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星深深地凝視了唐妙雨好久好久后,才終于開口說:“你打算一天要見我幾次啊?”
“我……”唐妙雨的臉一紅。
“說實話。”蔣天星仿佛知道她有話要說。
“如果可以,我一天都不想看見你。”唐妙雨攢了一團悶氣,實在忍無可忍地說出來。
蔣天星的臉上微露笑意,仿佛很有深意地看著唐妙雨捧著這瓶雪利酒,也著實地說出了自己的心里感受:“可是我覺得你十分的了不起,你連第一百層樓的總統套房也上得來。”
妙雨想哭。
蔣天星繼續流露平時少見的放松笑容,低下眼斂,看了一眼她盤里的雪利酒,便問:“怎么回事?”
“我……”
“沒有問你。”蔣天星接過了傭人的一杯清茶,小喝了一口。
管家立即上前說:“今天紫賢小姐想喝御尊餐廳的雪利酒,陳經理與倆名員工送上來,誰知道雪利酒不合任小姐的心意,后來才查出,是這位小姐挑的雪利酒……而且當時陳經理不據實相報,才導致了這場誤會。”
蔣天星安靜地聽著,然后看著唐妙雨捧著雪利酒,站在自己的面前,手心已經有點微顫了,臉前的冷汗直冒,便多問了一句:“站了幾個小時了?”
“約三個小時了。”管家立即說
蔣天星抬起頭,平靜著臉色,看著唐妙雨說:“難為你了。”
唐妙雨的臉一緊,不作聲,知道這句話是諷刺!
有門聲響動。
蔣天星的眸光稍閃動,傾前身體,放下杯子。
任紫賢將唐妙雨完全當透明地走了出來,已經挽起精致發髻的她,依然十分慵懶地坐在沙發上,接過了傭人的清泉水,小喝了一口,才問:“什么時候來的?”
“剛剛”
“忙完了?”
“嗯”
“你也有忙完的時候?”
“我說過,總有忙完的時候。”
“公事忙完才到我?”
“你去巴黎半年,也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任紫賢手拿著一塊糕點,快要放到嘴里,卻停下來,看著蔣天星,半年沒見,這個男人依然一臉的帥氣,有股堅不可催的氣勢,讓他散發一股強大而誘人的魅力,仿佛他只要愿意輕輕地一擁你,你就能得到全世界的幸福,她停頓一會兒,才輕輕地將果點放在嘴巴里,輕輕地嚼著,才有點諷刺地笑說:“呵,這樣別人聽來,仿佛你也在吃醋?”
蔣天星不作聲,看了一眼泳池旁的長長餐桌,已經布上了紫色的餐臺,放上了白色的臘燭……
"今晚有個PARTY!估計會玩到三點”任紫賢繼續捧著清泉水喝,她向來不喜歡喝果汁之類的飲品,她是一個對食物要求極高的人。
“嗯”蔣天星不作聲,只是繼續看著外面的噴泉。
“你幾點回來?”任紫賢仿佛已經習慣了蔣天星從不參予她朋友的聚會。
“今天想早點休息。”蔣天星說。
任紫賢的臉上,有絲得意的笑容,說:“今天……我要和瑞奇見個面。”
蔣天星的雙眸閃爍了一下,才說:“最近秦偉業被暗殺事件,雖然沒果,可是這些人很敏感……”
“我知道……”任紫賢終于將柔軟的身體,靠向蔣天星堅實的肩膀上。
蔣天星默不作聲,任由她靠著,倒接過了管家遞過來的糕點吃。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唐妙雨終于受不了了!她一個人臉色蒼白地捧著雪利酒,站在原地,然后看著面前這一男一女,不知道是情侶,還是不是情侶,說生分不生分,說親密不親密,真的完全把自己當透明一樣,真的是讓人忍無可忍,要么你可以把我給扔海里走,要么你直接放我一馬,這樣耗著,想腌金華火腿啊?
這句話,是那天自己躲在廚房的邊邊上,聽到老廚師罵小廚師的。
“我餓了,想早點吃,今晚還有時裝秀。”任紫賢說。
“那就用餐吧,我先到樓上梳洗一下。”話說完,蔣天星站了起來,閃過唐妙雨的身邊,走上二樓。
任紫賢也稍風情地站了起來,閃過唐妙雨的身邊,走向餐廳說:“準備用餐。”
“是”管家立即點頭。
唐妙雨像個傻人一樣,大汗淋漓,捧著那瓶雪利,真的真的要瘋了,她的手已經微微地顫抖,卻依然動不敢動,聰明的她知道,只要這瓶酒掉下來,自己也會活不長了。
時間過了一會兒,蔣天星沐浴完,穿著淡灰色有領T恤,白色休閑褲,微濕瀝著頭發,一片隨意地雙手插著褲袋,一步一步地沿著旋轉樓梯走下來,邊走下來,邊沉默地看著唐妙雨站在客廳中那小模樣,他流露似笑非笑表情,終于走下樓梯,又來到唐妙雨的面前,十分十分休閑地看著她。
唐妙雨也忍不住地抬起頭,看著蔣天星,看著他脫去西服,換上便服,比今天在高爾夫球上所見,更顯得有些隨意,可是這張臉……她一下子想起了那杯蘋果芥茉汁,就覺得這張臉真的很欠揍,她低下頭,繼續捧緊雪利酒。
蔣天星沒有再理會她,而是走向客廳不遠,拾倆梯而上的華麗餐廳坐了下來,拿起餐廳,邊看著,邊鋪開來,放在大腿上。
唐妙雨低下頭。
任紫賢坐在餐桌對面,也不問蔣天星,便說:“傳菜吧。”
“是”管家立即讓傭人到廚房準備好。
“今天吃法國菜。”任紫賢儼然像個女主人。
蔣天星不作聲。
“沒意見?”
“沒意見。”
“喝什么酒?還是讓侍酒師過來?”任紫賢拿起餐布,鋪展開來,才問。
蔣天星終于抬起頭,看向客廳上的唐妙雨手里捧著的那瓶雪利酒問:“那是什么酒?”
紫賢十分十分自然地轉過頭,看了一眼唐妙雨手里捧著的雪利酒,悠悠地說:“1997年,我們樽王的雪利酒。”
“嘗嘗……”蔣天星捧起高腳杯,喝了一點溫水。
紫賢無所謂地說:“那就端過來吧。”
唐妙雨終于重重地喘了口氣,站到腳發麻了,剛才邁步,都感覺腳好腫脹,她咬牙捧著那瓶雪利酒,一點一點地往餐廳移去,這個時候,管家也領著傭人準備上菜,看到妙雨這樣,便連忙上前要幫忙……
“由她。”紫賢再捧過一杯溫水不喝一口。
唐妙雨看了他們一眼,便重重地喘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捧著雪利酒,送到餐車前,非常專業地先帶起白手套,然后才用左手握起雪利酒,右手拿著餐巾,來到蔣天星的身邊,為他小心地斟了半杯雪利酒,再用白色餐巾,收起了瓶嘴,才微步地來到紫賢的面前,小心地為她斟了半杯雪利酒,再用白色餐巾收到瓶口,小心地蓋上木塞,才柔聲地說:“因為剛才可能開瓶的時間有點久,所以寧酸有點薄,其中的糖份就顯得不是很活躍,所以……剩余的酒體冰鎮起來的效果,或許會好一些。”
蔣天星抬起頭,看著她。
紫賢默不作聲,捧起雪利酒喝了一口,才放下說:“那就冰鎮起來吧,我們蔣總裁愛喝。”
“加片薄檸檬,補給剛才開瓶已久,影響的口感,可能會更好,尤其是餐桌上,有燜龍蝦,配檸檬酸的酒,可以抗過敏,對皮膚也好。”唐妙雨再弱聲地說。
“嗯。”紫賢應聲。
唐妙雨聽了,便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立即轉身,讓傭人準備一小碟切得很薄的檸檬,送上來,唐妙雨小心地拿起鋼鉗子,鉗了一小片尾端倒數第二片檸檬,送到蔣天星的酒杯里,再轉身,鉗了片順數第二片檸檬放到紫賢的杯里,才輕輕地放下鉗子,后退了倆步。
紫賢與蔣天星同時捧起酒杯,微啜了一口雪利酒,全都同時默不作聲地放下酒杯,開始好安靜地用餐。
管家在這個時候,捧過小小的冰桶送到長形餐桌中間,妙雨立即拿起雪利酒瓶泡在冰桶中,再鉗過一塊小小食用冰塊,放在盛裝檸檬的水晶碟中,觀其檸檬的顏色。
紫賢顯然胃口有點好,喜歡這酒體入口的感覺,配著一塊燜龍蝦,輕瞬了幾口,臉上流露滿意的表情,再捧起酒杯,將杯里的雪利酒一飲而盡,唐妙雨見狀,立即捧過酒杯,放到一旁,再上新的水晶杯,鉗了中間的一片檸檬,小心地放進杯子里,再為其斟上半杯雪利酒,才退后一步。
蔣天星看著唐妙雨,將杯里的雪利酒一飲而盡。
唐妙雨的眸光只是稍閃動,便立即握起酒瓶,為蔣天星倒了一杯雪利酒。
“為什么她要更換酒杯,而我不用?”蔣天星抬起頭,冷冷地看著她問。
唐妙雨低下頭,柔聲地回答:“剛才我留意到任小姐,一直都在喝溫泉水,說明任小姐喜歡偏向清淡的口感,而檸檬片存放在杯內過久,會釋放過多的寧酸,不僅會影響酒質,也會影響海鮮入口的爽口味道。”
任紫賢抬起頭,臉上倒浮起了一點笑容來看著她。
“那我呢?”蔣天星看著她問。
“您剛才在用餐的時候,一直偏向法式田螺,還有焦鹽羊排,證明您的口感偏重,甚至您剛才吃完了新式菜尖椒龍腕(即魚眼),其實如果可以,您現在已經很渴望一瓶新世界九三年的赤霞珠!”唐妙雨再迅速地說
蔣天星的雙眸浮起一點笑容,抬起頭來看著唐妙雨。
任紫賢看到蔣天星滿意,便對唐妙雨說:“那你就到酒屋,挑一瓶九三年的紅酒吧。”
唐妙雨立即點頭說:“是!”
她話說完,便在管家的帶領下,走進酒屋
“你沒話要問我嗎?”紫賢終于在唐妙雨消失后,抬起頭問蔣天星!
“有什么好問的?”蔣天星捧起妙雨為自己倒的那杯雪利酒,繼續輕啜一口。
“今天你餐廳員工對我沒有禮貌!”任紫賢終于說出來
“所以你懲罰她了。”蔣天星提醒她。
任紫賢就這樣沉默地看著他。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管家立即送電話到蔣天星的面前,他接了過來,對紫賢說了句抱歉,便扔下餐巾,站起身來,走出落地窗,站在泳池邊上,安靜地聽著冬英向自己報告刺殺秦偉業的兇手就要落網,但是因為那天在宴會廳上,唐妙雨的一聲尖叫,使亞洲大酒店至今沒有擺脫一些流言蜚語。
他安靜地聽著,慢慢地移動步伐,走向泳池的另一端,卻看到某個落地窗,有個熟悉的身影,他緩緩地移動步伐,來到那扇落地窗前,看到唐妙雨正站在陰暗的酒屋里,來回地走動著,終于看到了某美國酒莊九三年的葡萄酒,她便踮起腳,伸出蔥蔥玉指,想要拿過那瓶酒。
蔣天星掛掉電話,沉默地推開落地窗,走進陰暗的酒屋……
唐妙雨舔了舔了干燥的唇瓣,剛才看著人吃,她自己其實已經餓了,她邊吃力地踮起腳尖,伸出手想拿過那瓶酒,可是還是差一點夠不著,她放棄,只得轉身準備找小凳,誰知道身后突然一暖,一個堅實的胸膛,透著他好熟悉的男士味道,向著自己火辣辣地壓了過來。
唐妙雨的臉嘩地紅了,嚇得一動沒敢動。
蔣天星利用自己身高的優勢,幫她拿下了那瓶葡萄酒,卻沒有走開,將她壓在酒架前,似笑非笑地旋轉著瓶身……
帶白手套的小手,輕輕地握住瓶身,要搶過來。
蔣天星腑下頭,看著被自己壓在酒架前的唐妙雨,緩緩地轉過來,有些楚楚可憐,默不作聲。
“不要隨便用你手掌的溫度,去碰瓶身,你知道它從采摘到釀造的過程,有多艱難嗎?釀酒師為了那一點口感,付出了很多很多,不要隨便糟蹋它……”唐妙雨縮在蔣天星的懷里,想扯過那瓶葡萄酒,卻感覺瓶身被他緊緊地握著,她的臉一紅,想下意識地要推開他!
蔣天星猛地伸出手,擁緊她的腰間,讓她更緊地貼向自己,放開葡萄酒,卻手捏著她的下巴,想揚過她的左臉。
唐妙雨意識到了,再重重抓住了他的手腕,恨恨地瞪著他!
蔣天星動作停下來,看著她這樣的眼光,猶豫了一會,才慢慢地松開放在她腰間的手,母指輕劃過她的下巴,不動聲息地走了出去。
唐妙雨長長的松了口氣,抱著那瓶葡萄酒,雙眼有點通紅,想著這個男人,已經三翻四次要看自己的疤痕,完全不怕傷害自己,她的心里有點委屈,卻還是抱著那瓶葡萄酒,走了出去,經過諾大的客廳,看到蔣天星已然坐回位置上,她收起心神,捧起葡萄酒來到餐桌正中,在蔣天星與任紫賢還有管家的面前,專業地展示手中的葡萄酒標簽,擺向倆位尊貴的主人,說:“這瓶來自美國新世界的利弗莫爾Liverme紅葡萄酒,1993年,單寧穩,酒體相較年份長遠的葡萄酒,輕薄了一點,可用來配今天的新式菜,十分十分合適!甚至1993年的美國,當時有過短暫的大風雪,所以葡萄顆粒的選擇更艱難,飲用這款葡萄酒時,會有奶油般的絲滑感,陪伴感十足!”
蔣天星不動聲息地聽著,雙眸浮起一點笑意。
“開瓶吧……”任紫賢說。
“是!”唐妙雨應完聲,隨即快速地從自己的制服口袋里,掏出開瓶刀,左手握緊上瓶身,右手展開劇齒刀,完美地旋轉了一下,酒瓶的封帽,隨即脫手下來,再轉動手中的螺旋尖刀,刺進酒塞中央,稍出力旋轉,三秒,她順利撥出酒塞放于一邊,再拿起干凈的毛巾,先擦瓶口,以免木屑落入酒中,再拿起木塞小聞了一下,她的雙眸微閃,隨手拿起高架杯,在醒酒不夠五分鐘時,倒了一點葡萄酒在酒中,自己先側身品嘗了一口……
管家十分驚訝妙雨的專業,看著她大膽地在蔣天星與任紫賢的面前嘗酒,證明她對這瓶葡萄酒,抱著一絲懷疑的態度,所以才決定品嘗。
任紫賢與蔣天星也默默地看著她。
唐妙雨的雙眼稍沉淀了一下,才終于肯定自己所選擇的葡萄酒,才將酒塞擺放在一個干凈的碟子中央,自己后退一步,等待醒酒時間……
任紫賢終于抬起頭,看著唐妙雨站在一旁,表現十分專業與淡定的模樣,相較剛才她捧著葡萄酒時的委屈可憐模樣,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她拿起餐巾,輕擦嘴邊,才淡聲說:“你剛才的專業,救了你一命。”
仿佛一顆小石子,擊中心臟。
唐妙雨的雙眼凌亂地一閃,有點緊張地喘氣,看了任紫賢一眼。
蔣天星繼續默不作聲。
“出去吧,以后不要干那種荒唐的事,有才華不舒展出來,那種人生,非常做作!我很討厭這種人。”任紫賢毫不留情地評擊,卻代表她能網開一面。
唐妙雨有絲激動地看著任紫賢。
“走吧,今晚表現得很好。”任紫賢默不作聲,捧起雪利酒再小啜了一口。
唐妙雨突然感動地笑了,她自己被困在這里,足足五個小時了,這五個小時里,她的大腦一處空白,在是去是留的感覺里,把自己快勒死了,她放松了喘了口氣,咽了咽干渴的喉嚨,才彎身對任紫賢和蔣天星說:“謝謝總裁和總裁夫人”
蔣天星皺眉看著她。
任紫賢卻笑了。
“祝你們用餐愉快!”唐妙雨再由衷地說完,才終于激動地轉身,往著那扇大門走去,邊走邊感覺自己輕飄飄的,有誰能想像這個小姑娘,其實有多么多么渴望這份工作?有誰能知道,她此時是多么多么激動的心情?她靠著父親留給自己的一點東西,救了自己一命,誰知道她此刻又有多感謝自己的父親?
她突然心里一酸,在管家與三名傭人同情的眸光中,走出總統套房,來到電梯前,看著電梯門緩緩地打開,她整個人臉色蒼白地走了進去,電梯才剛關上,眼淚便嘩嘩地往下流。
抽泣聲輕輕地傳來。
唐妙雨難過地擦去眼淚,想起剛才驚險的一幕,再難過地落淚。
一輛黑色的路虎,停在亞洲大酒店前。
接待員立即走上前,先是彎腰,對客人致意,再親自戴著白手套,拉開了車門
蘇瑞奇穿著黑色襯衣,白色休閑褲,推開車門,走下車,將鑰匙交給旁邊的接待員,才轉身抱過了一束宮廷紅玫瑰,微笑地往大堂內走去。
頓時,大堂接待員,還有來往的賓客,包括今晚到任紫賢時裝展的雜志和編輯們,都紛紛驚訝地看著面前,溫儒卻又不失時尚氣息的男子,模特兒身材,帥氣的臉龐,看人的時候,那雙眼仿佛夜幕中的星星,卻閃爍著一點情意綿棉的溫柔,看人的時候,不經意地一閃,就仿佛對人傾訴愛意一樣。
有個年輕的模特兒,才十八歲,今晚負責走秀,看到蘇瑞奇那實在帥氣的臉,都不禁臉紅了起來說:“他是不是我們的師兄?是不是模特兒啊?”
蘇瑞奇在眾人議論紛紛中,冷靜著臉龐,走向電梯,卻剛走幾步,就看到一個好熟悉的女孩,他的雙眸流露一點溫柔,看著她。
唐妙雨依然還沉浸在剛才的驚險與悲傷中,趁著現在已是晚上,沒有同事看到,悄悄地擦去臉上的淚水,吸了吸通紅的鼻子,一步一步地經過大堂的柱子,向著外面走去……
蘇瑞奇默不作聲,似笑非笑地也隨著她的腳步,一步一步地后退,邊后退邊看著她那好有韻律的步伐,往前走時,腳步輕盈而漂亮,他笑了,她一步向前,他一步后退地配合她的節奏,終于看清她的小臉,然后看到她雙眼里的淚水,他的臉色微收,停下腳步,站在那邊,看著唐妙雨走出大堂,他轉過身,看著她的背影,有點不解地說:“又哭了?”
唐妙雨走出大堂,餓得饑腸寸斷地想要往員工大樓走去,這個時候,餐廳肯定沒有晚餐吃了,宵夜又要到十點才發放,她實在餓死了,便想快些換下衣服,跑出去吃碗面都好啊。
她往小柔那天教她抄的小路,鉆進某鐵樹叢里,然后鉆出來,才剛想往前走,卻看到一個男人正站在黑暗中看著自己,她嚇得剛要扯著嗓子大叫,嘴巴卻被人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