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
玄君臨付了傭金以后,一切便算是結束了。
不遠處,蕭涼兒正在刻畫傳送陣。
可是畫到一半,她總覺得有點不對。
是不是忘了什么東西?
“竹子精還在酒樓。”
玄君臨走過去,一眼就看出了蕭涼兒的疑惑,提醒道。
雖然不喜歡那根竹子,但是畢竟是楚萬云派來的人,而且又是和他們一起出來的,若是不帶上他回去,他自己趕路,估計又要好幾天。
蕭涼兒恍然大悟,“哦,對,我們?nèi)ヒ惶司茦前桑 ?
臨時將傳送陣的目的地改為了酒樓后,兩人便在一陣白光中消失了。
……
“我覺得他不行。”
酒樓后院里,墨無竹正蹲在水池旁,手里麻利熟練的刷著盤子,一枚玉簡正在懷里發(fā)著光,他繼續(xù)說道,“你派我來幫他,那你知道我現(xiàn)在在干什么嗎?”
“我在刷盤子。”
墨無竹說著說著,覺得有點憋屈。
楚萬云傳音給他,問他一些關于玄君臨現(xiàn)在的情況。
他毫不客氣的就把玄君臨一堆欺負他的事情,全告訴了楚萬云。
哼哼,別想要金牌了,我要詆毀你!
墨無竹想著自己在詆毀玄君臨,心里暗爽。
“誰讓你自己去調(diào)戲他的女人?”
楚萬云傳音回來,聲音帶著一點點嫌棄。
竹子無言。
他看著那堆積如山的盤子,眼里含著悲切。
這能怪他嗎?
他活了一千年,還沒成婚呢!
好不容易見到一個人間絕色,就上前多說兩句話怎么了?
怎、么、了?!
人妖殊途,難道自己還不懂這一點?
墨無竹不想和楚萬云說話了。
看到玉簡又亮了,他趕緊拿出來,直接捏碎。
然后就端著洗好的那些盤子起身,準備往后廚送去。
“嗯?!”
一轉(zhuǎn)身,墨無竹嚇了一大跳。
只見玄君臨杵在那里,正看著他。
“你想死嚇死我嗎?”墨無竹還在生氣,這兩人就這么把他扔在了這里,能不氣嗎?
他把盤子放回了水池,然后張望著玄君臨的身后,“美人兒呢?”
怎么就你一個冷面怪回來了?
墨無竹心想。
“洗碗洗的挺好的。”玄君臨忽略了墨無竹的詢問,然后看著池子里的盤子,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呵呵。”
墨無竹只回答了一聲干笑。
他這幾天起碼洗了上千只盤子,早就已經(jīng)練出來了。
在主皇一族呆了上千年,他本來就不需要吃飯,吃飯全看自己想不想嘗嘗,即使要吃飯,也有專人送,盤子也有專人洗,哪里需要他動手?
沒想到離開主皇一族沒多久,他就把他這漫長一生的盤子,都洗了。
“走吧,回歸月宗了。”
玄君臨轉(zhuǎn)身就走。
他能來接墨無竹,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墨無竹看了一眼那些盤子,狐貍眼里露出了解脫的笑容,他伸手揮了揮,“再見了,盤子們!”
然后快步跟上了玄君臨的步伐,離開了酒樓。
蕭涼兒在外面等他們。
很快她就聽到了墨無竹的聲音,“美人兒,你們回來了!”
沒有埋怨,沒有不爽,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翠綠的衣服上已經(jīng)沾滿了油漬。
腰帶綁在頭發(fā)上,看起來有些奇怪。
“你看我的手。”墨無竹一把拉開了玄君臨,然后沖到了蕭涼兒面前,妖異而俊朗的臉上,露出了委屈的神情,“你們走的時候忘了給我續(xù)房費,我這幾天洗了好多碗,才沒有露宿街頭,你看我的手,都已經(jīng)被水浸成這樣了!”
亮晶晶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星,對著蕭涼兒一陣眨。
伸出來的手,確實已經(jīng)被水浸的皺巴巴了。
要是墨無竹黑這個臉出來,嫌棄的抱怨一番,蕭涼兒還沒這么愧疚。
偏偏這竹子精似乎脾氣很好。
語氣委屈,但眼睛卻依舊是彎彎的,帶著笑意。
“抱歉,我們……”蕭涼兒看了一眼玄君臨。
玄君臨干咳兩聲,眼底也難得的有一絲歉意。
復活荒古靈女的事情,他們本來就是不打算告訴其他人。
所以不能讓墨無竹跟著。
“我們給你帶回來了一點點補償。”蕭涼兒從乾坤戒里,拿出了一瓶靈土。
這是玄君臨準備的。
雖然玄君臨對這竹子精敵視,但是這一次,他還是非常講道理的給墨無竹準備了補償。
墨無竹的真身是竹子,自然需要土壤。
而靈土的作用,自然不用說了。
給他的話,也許能讓他“營養(yǎng)充分”一些。
接過瓶子,墨無竹打開看了一下。
霎時,他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光芒。
他能感覺到到,瓶子里散發(fā)出來的力量,正是他所需要的。
“哇,美人兒真是太好了!”
墨無竹將瓶子收入懷中,然后張開雙臂就想來個愛的擁抱。
“等等!”
蕭涼兒伸手抵住了墨無竹的身子,然后使了個眼色,“是玄君臨要我?guī)Ыo你的,不如你去抱他吧?”
啊哈?
墨無竹的動作凝固了。
他緩緩回頭,盯著玄君臨的冷臉。
“抱我么?”
玄君臨挑煤,狹長的金眸里,帶著一絲邪氣。
他故意問。
墨無竹打了個冷戰(zhàn),臥槽這人好變態(tài)?
他收回手臂,故作淡定,“嗯,這補償還行,我勉強收下,走吧,回歸月宗。”
玄君臨冷笑一聲,這貨就想著占涼兒的便宜!
但凡是他正直一點,自己也不至于這么嫌棄他!
這時,蕭涼兒的玉簡亮了。
是殘月長老發(fā)來的傳音。
“神女,子沐去了主皇神殿,陸寒隱告訴我們,是被騙去的,但是我們?nèi)チ艘惶耍麉s不跟我們回來,您什么時候回來去看看?”
殘月長老左想右想都覺得不對勁,即使蕭涼兒收不到傳音,他還是每天都嘗試傳音一次。
“我馬上回來!”
蕭涼兒的眉心一跳,她忽然知道為什么進入東海的那一日,自己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了。
而且玉簡也是出了問題似的,亮一下又熄滅。
恐怕就是蕭子沐被帶去了主皇神殿,歸月宗的長老們想要傳音給她,卻一直都接收不了。
“怎么了?”
看到蕭涼兒的神情變冷,玄君臨也皺起了眉頭。
“子沐被楚封天騙去了主皇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