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慧和小柔今晨醒得比較早,正在廚房里做早餐,聽到妙雨這樣說,便立即拿著鏟子,沖進來,看著晨曦的光,透著一點金黃色,灑在那盆淡白色的風信子上,一點點透著薄荷味的清香,輕漫散而出。
“天啊,我們養了這么久,居然今天才開花?”雅慧捧著那盆風信子,有點驚喜地笑說。
“可是它什么時候擺放在我的電腦桌上的啊!碧泼钣昶婀值貑枴
小柔看著她們咕嘟地說:“那個……我……我……我搬回來的啊!
雅慧和唐妙雨同時沉默地看向她。
小柔的臉紅紅地說:“我……我昨天看妙雨和蔣總磊在外面鬧得歷害,然后回來的時候,我看到外面那盆小植物,放在外頭怪可憐的,怕被臺風吹倒,我就……我就……我就搬回來了……這植物叫風信子啊,這花兒好美哦……”
“當然!”唐妙雨把這盆小花,捧在手里,看著幾片劍葉中心的風信子小白花,亮著好嫻雅動人的顏色,她有點感觸地說:“它陪了我好多好多年了,不知道為什么今年開花,特別特別晚……”
“這么寶貝?”小柔忍不住地想要伸出手,碰一碰那花瓣,卻被雅慧手一擋,笑說:“你別碰她這盆風信子,也就是昨天因為發生這么大事,她忘記了搬回來了,平時寶貝得不行,還有故事在里面呢!
“什么故事?”小柔一聽,就更忍不住八卦了。
唐妙雨沒有話說,只是捧著那盆風信子,好溫柔好溫柔地腑下頭,再聞著那香氣,仿佛又看到了那年那月的薰衣草城,那白色的高跟鞋,那玫瑰園……
“別理她了……我們煮早餐吃,餓死了,她不用回酒店,我們還要回呢……她可能一輩子都不用回了!毖呕蹫檫@件事,還在生唐妙雨的氣。
唐妙雨抱著那盆風信子,有點楚楚可憐地看著雅慧。
雅慧重嘆了口氣,拿著鏟子給走了出去,小柔也要走出去,卻對妙雨亮著大眼睛說:“不要擔心,她沒有生你的氣,一大早起來,就出去給你買豆漿和包子了!
唐妙雨聽了一臉甜笑。
小柔也開心地走出去。
唐妙雨抱著手里的風信子,有點記憶從那朵小小的風信子里,竄出來,形成了個個泡沫,向自己飄來,她忍不住甜甜地笑了,再將風信子小心地放在桌子,然后雙手作勢想推開房內的玻璃窗,可是它居然堅硬得動也不動,她愣了一下,再伸出雙手,咬著牙,使盡吃奶的力氣,再推,它還是動也不動,她剎時想起蔣天星昨天關窗時那股狠勁,她的眼珠子一瞪,哼哼哼地說:“這么狠!關窗都這么狠!一點陽光也不給人家!”
她作罷,松了口氣,捧著風信子,經過客廳,走出陽臺,隨即迎來一陣清新爽朗的風兒,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感覺特好地笑了,將風信子放到陽臺邊上,剛好迎著那點晨曦的光,卻看到樓下緩緩地駛來一輛黑色的路虎,她的眼珠子一眨,看著那輛路虎就停在家樓下,她甚至看到蘇瑞奇那淡淡的身影!
妙雨的眼珠子一瞪,立即放下風信子,快步地走進客廳,看著雅慧和小柔已經把油條,肉包子,泡菜,香油拌小蔥,幾個可樂雞翅擺到桌子上,她有點緊張地低聲說:“蘇瑞奇來了!”
雅慧和小柔也有點吃驚地看著她。
小柔先害怕地抱著一個大包子,直蹭腳,苦著臉說:“我……我……我……我不要看見他,他是蘇的孫子,如果不小心,把他的臉和手給刮花了,到時候又把我們抓到警察局!
雅慧也一臉無奈地看著唐妙雨,因為她聽到唐妙雨昨天和蔣天星的話,她便柔聲地說:“死丫頭,手機也扔了,狠話也砸給人家了,既然你都說了,這友誼可貴,就去見見他吧。”
唐妙雨不作聲,猛地想起昨夜蔣天星的狠話:做好你的本份工作!以后沒事,別給我闖禍!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我隨時都可以拿回來!你還是學著所有人那樣,乖乖地聽話!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再和蘇瑞奇見面!亞洲酒店不僅僅只有我,還有你的好朋友,你所有的同事!好自為之!
她想著這句話,突然抬起頭,看著這扇緊閉的小木門,不作聲。
蘇瑞奇今天穿著黑色心領T恤,黑色休閑褲,外披著一件稍正式的灰色西裝,走下自己的SUV,稍抬起頭,看到某個陽臺,輕掛著倆件妙雨的粉紅色裙子,他的雙眸流露溫柔笑意,作了一個決定般,輕呼了口氣,走向副駕駛座,提下一籃百合花,百合花中央,擺放著好多迷你酒心巧克力,還有數份自己昨夜親自做的草莓果凍,想起妙雨說自己與雅慧一起住,而雅慧就像她的家人那樣,他便再稍正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提著花籃轉身經過包子店,在這小街上一眾老人家和包子店老板娘奇怪的眼光下,他微露笑意,走向樓下那扇鐵門……
這個時候正好有個人剛外出,蘇瑞奇立即禮貌地微笑點頭,才轉身走進了狹窄的樓梯,一步一步地上到二樓,看著一扇201的木門,他再輕呼了口氣,換了一個手,提著那花籃,按下了門邊,陣舊的門鈴。
稍等一會兒。
蘇瑞奇凝想了一會兒,再伸出手,輕按下門鈴。
終于,聽到了內里一陣開鎖的聲音。
蘇瑞奇的臉上終于流露溫柔而喜悅的笑容,退后一步,看著那扇往里打開了,然后出現一個及肩長發,長得一臉清秀的女孩,正十分尊敬禮貌地看著自己,他稍愣,突然回憶起她就昨天和妙雨一起進警察局的女孩,她一定就是雅慧……
蘇瑞奇立即禮貌而尊敬地看向雅慧微點頭笑說:“你好,劉小姐。我是瑞奇。昨夜讓你受驚了。”
雅慧看著蘇瑞奇這么風度翩翩地站在門口,手里還提著一籃百合花,里面金光閃閃著好多巧克力,她的雙眼輕眨了一下,有點猶豫,才微笑地抬起頭,看著蘇瑞奇說:“您好,蘇少爺!
蘇瑞奇立即微笑地說:“我和妙雨是好朋友,您叫我瑞奇就好。”
“這怎么可以?您是蘇的孫子,該守的禮節,還是要守的!毖呕壅驹陂T口,有些氣喘。
蘇瑞奇淡淡地笑了笑,稍看向那粉紅色的小客廳,里面的沙發正坐著一個咬著棒棒糖的可愛女孩,也就是昨天和妙雨一起進警察局的,她正瞪大眼珠子,有點害怕看著自己,他便禮貌地看向雅慧說:“劉小姐,呃……妙雨在嗎?我昨天從警察局出來,一直擔心她因為受驚過度,會心情不好,所以今天特地來和她道歉!
雅慧的一顆心臟,被矛盾扳開幾塊,她的雙眼有點凌亂地看著這個真誠的男生,胸膛起伏了一下,才勉強地笑說:“她……”
蘇瑞奇再這么溫儒帥氣地看著雅慧。
雅慧看著他雙眸里,折射出一點晨曦的光芒,十分十分十分的溫柔,十分十分十分的溫暖,十分十分十分的讓人心動,她手抓緊門邊,才有些為難地說:“她……沒在……”
“沒在?”蘇瑞奇有些神奇地看著雅慧說:“這么一大清晨的,她去那里了?”
雅慧咽了咽口水,才臉色有點緊張地看著蘇瑞奇說:“她……她……她因為有幾天假,所以回鄉下了!
蘇瑞奇看著雅慧,有些疑惑地笑說:“她還有家鄉?”
“是,是啊……”雅慧有些勉強地笑說。
蘇瑞奇看著雅慧那閃爍的雙眸,淡然地笑說:“她什么時候走的?”
“今早五點!一大清晨就走了。估計好幾天才回來!毖呕墼儆悬c為難地笑說。
蘇瑞奇溫柔的雙眸,直戳人心,看著雅慧,說:“這么早,也不讓我送她,一個人去站臺,多孤單?她是坐火車,還是坐汽車?”
“坐……火車!”雅慧爽快地說。
蘇瑞奇凝臉想了想,便理解地笑說:“我知道了。”
他話說完,便直接提起自己手里的花籃,遞到雅慧的面前,才柔聲地說:“這是她很喜歡的百合花,我一大早到花市里親自挑的,里面放著一些我托人從法國剛好帶回來,準備請她吃的酒心巧克力,還有一些我昨晚親自做的蘋果凍,既然她沒在,我還是將心意送到,代我向她說聲抱歉!
“這怎么好意思?”雅慧不敢拿。
蘇瑞奇微笑了一下,將手里的花籃再遞向雅慧,才柔聲地說:“請您收下,替我轉告她,希望她有個愉快的旅程!
雅慧看著他,無奈地只得接過花籃,感謝地說:“謝謝您。”
“不客氣。我不打擾了,再見。”蘇瑞奇稍微笑了一下,便沉默地轉身,走下樓梯,雙眸透過一點失落。
雅慧提著花籃,有點可惜地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便才轉身走進屋內,關緊門,看著妙雨一個人正坐在餐桌上,拿著一大饅頭,不停地往嘴里塞,一邊塞,一邊眼眶紅紅……
小柔也有點眼眶通紅地看著妙雨。
“人家沒個朋友,你哭什么?”雅慧瞪著小柔,問。
小柔有點哽咽地說:“我試過和我最好的朋友吵架,她來找我解釋,我不理她,躲在房間里,其實心砰砰地跳,好酸哦!
唐妙雨沒作聲,只是吸了吸通紅的鼻子,再將一個大饅頭,塞進自己的嘴巴里,一邊咽一邊強忍眼淚滾落下來。
雅慧也一臉無奈地提著那籃百合花,放到餐桌上,才看著她這般模樣,才說:“不如……追出去吧……現在還來得及……他真的真的很用心地來看你,甚至他還穿西裝來了……好正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