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們?nèi)橥度耄ミM行一件事,時間過得真快。
黃昏了。
唐妙雨終于下班了,破天慌完成了,一天之內(nèi),銷出了將近五十萬的葡萄酒單
所有人都震驚了。
陳曼虹也不敢置信地打開酒單,看著上面的數(shù)據(jù),有點暈眩地叫:“天啊,這是真還是假的?只是一個下午……”
“嘩,好歷害啊!”所有同事全都開心地伸出手,拍掌。
唐妙雨換下制服,穿著自己簡單的服飾,看向大家,只是平靜著表情,瞇瞇眼地笑。
“妙雨!你好棒!你是我的偶像!”小柔一下子伸出手,揣進妙雨的臂彎里,靠向她,激動地說。
“只是我走運啦,沒有碰到太刁難的客人。”妙雨拿起雅慧剛才讓人送過來的黑色圍巾,圍起來,才笑說。
陳曼虹抬起頭,看向唐妙雨那輕松的表情,便有點緊張地說:“死丫頭!你不會明天就走了吧?”
唐妙雨無語地看向陳曼虹,笑說:“不會!怎么可能?”
“你好好給我呆著!我正愁今個月,營業(yè)額不達標(biāo),又要上頭罵!”陳曼虹越說,越得意地看向那張酒單,開心得直想笑。
“我會努力的,我還有約,先走啦!”唐妙雨看向各同事,點點頭。
“明天見。”繼續(xù)上班的同事個個和她揮手。
小柔先是偷偷地在她的手里,塞了倆顆蘋果糖,才嘻嘻地笑著轉(zhuǎn)身,繼續(xù)忙活。
唐妙雨站在原地,看向小柔那活潑的身影,想著:是啊,背負著那么沉重的一切,都忘記了,此刻,擁有青春的我,是最幸福的。
她的心微暖,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剛巧看到一對戀人手握手走進來,她看向他們微笑點頭,這時才憶起,自己與蔣天星吵架的事,今天上午說的話,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太過份,心內(nèi)一軟,便輕咬下唇,抱歉地掏出手機,亮起屏幕,滾動著電話本,看到蔣天星的電話號碼,便輕輕地一按,邊聽著,邊往電梯內(nèi)走。
鈴聲持續(xù)地響著,可是沒有人接聽。
唐妙雨握著手機,聽著那鈴聲不停地響著響著,然后便沒了,就有點生氣咕嘟著:“不會吧?這樣就生氣不接電話啦?你難道真以為,我今天中午說的話是真的啊?”
她再有點心慌地按下了電話號碼。
鈴聲繼續(xù)響著,卻依然沒有人接聽。
唐妙雨握著手機,看向藍色屏幕,號碼暗了下來,她雖然有點擔(dān)心,卻還是想著蔣天星應(yīng)該不會不接自己電話,便先走進電梯,赴蘇瑞奇的約。
秋天,本來黃昏時間,天色應(yīng)該暗沉才是,可是天際的那頭,像潑了紅通通的顏色,煥發(fā)寶石紅的光芒。
好多人,迎著冷風(fēng),指向天空那抹顏色,驚訝地叫:“好美啊!”
唐妙雨也走出亞洲酒店大堂,迎著凜烈的寒風(fēng),抬起頭,看向那抹紅,深冷的時候,好想蔣天星。
和他在一起,總是能想到永遠。
她微微一笑,再拿起手機,撥通了蔣天星的手機號。
可是電話,繼續(xù)無人接通。
唐妙雨低下頭,輕撥弄凌亂的短發(fā),看向手機屏幕中的號碼,暗了下去,她輕喘了一口氣,便真的收起了它,往外走去。
醫(yī)院
“我好像聽到了你的手機響……”
一陣輕柔柔的聲音,如同一抹云飄來。
蔣天星手執(zhí)著千秋的繩子,仿佛有心事,輕輕地一推……
如沫曼妙的身姿,往前直飄,再輕蕩回來,卻因為身后沒有聲音,便稍側(cè)臉,輕叫:“天星?”
蔣天星這才回過神,看向如沫,微微一笑,說:“怎么?”
“你在想什么?有心事?”如沫柔聲地問。
蔣天星看向如沫那溫柔的背影,還有長發(fā)輕撥于腦后,脖子間流露雪肌,蒼白得讓人憐惜,想起唐妙雨的那句:我現(xiàn)在不想給你時間!一分鐘也不想給!!你馬上和她斷了關(guān)系!!如果你不斷,我去找她,公開我和你之間的事!!!
“天星?”如沫的身影,秋千中,輕停了下來,她疑惑地輕叫。
“嗯!”蔣天星再回過神,看向如沫溫柔的背影,微笑地問:“怎么?你剛才說什么?說誰的電話響?”
如沫輕輕一笑,說:“我說,你的電話響了……”
蔣天星稍想了想,才微笑地看向她傾城側(cè)臉,溫柔地說:“胡說,我的手機放在你的病房呢。”
“可是我……聽到了……”如沫也溫柔微笑地說。
“怎么可能……”蔣天星重喘了口氣,感覺這邊的風(fēng)大了,便稍腑下身,輕握著她的肩膀,說:“好了,時間不早了,這里的風(fēng)也越來越大,可能要變天了。我們回去吧,不要感冒了。”
如沫聽了,雖然不舍,卻還是聽話地站起來。
蔣天星即刻扶起她的身子,輕挽她的腰間,陪著她往前走。
如沫邊邁著溫柔的步伐,邊靠在蔣天星的懷里往前走,想起去英國之期,近在眼前,她的雙眸傾然地通紅,哽咽地問:“天星……”
“嗯?”蔣天星應(yīng)。
“和妙雨相處愉快嗎?”如沫如同紅顏知已,再也沒有那情份,輕輕地問。
蔣天星猶豫了一會兒,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她會不會像我一樣……很聽你的話?”如沫再有點心疼地問。
蔣天星的雙眸微一眨,想起妙雨生氣起來時,那小老虎的模樣,胸膛起伏了一陣,才終于應(yīng):“不怎么聽話……”
一句話,證實了倆人的關(guān)系。
如沫的眼淚滾落下來,心臟,仿佛被咬緊一樣,疼得要暈眩,喘不過氣來。
蔣天星注意到她的變化,立即緊張地看向她,說:“如沫!!你不要這樣!明知道這樣問會受傷,為什么還要問?不要問了,好嗎?”
如沫勉強地擠出笑容,淚水顆顆滾落,卻千萬般隱忍地點頭,說:“好……我……我……我不問了……”
蔣天星無奈心疼地看向她。
如沫害怕他擔(dān)心,連忙伸出手,輕撫著他英偉的臉龐,仿佛下一刻就要生離死別一樣,落淚卻還是笑得好美好美地說:“你不用緊張,我沒有你想像中那么脆弱,如果不是,我也不會換了倆顆心臟,還活著……放心……嗯?”
蔣天星深深地看向她,輕握著她的小手,立即說:“你的手,好冷。”
“我們進去吧……”如沫連忙微笑地輕靠在他的懷里,再分分秒秒算計著離開他的日子。
酒店的員工駛到醫(yī)院門口,停下來。
唐妙雨擰著包包,走下車,迎著好寒冷的風(fēng),抱著肩,快步地走進醫(yī)院大堂,走向VIP長廓,向蘇瑞奇的辦公室走去,電話也不打,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可是……
她還是想著蔣天星,便從包包里掏出手機,邊往前走,邊撥通了蔣天星的電話……
電話鈴聲,繼續(xù)響著。
她有點焦急在想,他去那里了?
這一剎那,前面轉(zhuǎn)角,走進來一對仿佛恩愛男女……
她一愣,握著電話,聽著鈴聲響起來,卻緊看面前那對相依偎的男女……
“你的電話真的是響了……對吧?”如沫站在病房邊,看向蔣天星微微一笑,說。
蔣天星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輕地為她撥弄額前的發(fā)絲,才說:“我進去聽……”
“嗯……”如沫點頭。
倆人走了進去。
唐妙雨的腦間一片暈濁,感覺雙眼煥散,仿佛就要缺氧,她卻顫顫抖抖地拿著手機,繼續(xù)聽著鈴聲響徹著……
蔣天星走進病房,看到是妙雨的電話,雙眼輕地閃爍,便握著手機,轉(zhuǎn)過頭,看向如沫微笑地說:“我先接個電話……”
“好……”如沫微笑地點頭。
蔣天星沉默地走了出去,按通了電話,往反方向走去,應(yīng):“喂?”
唐妙雨看向蔣天星的背影,心臟竟然砰砰地跳,緊張地問:“你現(xiàn)在那里?”
蔣天星直接沿著回廓的盡頭走去,才說:“我在開會……”
唐妙雨的臉色傾刻蒼白,手輕輕地甩下來,看向前方那消失的人影,身體內(nèi)有點東西,突然砰的一聲,再一次碎裂在地上……
“妙雨?”蔣天星的聲音從手機內(nèi)傳來。
唐妙雨的淚水滾落下來,一步一步浮軟地往前走去……
“妙雨?”
蔣天星的聲音再叫。
唐妙雨不作聲,仿佛在一絲絕望中,瞪著淚眸,再向那個病房走去……她想要看看這個世界上,傾國傾城貌,讓一個個男子傾盡所有去愛的女子,是有多美……
“唐妙雨!”蔣天星的聲音再從手機里傳來。
唐妙雨終于沿著長長的回廓,來到那個病房前,側(cè)臉看進去,心疼絕望間,看到如沫已然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如同死了般的閉上雙眸……她輕咬下唇,明白你為什么會這么愛她了,因為她真的隨時如同一抹云,輕輕一飄,便飛走了……而我……卻一直緊緊地守在你的身邊……
她苦笑了一下,淚水滾落下來,虛軟間,剛才想要轉(zhuǎn)身,手腕卻被人強力地一抓,她抬起頭……
蔣天星失望悲憤地看向唐妙雨,低吼:“你想要干什么?難道就這么急要趕走她?讓她留在我身邊,多一會兒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