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畫被送走后,整個房間都靜謐了下來,針落可聞。
婦女坐在秦淑畫跟前,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然后湊到了溫蘭的眼前。
由于距離太近,溫蘭需要雙眸極具匯焦,才能看到手機上的那幾個字。
“知道我為什么會同意沈葉生,換走那個女人嗎?”
溫蘭搖了搖頭,她不知道。
既然抓了她和秦淑畫過來,目的也是為了沈葉生,那為什么還要聽從沈葉生的選擇,放了秦淑畫?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婦女張開了口。
當看到里面空空如也,仿若一個黑洞般,溫蘭忍不住驚叫了聲,“啊!”
婦女的兒子解釋道:“就因為我媽在餐廳說了幾句關于你的話,沈葉生就派人來割了我媽的舌頭!我媽能忍,我不能!”
說完,婦女眼底也閃過一絲狠厲,瞥了眼男人從一開始就背進來的挎包,朝男人微微頷首后,后者從兜里掏出一個類似鉗子的東西……
溫蘭渾身顫抖,忍不住顫抖地人后挪動,躲避著眼前明顯不對勁的母子。
男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因為你,我媽失去了舌頭,那么你這個罪魁禍首就該償還!”
“那、那又為什么,抓……抓了我和秦淑畫倆個人?”溫蘭額角已經被眼前的畫面驚得,溢出冷汗,想試圖轉移話題拖延時間。
“秦淑畫?哈,你以為我們真的會放了那個女人?分開行動罷了,我們要他的女人,一個個都不得好死……你不是很能彈鋼琴嗎?讓我看看你的手……”
手?
她身上唯一能生計的手……
溫蘭咬著下唇,被男人捧著束縛住手腕的手,細細被對方端詳著。
婦女的笑容愈來愈張揚,是報復快感般猙獰的張揚,讓人看了心生寒意。
婦女朝男人點了點頭,后者感嘆,“我還以為保養多好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她的手,自進了監獄后,便不再像千金小姐般那么柔滑,甚至起了薄繭,第一次在西餐廳洗碗,打碎了瓷碗,割傷了指腹,上面還留著淺淺的疤痕。
正是這雙手,演奏出優美的音樂,讓她決定離開沈葉生后,想靠這雙手繼續活下去!
但因為沈葉生的緣故,她想要獨立生活下去的念頭,被剝奪了。
“啊!不要……不要……”溫蘭臉色蒼白,唇瓣被要破了皮,血腥滲進口腔,也抵不過她雙手傳達來的血腥味兒隆重。
那把鉗子,一根根地夾斷她的手節骨,不留絲毫憐惜……
一根,倆根,三根……
總共十根,一根不漏。
而她給沈葉生的機會,只有三次,事不過三,在她疼得倒地,望著鮮血淋淋的十根手指時,眼眶中的淚水,絕望地溢出。
三次觸及自己底線的機會。
第一次,他不信任自己,將她送進監獄。
第二次,他將自己送給秦淑畫當跟班。
第三次,便是現在,他選擇了她……留下。
耳畔傳來一陣響動,但她聽不清具體的。
疼痛襲遍了她全身每處地方,十指連心,十根手指的斷裂,也切斷了她對沈葉生的心。
這次,她再也不要愛沈葉生了……
愛不起了。