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城北部。
一群群傭兵隊伍自城外趕來,朝著各自的營地趕去。
他們中或是一臉興奮分享自己這趟進入魔獸山脈獵殺了怎樣兇殘的魔獸,獲得了怎樣可觀的收獲。又或者一臉頹然喪氣,悶不做聲的默默溜向營地,生怕別人詢問起自己凄慘的戰績。
入夜的北部傭兵聚集地,更加的喧囂熱鬧。
性格豪爽的傭兵多半此時才能卸下一身的疲累,洗凈身上練武場磨煉出的汗漬,與兄弟一同豪飲作樂。
因此傭兵集市長街上,熱鬧非凡。
充滿豪邁粗鄙之氣的川流擁擠人群中,一道扎眼的明黃色曼妙身影極為突兀。
女子身段凹凸有致,最吸引人的便是那一身冷冷清清的高貴氣質,令這些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傭兵大漢有些自慚形穢,就算是行走時也刻意避著生怕沖撞了這名女子,打攪了這一份惹眼的景致。
江若貍神色淡漠的朝著長街盡頭快步走去,眸中絲毫不見對這些傭兵的嫌惡。
飛云斜髻上插著一根銀色蛇紋纏月簪,身上明黃色與白色交織的衣裙布料上乘,長度蓋住膝蓋部位與靴子銜接,遮掩住令人浮想聯翩的修長雙腿。腰身以一條織金紋束腰勾勒出,裙擺如金燦燦的蓮花伴隨著走動盛開綻放,腳上白色長靴亦是以金線繡出幾條紋路做簡單的裝飾,及膝的長靴將小腿的線條的勾勒出。
高貴明艷的不可方物,更夸張的是有個矮胖傭兵竟癡癡的看呆了。
直至江美人走出眾人視線,仍舊還微張著嘴愣神。
旁邊傭兵看不下去猛地在他背上敲打一下,才將他心思收了回來,“看什么看呢,人都走沒影了。”
“你這貨再動老子一根指頭試試。”矮胖傭兵惡狠狠的沖著動手的那名傭兵呵斥了一聲,而后癡癡道:“長得這么好看,也不知道是哪家傭兵團的小姐出來的。”
動手傭兵不屑的哼了聲:“你看著城北傭兵窩里出來的女人有那個溫溫柔柔嬌滴滴的?一個個都是兇悍至極的母老虎,能養出這種風姿絕世的人兒?”
矮胖傭兵氣沖沖:“還風姿絕世……你別再老子這裝文化人,難不成你知道她什么身份?”
“我還真就知道!”動手傭兵不屑的瞥了眼矮胖傭兵,他要不知道會說這么多廢話嗎?
“有屁快放。”
“巖城顧家的表小姐,顧家未來的家主夫人江若貍。”
矮胖傭兵一臉不可思議:“這么晚了她來傭兵聚集的城北做什么,就算是買魔核魔獸皮,那也是在反方向的交易集市上。”
“管他呢,不是要去喝酒嗎,還敢不敢去了?”動手傭兵手臂一揮,這顧家的事情他打聽那么多做什么,還不如有時間多去喝點酒解解悶。
“老子今天不把你喝趴下就是你孫子……”
“誰怕誰啊……!”
兩名傭兵的交談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很快江若貍帶來呃視覺轟動便在眾人腦海中淡了去……
出了長街。
江若貍朝著打聽到的位置匆匆趕去,面上不漏分毫,她心底卻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飛到目的地。
拐了幾個彎,終于在人跡稀少位置找到了一處安靜的宅院。
此地四周都是些小宅院的建筑物,不遠處挨著一座,都是傭兵隊伍的營地。
“這里應該就是那家伙新搬來的院子,不知道現在人還在不在里面。”江若貍喃喃自語的說著,自從那日顧林顧森一襲事后,她便沒再見過顧云歸的面,只是聽顧家傳聞那家伙帶著一家幾口搬了出去。
白皙的手掌探出,便打算拍門。
身后悄無聲息的出現一只碩大的男子手掌,在薄薄的夜色中猛地捂住了江若貍的嘴,將她擄到一旁的角落之中。
江若貍反應不慢,手掌上靈力光芒閃現朝著身后劈去。
腳下動作緊跟其上,小腿朝上狠狠回腿一踢攻向男子下體。
“呦,反應倒是不慢。”
陰鶩的聲音響起,令江若貍身體猛地一僵,這道聲音她極其的熟悉,那是顧少嵐的聲音!
顧少嵐緊貼著江若貍凹凸有致的身體,手掌蒙上一層淡淡的黑色靈力,準確地接住江若貍劈下的手刀瞬時扼住她的脈門。
瞟了眼踢向下身的纖細小腿,他膝蓋一彎將其格擋下。
旋即拽著江若貍的腰肢猛的調轉方向,把江若貍摔到一旁墻體之上,身子已經欺壓上去,兩具身軀緊密相貼。
“這么對待你未來的夫君,還真是……”顧少嵐陰邪的語氣一頓,再度狠狠嗅了口淡淡的體香:“不識好歹!”
江若貍羞惱,調動靈力準備反抗。
奈何脈門被扣住,體內酸麻的一丁點力氣都沒有。
她扭動身體掙扎,卻帶來更多難以啟齒的憤慨。
“顧少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你心里不是一清二楚嗎,否則怎么會眼巴巴的跑過來通風報信,嗯?”顧少嵐心滿意足的看著怒視自己的孤傲女子,即便是已經被他羞辱的做出這番姿態,還是難掩她一身的傲意。
還真是……難以馴服的小野貓!
殊不知他一番自我感覺魅力十足的語氣,句句令江若貍作嘔。
甚至。
那只被握住的柔荑細手都想自己動手砍下來送給他。
當然在砍下來之前,她得宰了眼前這個王八蛋!!!
“那家伙是什么樣的人你應該清楚,動了這院子里的人,你以為他會善罷甘休?”顧少嵐今晚這是怎么回事,分明他的實力只有三星武者階別,可現在自己身為六星武者級別卻絲毫沒有反抗的余地!
江若貍心中一驚,仍是惡狠狠的威脅道。
“他顧云歸算什么東西,也能讓我對他產生畏懼。”顧少嵐身體壓住江若貍令她不能動彈分毫,雙腿將她的雙腿抵在墻上無法造成任何的攻勢。
兩道身影在漸暗的夜色中,親密相貼。
角落的昏暗適時的做了遮掩,即便是有人偶爾遠遠路過,也會當做是情人在此幽會調情,故而遠遠望一眼也不會走近打擾人的美事。
顧少嵐另一只手騰出來鉗制住江若貍的下巴,兩根手指用力的力道不小,掐著她臉頰上本就不多的軟嫩細肉,“倒是你,一直在挑釁我的底線.”
身為一個男人,見到自己的未婚妻對別的男人諸多關照,恐怕任誰也受不了。
顧少嵐心中涌起一股怒火,頭顱朝著那兩瓣鮮艷欲滴的唇瓣落下。
看著逐漸放大的臉孔,江若貍心中浮現出一種屈辱的悲涼。
她頭顱狠狠向前一撞,額頭朝著顧少嵐尖細的下巴撞擊而去。
“嘭。”
肉體碰撞的低沉聲音響起,顧少嵐捂著尖銳疼痛的下巴,口中倒吸一口涼氣。
“啪。”
掌聲響起。
顧少嵐手臂一揮,江若貍臉頰上便浮現一道暗紅色的掌印,隨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那塊吹彈可破的臉頰快速腫脹而起,令她那半張臉的眼睛也被擠成一條縫。
口中腥氣涌入鼻腔,江若貍艱難的咽下口中的血水,恐怕口腔中已經裂了傷口。
她磨牙看著面前這一張熟識十多年的容顏,冰冷的雙瞳中似秋霜盡頭的寒冬臘雪帶著刺骨的冷意,恨不得拿刀將他活剮了,自出生以來她便未曾遭受男子如此侮辱。
“顧少嵐,你混蛋。”
“我這輩子從未想過嫁入顧家成為你的人,若是我母親尚且在世知道你的為人也自不會讓我步入火坑,這一紙婚約不是我想要的,我也從未心悅你。”
“你若再敢動手動腳,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顧少嵐卻瘋了似的,頭顱朝著她細嫩的脖頸壓下,似是瘋蠻的野獸狠狠的撕咬住那塊肌膚落下清晰地齒印。
濕熱的觸感,令江若貍幾乎崩潰。
她瘋了似的運轉丹田,其中一股股精純的靈力被她運入筋脈中。命脈被扼制她便要遭受這樣的凌辱嗎,哪怕是拼個玉石俱焚他也不會讓顧少嵐這個混蛋好過。
體內筋脈中洶涌的靈力暴動,脈門被扼住靈力無法流通,導致纖細脆弱的筋脈漸漸腫脹鼓起,即便是外界看不出這種情況,但是卻能察覺出她逐漸紊亂的呼吸。
江若貍額頭遍布密集的細汗,瘋狂隱忍的痛呼被她制止在喉嚨中。
再這樣支撐下去,不是沖破脈門的扼制便是她筋脈爆裂身亡這兩種后果。
顧少嵐冷笑,頭稍微一頓抬起一點幅度,在江若貍耳旁低聲呵呵一笑,手中不知何時拿出一個透明水晶環,在江若貍不注意時便套了上去。
水晶環戴在白皙皓腕之上,頃刻間,江若貍體內暴動的靈力便瞬間消失的一干二凈,這一現象讓她壓抑的痛苦神色瞬間慘白。
她的靈力消失了!
顧少嵐怎么會有這種東西,這可是專門用于禁錮修煉者的。
水晶環的作用她閱覽群書,自然是聽聞過的。
江若貍現在不過是六星武者,沒有人催動靈力解除水晶環的桎梏,絕對沒有辦法脫身。
“這東西原本是為顧云歸身邊那丑八怪準備的,既然如此,就先給你用上也挺合適。”耳邊的低沉男聲令江若貍臉上血色刷的褪去,這水晶環原本是為青嵐準備的,沒想到先一步拿了出來。
眼下顧少嵐的實力不知怎么突飛猛進,她原本一丁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身上靈力被水晶環禁錮之后,她和普通的女子更加沒有半分區別。
本身從體力上講她便不是顧少嵐的對手,更可況眼下顧少嵐還有靈力傍身。
顧少嵐再度低頭的瞬間,她眸中閃過一絲狠厲決絕的神色,貝齒狠狠朝著粉色的舌咬下,即便是拼上一條性命她也得保存住最后的尊嚴。
“嘶……”
下頷再度被狠狠捏住,臉上腫脹的傷口再度被擠壓住,就連咬舌自盡的機會也被徹底阻斷。
“你死心塌地的跑過來通風報信,可是你看看啊,你費盡心思想要幫助的人在你身受屈辱時在哪呢?哪呢!!!”
顧少嵐這幾天一直都知道有人在跟蹤他,甚至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只不過不想當場拆穿江若貍罷了。
以她現在這種卑弱的實力,實在不是他的對手。
顧家久負盛名的天之嬌女,堂堂巖城第一天才的表小姐現在于他而言也不過如此而已,只不過這具身體倒是讓他看著不錯。
“顧少嵐,現在的你即便是呼吸,都讓我忍不住作嘔。”
江若貍怔怔的看著面前神情淡漠,但入眼卻極為猙獰可怖的容顏,口中話語一字一句的蹦了出去。
身上每一處被他觸碰的肌膚,都讓她覺得無比臟。
顧少嵐貼近江若貍耳邊,“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并不是不想嫁入顧家,你只是想要嫁的是顧云歸那個廢物,可偏偏我不會讓你如愿以償,你江家既然定了婚約那就由不得你反悔,我未來的顧家少夫人!”
“為了防止你接下來阻礙我的行動,所以只能讓你吃點苦頭了。”
顧少嵐絲毫不在意江若貍的瞪視的雙目,手刀在她驚怒的神色之中,劈在其后頸將其打暈。
看著柔柔躺倒的曼妙身影,顧少嵐伸出手指抿了抿薄唇意猶未盡的笑了起來,隨即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想法,抬腳便從昏暗的角落之中走出。
顧云歸,不知道我準備的這件大禮,你回來之后會不會喜歡!
院落內。
顧璃懷里抱著兩袋泛著油光的點心,一雙小手拽的緊,口中哈喇子流在枕頭上塌濕了臉頰,兩瓣嬌嫩的唇不舒服的囈語兩聲。
原本蓋著的薄被早被蹬下了床,整個人四仰八叉的仰躺著。
彩僵蛇盤在他小腿上,腦袋垂掛在腿彎,憨憨的模樣沒有一丁點魔獸的兇殘。
門窗尚未閉緊,尤其那一扇向外推開的木窗正半開著。
一縷縷微涼的風自縫隙中闖進,呼呼的風聲將房間內的溫度都降了許多。
蕭嬤嬤輕手輕腳的推門走了進去,,彩僵蛇機敏的抬頭看了眼她,又昏昏沉沉的垂下蛇頭睡了過去。
“小璃這孩子,睡覺還是不老實。”
蕭嬤嬤無奈的搖了搖頭,上前將薄被從地上撿起后輕輕蓋在顧璃身上,還不忘將彩僵蛇的腦袋露出來,做完這些后又將房間內的燈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