了下去。
啪的一聲響后,崔向東才意識到,她不是隨時可打的小狗腿了。
但這也沒什么。
反正以前比拍腿動作,更過分的動作,又不是沒做過。
挨了一巴掌后,沈沛真乖乖的開車。
崔向東也縮回了手,看向了車窗外。
車輪滾滾——
不,是車輪明顯的蹦蹦跳跳著,終于在兩個多小時后,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村落前。
距離村口其實還有幾百米,路卻實在是無法行走。
即將抵達目的地時,搖曳、錦衣的車子,就消失在了道路上。
他們下車后,會迅速搜尋附近可能存在的危險。
也不會讓這邊的人知道,他們緊隨崔局前來。
感覺屁股都要顛成兩瓣的崔向東,開門下車后先揉了揉,看向了前面。
兩個人從前方幾十米的樹蔭下,慢慢地走了出來。
借著車燈的光,崔向東能看出那是李百貨兩口子。
他們的神情很激動,原本麻木的眼睛里,閃爍著淚光,腳步蹣跚的走了過來:“崔,崔局。”
“老李。”
崔向東快步迎上去,握住李百貨的手:“昨天我派來的人,都和你說清楚了吧?”
嗯,嗯!
李百貨兩口子一起,用力點頭:“謝謝,謝謝崔局!能給我們一個,為娃子出口氣的機會!您放心,除了我們兩口子之外,就再也沒誰知道您來過。”
說著——
李百貨兩口子,忽然屈膝重重的跪地。
他們雖說沒什么文化,卻也知道崔向東把送走兒子的主要兇手,悄悄送來這兒讓他們出口惡氣的行為,是“違法”的,得肩負一定責任的。
他們是發自肺腑的感謝崔向東。
崔向東連忙把他們攙了起來:“老李,你們先別激動。情況,稍稍有些變化。”
啊?
李百貨兩口子愣住,眼里因仇恨而簇生的光,瞬間消散了很多。
“昨天是讓你們打她一頓,出口惡氣的同時,也幫我殺殺她不知死活的心態。”
崔向東實話實說:“但今天我改變主意了,決定讓你們弄死她。”
啊!?
李百貨兩口子呆了半晌,面面相覷,眉梢眼角不住地哆嗦。
痛打付海音一頓,和弄死她是完全的兩個概念。
在他們的潛意識內,殺人要償命的。
盡管他們的兒子,被冤殺了四年后,殺人兇手依舊活蹦亂跳的。
“如果不敢,那就算了。”
崔向東笑了下,說:“總之在李希望的墳前,你們簡單收拾她一頓也好,還是把她打成重傷也罷。甚至要了她的命,都不會肩負任何的責任。我也能確保,就算她被挫骨揚灰,也不會說出對你們不利的話。”
李百貨兩口子——
“走吧。”
崔向東轉身走向車子那邊,說:“你們帶路,去李希望的墳前。”
李希望的墳,在距離他家差不多一公里的一座小山坡后。
一座小小的墳丘,上面壓著一疊燒紙,自制的墓碑,上面鑲嵌著李希望的照片。
可能是因為墳地氣場的原因,這邊的月光,也變得慘淡無比。
風吹荒草刷刷刷時,有夜貓子的嘎嘎叫聲傳來。
墓碑上的那個少年——
雙眼看上去很大,卻很空洞的看著,看著今天下午時就來過墳前,陪他絮叨了半天的父母,擺上了貢品,泣不成聲的說著他可能聽到,也可能聽不到的話。
墓碑前的二十多米處。
許江和一個兄弟,架著蒙著腦袋的女人,來到崔向東的面前后,隨即轉身快步離去。
手里拎著個背包的崔向東低頭,看向了腳下。
腦袋被套在袋子里即看不見,也因嘴巴勒著繩子不能說話,反手戴著銬子,雙腳還被綁著的女人,正在嗚嗚的鼻音叫著,就像惡心的蛆蟲那樣,不住地掙扎。
“你也走。”
崔向東回頭看著沈沛真,輕聲說。
沈沛真沒說話,只是看向了墓碑,意思就是不走。
不走?
那就算了!
反正當前的環境對于金錢豹來說,那就是回到了家。
她對血腥、殺戮之類的承受能力,可能比崔向東更高。
“這地方,還真是個好地方啊。就算喊破喉嚨,都沒誰聽到。”
崔向東四處掃視著,目光落在了遠處的一條白色帶子上。
那是一條河,不寬,但水流應該很湍急。
來時的路上,車子小心翼翼拐過一個山坡彎路時,崔向東能清晰聽到下面的水流聲。
他把背包遞給沈沛真,彎腰伸手拽下了付海音腦袋上的頭套。
然后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就像拖死狗那樣,把她拖到了李希望的墓碑前。
嗚,嗚嗚。
口不能言的付海音,只能發出古怪的聲音。
聲音里帶著“你怎么敢這樣對我”的憤怒,和“你想對我做什么”的恐懼。
看到她后,李百貨兩口子滿是淚水的眼里,迅速浮上了帶著血絲的仇恨!!
仇恨的力量,那是相當強大的。
能讓膽小怕事、老實巴交的人,變成無畏的勇士。
“付海音,認識墓碑上的照片嗎?”
崔向東打開手電筒,放在地上對著了墓碑。
又解開了付海音后腦上的繩結,拽住她的頭發,把她的腦袋靠近照片:“有沒有看到這個孩子,正在沖你笑?在對你說,他已經等了你太久太久?”
“你,你把我帶來這兒,做什么!?”
付海音的雙眼瞳孔,不住地劇烈收縮。
她在業內干了那么多年,對于死亡此類的預感,格外的清晰。
再也沒有了在一號拘留室內時,對崔向東淡然一笑時,那種有恃無恐的心態了。
“就是讓這個孩子,親眼看到你是怎么死的。我希望,你還能笑出來。因為我發現你笑起來時,特像個天使。”
崔向東松開她的頭發,看了眼李百貨兩口子,快步走向了沈沛真那邊。
說:“你們盡管打,打殘也好打死也罷,都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