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純良明白了。
崔向東這是讓他,紅口白牙的誣陷托拉吉!
如果是普通人誣陷托拉吉,說的難聽點,只會被所有人當作是個屁。
可這個人是薛純良,是蜀中薛家企業的副總呢?
那可信度就很大了。
最關鍵的問題還在于,誰不知道托拉吉這次來天府,就是姑蘇慕容撮合他和薛家聯手,要在開發某個項目?
結果薛家企業的副總,卻招供托拉吉早在四年前,就參與了五福鐵礦一案。
那么索菲特家族乃至整個海外投資群體,會怎么看待薛家?
只會覺得蜀中薛家不可信任,以后來華投資時,得躲著薛家走!
索菲特家族又怎么,看待撮合托拉吉和薛家聯手的慕容家?
只會覺得慕容家為了自身利益,不惜損害和他們合作的投資商,得防備姑蘇慕容!
薛家和慕容家——
經過這件事后,在外資群體眼里的信任度,更會大幅度的降低!
因此。
別看崔向東只是讓薛純良誣陷托拉吉,但其中所包含的殺招,多了去。
能讓托拉吉、薛家、慕容家三方都嚴重受損!
薛純良的人品不行,更是貪生怕死,智商卻不低。
搞清楚崔向東的“一石三鳥”之計后,心中震驚。
“怎么,你還有疑問?”
負手俯視著薛純良的崔向東,皺眉:“不想記住這些供詞,再簽字?”
“我,我沒有疑問!我看,我會牢牢記住,并簽字的!
薛純良打了個冷顫,趕緊低頭再次看了起來。
他的小命,現在崔向東的手里。
乖乖給崔向東當一條咬人的狗,他也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不聽話,必死無疑。
只要能活下去——
薛純良才不管什么托拉吉、什么慕容家、什么蜀中薛家!
半個小時后。
在薛純良可憐巴巴(崔向東,你可別忘了,你答應放我一馬的承諾)的目光中,崔向東和何斌走出了地下室。
“崔局!
來到地面上后,何斌擔心的說:“你也知道,托拉吉重金聘請的全球頂尖律師團隊,來到了天府。你這時候以近乎于開玩笑的手段,讓薛純良來誣陷托拉吉,能起到效果嗎?極有可能起不到效果,還有可能會遭到對方的反殺!畢竟誣陷,也是一種罪。”
他的擔心,很有道理。
第二百四十三條規定——
捏造事實誣告陷害他人,意圖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造成嚴重后果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老何,別擔心!
崔向東笑著遞給他一根煙:“誣陷,確實是一種犯罪行為。但前提是得有人,為被誣陷者起訴喊冤!
哦?
何斌的目光一閃。
盡管他早就通過韋烈,知道了托拉吉的很多情況。
卻依舊沒資格,知道小索菲特還活著的事!
“呵呵,既然你這樣有把握,那我沒必要擔心了。”
何斌笑:“我這邊做好薛純良,隨時被工作組帶走的準備。哦,對了。崔局,你知道天府這邊針對五福鐵礦一案,所成立的調查組主要成員,都是有誰嗎?”
從長安來的調查組,總計十二人。
組長是崔向東。
副組長是天陜省府某部門的一名正處干部,叫劉善廣。
天府這邊針對此案,成立的調查組,則多達18個人。
有一個組長,兩個副組長。
組長是廳副干部,叫謝斌。
兩個副組長都是女性,一個是從桃源“特聘”來的沈沛真,一個是天府市局主管刑偵的副局,付海音。
“秉著薛家乃至整個薛系,對此案得回避的原則,謝斌和付海音都非薛系,更不是薛家的親朋好友。”
何斌吸了口煙,繼續說:“但只需稍稍動動腦子,就能知道無論是謝斌,還是付海音,和薛系的關系肯定不一般;蛘吒纱嗾f,就是薛系在蜀中的盟友系!
崔向東點了點頭,沒說話。
何斌說的這些,他也早就通過錄星王大爺,打探清楚。
但他還是凝神,細聽何斌的講述。
(鑒于此案是天陜、蜀中兄弟倆解決矛盾。身為蜀中第一的王錄星,就算不幫本地人,也不會擅自插手此案。因此給崔向東的幫助很少,只會作壁上觀。)
“長安和天府兩支調查組,正式對此案展開調查后,會合二為一。不出意外的話,組長會由廳副級的謝斌擔任!
“崔局你會成為第一副組長,可享受獨立辦公、獨立行動的權力。”
“第三副局,肯定是桃源來的沈沛真!
“第二副組長,肯定是天府市局的付海音!
何斌說到這兒后,眼里閃過一抹譏諷:“我重點要說的,就是這個付海音。
付海音——
女,現年47歲,身材相貌都不錯。
她沒什么顯赫的背景身份,十年前還在某派出所,當一個小戶籍警。
但八年前卻像搭上快車那樣,以讓人驚訝的速度,成為了天府市局的常務副!
每年警序的表彰大會上,付海音是?。
被譽為“女神探”。
“關于這位女神探的一些事,請恕我礙于錦衣紀律,不能告訴你!
何斌抬手,拍了下崔向東的肩膀,壓低聲音:“總之,你要和她保持距離。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倒不是說你怕她,是沒必要惹麻煩!
哦?
崔向東目光一閃:“呵呵,多謝老何的提醒。我知道了。時候不早了,就這樣!
和何斌握手告別,崔向東上了車。
能讓天府錦衣都忌憚的人,肯定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過,這和崔向東的關系不大。
他非天府人,自然沒資格更沒興趣,去搞清楚這個付海音,究竟藏有哪些能讓何斌都忌憚的秘密。
“只要這個付海音,能在五福鐵礦一案中別出什么幺蛾子,那就我好她好大家好。”
坐在副駕上的崔向東,看著車窗外想到這兒時,左手手背疼了下。
被打斷思緒后,崔向東皺眉回頭,看向了開車的聽聽。
他在考慮事情沒說話,那只幫小狗腿舒筋活血的左手,也沒做太出格的事。
那白玉小狗腿,為什么會掐了他一下?
“你的公文包里,怎么少了一張銀行卡?”
聽聽看了他一眼,輕打方向盤右拐:“今天上午我整理公文包時,記得很清楚,總共七張卡。除了那張零花錢的卡之外,其它六張卡都是嬌子集團提供的應急卡(專供崔向東的不時之需),F在,少了一張金額為三十萬的應急卡。說!你給誰了?”
崔向東——
不等他說什么。
聽聽就奶兇奶兇的樣子,逼問:“是不是,給了誰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