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向東，您好。”
電話那邊傳來了，賀蘭小朵虛弱的聲音。
這次肯定沒有用磁鐵變聲，崔向東能隱隱聽出“小雜毛”的特色：“首先，請?jiān)试S我對您說一聲對不起。為在過去的一段時間內(nèi)，誤會了您，給您增加了很多麻煩，而感到由衷地歉意。”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啥？
崔向東心中叨逼叨，表面上卻微笑：“其實(shí)也不能都怪您，我也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對。”
“崔先生客氣了。”
賀蘭小朵繼續(xù)說：“其次，如果不因此給您一定的補(bǔ)償，朵兒可能永遠(yuǎn)都邁不過去那道坎。”
切。
無非是想從我這兒，買到心安罷了。
崔向東暗中嗤笑，嘴上說：“我已經(jīng)接受了代表著您、東北古家送上的大禮。”
“崔先生。”
賀蘭小朵猶豫了下，才問：“您能告訴我，您收下的禮物是什么嗎？”
你自個問古老三不就得了，非得問我。
崔向東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我希望在卸下酒廠這個擔(dān)子后，去青山老城區(qū)抓經(jīng)濟(jì)。”
“啊？”
賀蘭小朵明顯吃了一驚。
只因崔向東索要的禮物，簡直是太輕了！
不過她在沉默片刻后，就輕輕的感嘆：“崔向東，不愧是崔向東。”
她即便是虛弱的情況下，依舊能在最短時間內(nèi)，分析出崔向東為什么要這點(diǎn)好處的真實(shí)目的。
尤其是這步棋的厲害之處！
崔向東客客氣氣的回答：“古家主，您過獎了。”
“崔先生，最后我想說的是。”
賀蘭小朵說：“如果有機(jī)會的話，我想請您來古家作客。屆時，朵兒將掃榻以待。”
去你家做客？
尤其是去你的榻上？
還是免了吧。
只要你們不給老子暗中下絆子，我就感激不盡，希望這輩子都別見到你。
崔向東笑了下，嘴上敷衍：“以后如果有機(jī)會，我肯定會去叨擾古家主。”
說完，他就把電話交還給了古玉。
賀蘭小朵已經(jīng)把首先、其次、最后這三個要點(diǎn)都說清楚。
崔向東也給予了最明確的答復(fù)，算是解開了賀蘭小朵的心結(jié)，對她的康復(fù)有著決定性的幫助。
該做的事，已經(jīng)做完，崔向東就再也沒興趣和她扯淡。
古玉接過電話后，又說了幾句什么，才放下了電話。
呼。
還算是順利的，完成了這次親臨云湖酒廠的任務(wù)后，古玉也是長長地松了口氣。
拿起筷子，端起了泡面。
古玉吃過太多的山珍海味，但卻覺得這碗泡面，要遠(yuǎn)超吃過的那些好東西。
由此可見好的心情，對人的影響有多大。
酒足飯飽點(diǎn)上一根煙——
古玉神情放松地說：“崔向東，耽誤你一點(diǎn)時間，我們隨便聊聊？”
呵呵。
崔向東笑了下，說：“古三先生日理萬機(jī)，特意擠出時間來和我聊天，我倍感榮幸。”
“那我們，聊什么呢？”
本以為和崔向東有說不完的話，但話到嘴邊，古玉卻在忽然間，不知道該聊什么了。
肯定不能聊他那個出色的兒子，提起來他就會心痛。
也不能聊賀蘭小朵，要不然那就是對家主的不尊敬。
聊工作？
古玉整天接觸的工作，那都是全省性的，崔向東當(dāng)前工作則是小小的酒廠。
雙方不在一個維度，自然沒什么共同語言。
古玉苦笑了下：“崔向東，你找個話題，咱們聊上半小時的。”
半小時我可以做很多事了——
崔向東暗中嗶嗶，卻在想了想問：“古三先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是再次有后了？”
嗯！？
古玉的心臟，砰然狂跳了下，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微微瞇起眼看著崔向東。
“古三先生別介意，我就是隨便找點(diǎn)話題。”
崔向東點(diǎn)上了一根煙，說：“你的眼底，有不該有的希望之光。令郎給你造成的傷害，無疑是毀滅性的。你卻始終堅(jiān)持著不崩潰，這只能說你的心中，有著強(qiáng)大的精神支撐。根據(jù)你的身份地位來判斷，除了有后之外。我實(shí)在想不出還有什么，能對你起到這個作用。”
古玉靜靜地看著他。
老半天后。
他才忍不住的感慨：“崔向東，不愧是崔向東。”
我不愧是我，還能是誰？
崔向東雙手捧著茶杯，強(qiáng)忍著“你怎么還不趕緊走”的耐心，笑了下。
“崔向東，我給你說說朵兒吧。”
古玉還是決定和崔向東，正式說說賀蘭小朵。
不等崔向東有什么反應(yīng)，他就自顧自地“顯擺”了起來。
歷數(shù)賀蘭小朵為古家做出的貢獻(xiàn)，以及她真實(shí)的為人，怎么獲得古家全族99%核心的尊重（1%為某令郎）等等。
崔向東知道——
古玉給他說這些，無非是給他解釋：“賀蘭小朵原諒古家不肖子弟，殘殺她親弟弟的血仇。并不是貪圖榮華富貴，而是因?yàn)樗缇桶压偶遥?dāng)作了她自己的家。把古玉等人，都當(dāng)作了她的親人。”
他不想讓崔向東，以為賀蘭小朵不給擁軍報仇，還成為古家的家主，就是貪圖榮華富貴。
可這和崔向東的關(guān)系，很大嗎？
他既然非得說，崔向東也只能故作“我相信”的樣子，不住地點(diǎn)頭。
“崔向東。”
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古玉站起來準(zhǔn)備告辭時，忽然問：“我們兩個，以后能成為你和立心同志的那種關(guān)系嗎？我們古家，以后能和崔家成為局部性的盟友嗎？”
嗯？
暗中無精打采的崔向東，精神頓時一振。
和古玉四目相對，說：“古三先生，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以后不要再和你們古家的任何人，有任何私下里的交往。就像我根本不相信，等賀蘭小朵養(yǎng)好了身體后，就會徹底地遺忘我那樣。于大爺?shù)膬鹤佑跉g，把我當(dāng)作了信得過的兄弟。你兒子，是被我送走的。”
這話說的！
讓古玉嘴巴動了好幾下，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只能默默地點(diǎn)頭后，快步出門。
崔向東也沒有出門相送。
就站在窗前，目送古玉在鐵衛(wèi)的陪同下，快步走向了酒廠門口那邊。
“就憑賀蘭小朵是商老大的種，我就不信，她能放下差點(diǎn)被我氣死的這口惡氣。”
崔向東不屑的笑了下，回到了桌前，開始干活。
午后三點(diǎn)。
抬手揉了揉發(fā)澀的眼睛，崔向東起身走進(jìn)洗手間內(nèi)。
“云湖小白打開外地市場的第一站，放在哪兒呢？”
崔向東心里想著這個問題，甩著手的走了出來。
咳！
一聲干咳，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抬頭看去。
宋有容不知道啥時候，悄悄走進(jìn)了辦公室內(nèi)，反鎖了房門。
崔向東的神經(jīng)，頓時繃緊！
“去——”
熊大滿臉的淫笑，左手捏住襯衣領(lǐng)子，右手指著休息室：“躺好，別逼我動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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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得是宋大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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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