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然?”蔣天星邁步走進酒架。
莊昊然臉一側,聽到是蔣天星的聲音,再看著唐妙雨已經嚇得不經,他微揚嘴角笑意,迅速地伸手探向她的胸間,為她扣起襯衣鈕扣。
“你……”唐妙雨瞪大眼珠子,才剛低下頭,就已經看莊昊然已經把自己的襯衣給扣好了,她才驚訝這個男人動作如此之快。
莊昊然伸出一雙大手,叭的一下,握緊唐妙雨纖瘦的肩膀,嘩地轉過身,她人暈團團地轉過身,看到蔣天星已經站在酒架那頭,如同一樽高貴的佛那樣,正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
她嚇了一大跳,一個蹌踉就摔在酒架上,差點推倒了一瓶武當的1993年的葡萄酒,不知道該怎么辦,好緊張地用手掃著自己的短發,自己的襯衣,輕拉自己的黑色裙罷,然后眼睛一眨,看到地上的黑色馬甲,她的眼珠子一掉,倒抽了一口氣,動也不敢動了。
蔣天星也低下眼斂,看了一眼那黑色馬甲,再抬起頭,用一種好古怪的眼神,看向莊昊然。
莊昊然也不想解釋,只是看了一眼唐妙雨那滿臉通紅的模樣,忍住笑。
唐妙雨咽了咽口水!
蔣天星再看了唐妙雨一眼,便才沉臉慢慢地向著他們走過來。
唐妙雨感覺到蔣天星的黑影漸漸地壓過來,她嚇了一大跳,身子漸畏縮地挪到一旁,神色顫抖沒敢看他。
蔣天星走到那條小小的黑色馬甲旁,他低頭一看,雙眸掠過一點不可捉摸的表情,緩緩地蹲下身子,撿起那小小的馬甲,遞到唐妙雨的面前,沉默地看著她。
唐妙雨瞪大眼珠子,有點防范地看著他。
莊昊然的雙眸,掠過一點玩味的眼神,來看著他們。
唐妙雨繼續研究著蔣天星的表情,看著他仿佛并沒有打算責罰自己,便顫抖小手,拿過馬甲,實在丟臉地站在倆人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蔣天星沉默不作聲,看著她緊張羞澀的表情,才緩聲地問:“挑好酒沒有?”
“啊?”唐妙雨看著他,輕應一聲。
“沒問你。”蔣天星淡聲說。
莊昊然微仰頭,轉過身,瀏覽著面前的雪利酒,微笑地說:“我還以為,這里有西班牙的1755的Oloso”。
蔣天星抬起眼眸看著他。
唐妙雨也仿佛有些奇怪地看著莊昊然。
莊昊然突地轉過身,看向唐妙雨,微笑地說:“怎么?看你的眼神?你懂OLOSO?”
唐妙雨淡到雪利酒,她便稍平靜著臉色,將這款酒的特色尾尾道來:“西班牙的OLOSO,稱為最美妙,最經得住時間考驗的雪利酒,甚至釀酒師,都從不輕易讓人給她賦予其它的味道,以掩蓋它本身的傳奇味道。可是眾多喜愛雪利的人,都感覺到她的香氣濃郁,帶有明顯的核桃仁香氣,輕輕地啜飲,那酒體綿軟,如絲般柔滑,緩緩流入身體內,會讓人有一種深深的滿足感。而最好的百年OLOSO,因歷史久遠,所以有些客人,不太喜歡那種干冽的感覺,會喜歡在杯內加入少許糖,可以煥發雪利酒那種鮮烈帶甘的個性。這款雪利酒,用來配堅果的菜肴,又或許搭配法式清燉,味道能十分淋漓盡致。這款酒,名為SHERRY,除了西班牙,在英國也頗受歡迎,甚至譯為“王子”,而沙士比亞也稱它為:“裝在瓶子里的西班牙陽光””
莊昊然聽著唐妙雨這么迅速地說出了雪利酒的特色,突然一笑,再緩聲地說:“如果今天沒有1755的Oloso,你會給我們挑什么酒?”
蔣天星沉默地看著唐妙雨。
唐妙雨淡定地說:“我想先過目菜單。”
莊昊然看著她,淡淡地說了幾個菜名。
唐妙雨聽完,便轉過身,專業地戴上白手套,迅速地瀏覽每款雪利酒,便快速地挑選了一款2002年份雪利酒,她一手輕握酒頸,一手輕托瓶底,專業地展示酒瓶的標簽,在莊昊然與蔣天星倆人之間,才柔聲地解釋說:“這款2002年的雪利酒,來自西班牙的赫蕾絲,該地區富含白堊的土壤,可以在雨季迅速地吸收水份,待土地干燥形成硬殼,就會向葡萄反射陽光,同時向葡萄樹的根莖提供水分。所以酒體甜潤,配今天的佳肴再不為過,但如果要謹慎起見,我可以建議,先將此款葡萄酒,送一杯進廚房,讓總廚品嘗過后,肯定會在烹飪上,更貼合客人的心意。”
莊昊然安靜地聽著,雙眸略顯笑意,然后便沉默地走了出去。
蔣天星待莊昊然離開后,便深深地看著唐妙雨。
唐妙雨也有點緊張地抬起頭,看著蔣天星。
“你想要什么?”蔣天星突然看著唐妙雨,緩緩地開口。
“啊?”唐妙雨有點不理解地抬起頭,看著他。
蔣天星的臉色一硬,一步上前,握緊她的下巴,仰起她的臉,看著她短發內的疤痕,硬聲地說:“我問你想要什么?”
“你……你……你什么意思?”唐妙雨好緊張地抬起頭,看著蔣天星,顫抖著嘴唇,問。
“我對你留一點憐憫,是因為三年前,我欠你一程,導致你的臉變成這樣,但我不允許,一個左臉殘缺的人,在我的酒店,藏有意圖!”蔣天星頓時雙眸折射出可怕而深邃的眸光。
唐妙雨的心里一酸,雙眸即刻含淚地看著他,哽咽地問:“我……我……我……我這樣子,還能藏有什么意圖?”
蔣天星悶哼抽笑了一下,才松開她的尖巧小臉,說:“如果你還想繼續在這個地方呆著,你最好不要輕易地暴露那么一點點天份。也不要自以為是!你知道剛才那個人是誰嗎?”
“莊……莊……莊總裁……”唐妙雨依然顫抖著淚光來看著蔣天星。
蔣天星聽到這句話,一陣嘲諷的笑容,才說:“不要自以為懂那么一點酒,就敢在所有人面前扳門弄斧!收起你的小把戲!沒有人會讓你再輕易地跳上他的車子!這不是三年前!曾經的三年前,你丟掉的那次侍酒師的機會,因為你的左臉,已經毀了!清醒一點吧!你松掉幾顆鈕扣,都不會起多少作用!”
唐妙雨的眼淚滾落下來,看著他。
蔣天星沉臉地看了她一眼,才沉默地走了出去。
唐妙雨一下間,摔在地上,臉上依然麻痹疼痛,不愿回想起蔣天星剛才的話,只是不停地伸出手,顫顫抖抖地擦去臉上的淚水。
“妙雨?”陳曼虹大步地走進來。
唐妙雨聽到,便立即站起身來,擦干眼淚,哽咽地應了一聲:“哎。”
陳曼虹走進來,看著唐妙雨這般模樣,便奇怪地問:“你怎么了?”
“沒事,剛才沙進了眼睛。”唐妙雨立即回答。
陳曼虹聽了,便也不理會,說:“那就好。”
她把話說完,便戴起白手套,隨手拿了一瓶Amontillado(阿蒙蒂亞)雪利酒,提起觀看其色澤,滿意之后,便轉身走了出去。
唐妙雨傻愣愣地看著經理拿著那瓶十年份的Amontillado快步地走出去,她并不明白,便情不禁地尾隨著陳曼虹走出去,才走出吧臺,就看到莊昊然與蔣天星依然坐在位置上,輕言笑語,她便奇怪地輕握著陳曼虹的手,小心地問:“經理……我有件事,想請教一下您……”
陳曼虹聽了,便奇怪地問:“怎么?”
“我們的莊總裁,他是誰?他還有別的身份嗎?”唐妙雨感覺到蔣天星話里有話,便奇怪地問。
陳曼虹先是奇怪唐妙雨的問題,但還是看向莊昊然,他穿著藍色襯衣,白色西褲,坐在落地窗前,如同款款王子,捧起某杯溫開水小啜了一口,微笑地轉身看向窗外的海洋世界,紳士而帥氣,光芒四射,她便也有些醉了般地笑說:“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很帥?人不僅帥,品味更好。你看看他性感手臂上戴著的那只歐米亞的黑帶手表,是不是很迷人?我最喜歡戴手表的男人。”
唐妙雨無奈地看了莊昊然一眼,才無奈地說:“我不是要知道這些。除了他總裁的身份和帥氣之外,他還有別的身份嗎?例如……他……他懂葡萄酒嗎?”
陳曼虹一時間,轉過頭來看著唐妙雨,古怪地笑說:“你說什么啊?他懂葡萄酒嗎?這是什么問題?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環亞酒店集團未來的繼承人,聽說他從十歲,就已經能聞出百款葡萄酒了,從來都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葡萄酒!如果不是,整個歐美的酒店業,由他一手操縱?他在法國與西班牙,擁有的酒莊,數不勝數!我們酒店很多葡萄酒,都出自他的酒莊。”
唐妙雨真的呆了,幽幽地轉過頭,看向座位上的莊昊然,不知道聽了蔣天星什么話,再繼續失聲大笑,那么款款自信,那么軒軒風度,她的腳突然軟了一下,手不由地碰到了吧臺的某人小小裝飾座鐘。
座鐘掉了下來。
引起了小小的驚呼。
莊昊然這個時候,抬起頭,看到妙雨急慌慌的模樣,便默然地一笑。
“如沫小姐來了。”一陣輕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