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最終還是說了真話,皇上皇后問什么,她都如實回答。
因為她發(fā)現(xiàn),帝后的手段遠比公主和柳家可怕,她只盼著說完之后,能夠帶著家人一并離開,再也不踏進圣月王朝的領(lǐng)地一步。
帝后二人的臉色隨著如夢的話,逐漸變得愈發(fā)難看。
他們不愿意相信,如夢口中的燦兒是他們平日里所見到的燦兒。
他們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嬌寵著長大的燦兒,會變成這幅模樣。
人前人后,兩幅面孔。
她是跟誰學(xué)的?
跟太后?跟柳家?
等到如夢說完,皇后冷著臉抬腳便走。
“皇后娘娘,奴婢已經(jīng)說完了,您一定要履行諾言!”
如夢慌張道。
然而皇上一個冷眼,侍衛(wèi)便手起刀落,讓她人頭落地,死不瞑目。
至于她的家人,皇后騙了她,根本沒有派人去把她的家人接出來。
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想要饒恕如夢的性命。
一個知道公主秘密的人,不可能活著離開皇宮。
皇后走出地牢,本想直接去蕭燦兒的寢宮,但沒走幾步,她的步子就停頓了下來。
她突然不敢面對她的女兒,她怕自己的眼神太過失望和憤怒。
皇上走到她身后,握住了她的手,輕輕嘆息了一聲。
皇后鼻子一酸,紅了眼眶,轉(zhuǎn)身看向自己的丈夫。
“淵哥,為什么燦兒會變成這個模樣,我們好好養(yǎng)著的寶貝女兒,怎么會被養(yǎng)歪了?”
她自認(rèn)為自己這個做娘的沒有任何地方苛刻過燦兒,而且她經(jīng)常教育燦兒,貴為公主,更要時刻注意著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能給皇室抹黑,但也不必被皇室的規(guī)矩所束縛,她希望燦兒是個無憂無慮的公主。
可是她怎么能想得到,她一直覺得乖巧聽話的女兒,其實背地里性格暴躁易怒,難怪她去燦兒公主會經(jīng)常發(fā)現(xiàn)換了擺設(shè),原來全被燦兒心情不好時給砸了。
“她要是有什么不高興,跟我們直說便是,為何背地里發(fā)了脾氣,表現(xiàn)上卻不表現(xiàn)出來?我竟從不知這個單純的女兒心機變得這么深了!”
“她還故意裝病來達到一些目的,卻不知道,我們因為她的心口難受而心疼,感同身受。她絲毫都沒有想過其他人的感受,她怎么會變成這樣啊?”
皇后難受的搖頭。
縱使?fàn)N兒生來便有神脈,但是他們也不曾對她賦予過太高的期望,他們一直覺得女兒活得悠然自在便可,不必給她太大的壓力。
她搞不懂,為什么燦兒的變化會這么大。
同樣都是她的孩子,老大到老四性格都沒有問題,老四性子直些,但本性都是不壞的。
可從如夢口中聽到的關(guān)于燦兒的描述,讓他們感覺燦兒好像是個陌生人,不像是他們的女兒了。
皇上心情也很復(fù)雜。
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他道:
“秋水,可能是燦兒神脈萎縮,導(dǎo)致性情出現(xiàn)了變化,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是趁著燦兒還小,把她的性子糾正過來!
皇后只能點頭。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只能想辦法解決問題。
“她如果有蕭涼兒那孩子那樣光明磊落就好了。”
她忽然想起了蕭涼兒。
今夜我宴席上,蕭涼兒一直很平靜,而且很沉得住氣,那把太微劍到燦兒手里已經(jīng)很長時間,但她卻一直沒有拿回去,而是等到今天這個機會,把她的劍取了回去。
皇后很欣賞她,覺得她是個聰明人,而燦兒卻有些蠢了,也許燦兒現(xiàn)在正在沾沾自喜,以為瞞過了所有人,殊不知,別人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
有了對比,才知道燦兒存在的缺陷。
皇上想起看到蕭涼兒時,心里的親切感受,眉頭輕皺道:
“秋水,蕭涼兒是不是修習(xí)過加強親和力的功法,不然,怎么會剛見面就會讓你我都感到親切?”
“應(yīng)該不會吧!
衡秋水下意識的認(rèn)為蕭涼兒不是這種人。
這種親切,不像是其他原因?qū)е碌模袷蔷壏,但再具體的,她也說不上來是怎么回事。
本來今日她以為她會偏袒燦兒,但是看到蕭涼兒冷靜的神色,她心中有絲絲的悲傷,燦兒有父母兄長疼愛,有用之不竭的資源和寶物。
而蕭涼兒什么都只能靠自己,便是本命法寶被人拿走,也還要擔(dān)心傷害到他人,從而一直忍耐。
“淵哥,你不要多想,玄君臨是個通透的人,他能從九神教那么遠的地方來找她,說明她也很優(yōu)秀,況且她愛憎分明,能勇敢的對抗柳家那樣的龐然大物,她應(yīng)該不是那種靠功法獲得他人好感的少女。”
衡秋水對丈夫說道。
蕭淵點了點頭,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他第一眼看到蕭涼兒的時候,就很想與她說話,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對了,淵哥,你覺不覺得,蕭涼兒那孩子跟行兒的眉眼有些相似,跟我的臉型也有些相似,是不是很巧合的感覺?”
蕭淵回想了一下,蕭涼兒是很漂亮的,美得很有攻擊型,而且氣質(zhì)非常出眾,仿佛自帶光芒,讓人下意識的忽略了她的五官,細想發(fā)現(xiàn),她的眉眼的確跟老二有點像,臉型也像秋水,而眼尾的那顆淚痣,和老大的一樣。
“這世上相像的人很多!
他說。
衡秋水嘆了口氣,“燦兒越長大,越不像我們,性格也是,我擔(dān)心她長歪,這次生日就不給她大辦了,算是給她的警示。”
他們不準(zhǔn)備把審訊如夢的事情告訴她,不想親子之間有什么隔閡,而且燦兒的神脈萎縮,也有可能是使她性格大變的原因。
“只能一點一點的給她掰正性格了,這段時間,也別讓她出宮接觸柳家人!
……
很快,蕭燦兒那邊就接到了禁足的消息。
她氣得臉都綠了。
認(rèn)為父皇母后因為一點小事禁她足。
偏偏如夢不在,她沒法發(fā)脾氣,因為其他的宮女都是皇后以前派給她的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們肯定會告訴皇后。
她生了一晚上的悶氣,第二天趕緊讓人把她四皇兄請來。
結(jié)果宮女回來告訴她,三皇子四皇子都被皇上強行派出去歷練了。
就像是故意支走他們的一樣。
而皇后身邊的大宮女過來傳話,說此次她此次生辰宴取消大辦,一家人一起吃頓飯會更加溫馨。
蕭燦兒心慌了。
這個時候,她才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